紅繡不知道劉瑜自己想清楚了沒有,反正之後的幾天劉瑜經常出來,很少碰書,偶爾還逗逗小寶,紅繡晚上多次給他送宵夜的時候都看到他躺在牀上睡着了。劉黃氏很想讓他快進去念書免得浪費時間,應付不來接下來的考試,但是又不敢說他,只能自己憋着,然後劉瑞領着劉黃氏去鎮裡瞧病,順便還要換個藥方抓藥。因着劉黃氏心頭不舒坦,整的紅繡和鄭芳娘忙上忙下照顧開導劉黃氏,她的身子已經夠差了,要是出點啥意外的,那正好,劉瑜也不用去考試了。
紅繡看着清晨在田裡溜達的劉瑜,心好累,她想要劉瑜放鬆,但是怕他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並且,最重要的是紅繡不知道劉瑜現在是什麼心態,萬一人家好好的,自我調節中呢,那自己有啥好勸的啊。
劉璟知道這件事後,笑着颳了刮紅繡的鼻子,“做什麼不把這件事早些告訴我,就覺得家裡最近氣氛怪怪的,瑜哥兒也學了兩年的書,有些道理他都懂的,咱們多說也無益,路自己走出來的,他長大了,要懂得爲自己負責了。”
紅繡驚異的看了劉璟一眼,這話還真不像是劉璟說出來的。許是紅繡的表情太過明顯,劉璟用了點勁捏了捏紅繡的臉蛋,瞎想啥。好歹自己也是進了幾年學的人,難道就是目不識丁只能土裡刨食嘛
“哎呀,我不是看你最近忙着弄土坯嘛,每天累得吃完飯倒頭就睡的,哪好意思把你叫起來吵你啦。”紅繡是個識時務的人,當下把劉璟按在椅子上,給他按摩按摩,“來,我給你按按。”
劉璟舒服的喟嘆一聲,此事擱下不提,但是當天晚上,對着紅繡說‘大家多說無益’的劉璟來到了劉瑜的屋子,準備收拾睡覺的劉瑜立刻下了牀走到劉璟跟前。他四歲的時候父親去世,劉璟對他來說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他對劉璟的感情是敬重、儒慕、還有愧疚……
“大哥……”
劉璟看了劉瑜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瑜哥兒,和大哥說說,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
不知道劉璟和劉瑜說了什麼,但是第二天,劉瑜就基本恢復了正常,該學的時候學,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家裡的氣氛終於恢復了正常。
紅繡得知劉璟找過劉瑜,死皮白賴的纏着劉璟,就是想知道劉璟說了什麼劉瑜一下子變了,雖然是中午,劉璟被投懷送抱,還是把紅繡裡裡外外折騰一遍才說了幾句話。
“我也沒和瑜哥兒說啥,我就是和他說,這科舉不是爲了我們,那是爲了他自己。我們雖然都希望他能夠生活的好就是了。其實瑜哥兒也是被我之前受傷的事情刺激到了,說開了也就沒事了。好了,我都說完了……”劉璟細細的給紅繡按摩腰。
紅繡惡狠狠的瞪了劉璟一眼,“只說了這些只說了這些青天白日的你好意思這麼折騰我你學壞了,阿璟!”紅繡痛苦的扶着腰,好奇心不要太重啊。
劉璟不做聲,還是任勞任怨的給紅繡按摩,累着了的紅繡慢慢的睡着了。劉璟見着紅繡睡着了,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家裡的柴火不多了,天氣冷,柴火消耗也大,現在不劈着,明天就沒得用啦。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這些我來就好了。”劉瑞本到廚房拿熱水,見着劉璟在幹活,立刻上前,搶過斧子。
“小瑞,做啥子,我身子都好了,這些柴都是你上山砍回來的,還要你劈,那也太不像話了。”
“大哥,你這纔好多久啊,不好好休息着可不行,你先歇會兒,這個我來做。”劉瑞也不多說廢話,放下熱水拿過斧子,就開始劈柴。
劉璟看劉瑞上手了,也就不說啥了,都是兄弟,沒必要這般計較,也就到柴房裡收拾獵具,獵具太久沒有保養以後就用不了了。
鄭芳娘見劉瑞去拿熱水拿了好久,心下奇怪,出門來尋,卻見着劉瑞在一邊賣力劈柴,可憐見的,這天氣腦門都一層汗。鄭芳娘走了過去,“咋這時候還在這裡劈柴啊,看你一腦門的汗。”鄭芳娘拿出手帕給劉瑞擦汗。
“總歸是要做的,天氣冷,你回屋子裡待着吧。”劉瑞直接拿過鄭芳孃的手帕胡亂的往腦門上一擦,繼續劈柴。
