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真的一個也回不來了嗎”連芳洲嘆了口氣,又問道。
都是跟着他們夫婦一同千里迢迢從京城而來,彼此之間的感情自然更加深重,乍一聽說那些就在前幾天還鮮活的生命一場意外盡數殞命,連芳洲心裡沉沉的十分難受。
李賦看了她一眼,緩緩搖頭,他握着她的手,低聲沉沉道:“我也希望會有奇蹟發生,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幾乎相當於沒有這都是免不了的,要是在戰場上,比這更加慘烈的也多的去了,他們是軍人,這是他們職責所在,所以,你不要太傷心難過了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
連芳洲點點頭,勉強笑道:“我知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裡”
她自失一笑,搖了搖頭道:“也許是我從未親身經歷過,心裡免不了會多想一些阿簡,儘快對樑家動手吧越快,他們的準備就越少,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越好,多少總能減少一點損傷吧”
“我也是這麼打算”李賦一笑,眸光一凜,冷冷道:“這次的暗算是僥倖避過,誰知下回再哪兒等着我也不想再這麼耗下去了三天之內,我要拿下樑家讓他們血債血償”
當晚,胡大海、沈大弈以及龐玉龍、海馬等人各領一隊人化整爲零,悄無聲息的從南海城郊區軍營離開,悄無聲息的隱沒在暗黑之中。
第二天,有苦主往布政使衙門狀告樑家二公子強搶民女,蕭牧帶着上百的差役以及幾十親兵,氣勢洶洶的將樑家團團圍住,要樑家二公子把強搶了的姑娘交出來
樑大老爺、二老爺大怒,欲請蕭牧進府說話,誰知蕭牧根本就不給面子,不管他們如何謾罵、如何盛怒、如何暴跳如雷,他始終就只有一句話:將人交出來否則,別怪不客氣
樑大老爺氣極,瞪着他眼中嗖嗖的冒着飛刀,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幾個洞來。
蕭牧也不以爲意回以嘻嘻一笑。手一揮,衆差役、親兵們整齊而動,轉眼間將整個樑府圍得是水泄不通
除了出去採買吃食的僕人經過嚴格檢查放行之外,不許進也不許出
樑大老爺看到布政使衙門這副似乎動真格的大陣仗,心中大爲納悶,盤問了一番二弟和樑二公子以及幾個侄兒、府中得力管家管事等心腹,問是不是有誰做了什麼得罪李賦夫婦了
因爲很明顯,蕭牧這廝之所以軟硬不吃非要噁心樑家,根本就是有意的,也就是說,他是在爲李賦兩口子出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們如此動怒
樑二老爺憤憤道:“這布政使衙門越來越欺負人了大哥,這樣下去怎麼行咱們得趕緊動手,早早做個了斷這鳥氣,真叫人受不了如果不是時機未到,哼,豈容他們如此放肆當我們樑家那麼好欺負嗎”
“你既然知道時機未到,還着急什麼等着吧,到時候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沒人攔着你”樑大老爺白了他一眼,道:“不會再等太久的阿晉不是去安排了嗎等他回來,就有結果了最多也就是這十天半月的事所以這幾天你們一定要老實,決不能再闖禍惹怒他們生出什麼變故來阿翼,你到底有沒有搶人傢什麼姑娘,有的話趕緊把人給我交出去,老老實實陪個禮道個歉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爹”樑翼氣急敗壞,黑着臉怒道:“我都多久沒出過門了上哪兒搶什麼姑娘