鄭芳娘不好對劉瑞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替劉瑞委屈的,不說劉璟的傷家裡花了多少,左右那時候自己沒喲嫁過來。就是現在,這家裡的重活多是劉瑞做的,劉璟也就是尋尋土坯,準備找人幫忙起房子罷了。大家倒是都認爲劉瑞應該做這些事一樣,鄭芳娘對劉瑞心裡那是不落忍。
吃過晚飯,鄭芳娘忍不住問劉瑞,“阿瑞,咱們什麼時候回鎮上啊鋪子都關門好多天啦。”
劉瑞皺着眉頭,想了想,“也就這兩天娘就要說回鎮上的事了吧,不過,小瑜三天後也要去府試了,應是送了小瑜去考試,順便就回鎮上了吧。上次大哥出了事,這次,應是我去送了。到時候你就跟着娘把鋪子開了。這時節野味少,給酒樓供應的就少很多,你們也就不用糟心去送貨的事情了。”
鄭芳娘聽了點點頭,“我知道了,那小云也跟着我們去鎮上嗎”鄭芳娘覺得小云還是隻親近大嫂紅繡,對自己態度不怎樣,愛理不理的,和小姑子相處,她不是很自在。
“這個……聽娘到時候怎麼說吧。”
鄭芳娘眼神閃了閃,笑道:“要是小云一起去鎮上,我也是樂的輕鬆有個好幫手好一起照顧娘,可是家裡孩子多,三個孩子,有兩個還是金貴的很,大哥傷也纔好。小云過了年也九歲了,也能幫忙幹些活了,家裡雞鴨也多……我也是怕大嫂一個人忙不過來。”鄭芳娘只是點了點,不敢把自己的心思攤給劉瑞看。
“你說的也是。我們在鎮上兩個人看着生意照顧着娘也能應付的過來。嗯,明日我就和娘說說。”劉瑞一個大男人,也不理解自家媳婦心中的彎彎繞繞,聽着媳婦的話中肯的很,也就應下了。
三日後,劉瑞帶着劉瑜和李仲他們一起去了參加府試。劉黃氏在屋裡燒香拜佛的,嘴裡一直唸叨着讓劉二虎保佑着劉瑜能考中,因着身體原因,劉黃氏沒有一直待在屋裡跪着,再加上也要去鎮上,也就讓紅繡看着屋裡的香火,這一整天家裡的香火不能斷。
晚上,劉陽和劉昊回來,找紅繡的時候,她還在劉黃氏的屋子裡點香,見屋子裡煙霧瀰漫,兩人嗆的不行。紅繡淚眼朦朧,薰死啦,點完立刻出了劉黃氏的屋子。劉雲念着劉瑞的屋子很久了,劉黃氏的屋子裡嗆的很,她就和紅繡說想先睡一天劉瑞的屋子,劉璟聽了,點頭同意,都是自家人嘛。
“好了,你的屋子我儘快讓大夥兒起起來,東西都準備齊全了你就等着住你的新屋子吧。”
劉雲高興的一把拉住劉璟的手,“哇,大哥最好了。”
劉璟點點她的頭,和紅繡對視一笑。
劉黃氏和鄭芳娘去了鎮上鋪子,大頭的野味沒有貨了,劉黃氏做的那些小吃食生意兩人忙綽綽有餘,但是鄭芳娘對劉黃氏藏着掖着鋪子滷汁的秘方有些不滿,但到底自己是剛來的媳婦,還是順從着劉黃氏,盡心照顧她,等劉瑞和劉瑜平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貼一下考試的二三事。這個是採用明朝的。一直想貼出來,然後一直忘記了。
一、童生試:
這是取得秀才資格的入學考試。凡是參加考試的人,不論年齡大小,都稱「童生」。每隔三年舉行兩次,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
二、鄉試:
每三年一次在京城和各省城舉行的考試,由皇帝派遣正、副主考官主持。參加的人是通過本省學政事先考試 (又叫科考)成績優良的秀才,多在八月舉行,所以又稱「秋試」、「秋闈」,也稱「大比」。被錄取的稱 爲「舉人」,第一名叫「解元」。
三、會試:
通過鄉試以後,第二年春天在京城禮部,由禮部侍郎主持的考試,或由皇帝特派正、副總裁主考官主持。
考中的當「貢士」,第一名叫「會元」。
四、殿試:
會試錄取的貢士,由皇帝親自在宮廷大殿策問的考試,叫殿試或廷試,分爲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是狀元,也叫殿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合稱三鼎甲。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一名稱傳臚,其它賜進士出身的錄取若干人。三甲錄取的叫賜同進士出身。
五、朝考:
殿試錄取的新科進士,需要應一次殿廷考試,由皇帝派大臣閱卷,依照成績分別派任翰林院庶吉士、各部主事、中書、知縣等官職。庶吉士又在翰林院特設的教習館研究,三年後舉行「散館」考試。優秀的,授翰林院編修、翰林院檢討;其餘的,分發到各部任主事,或到各省任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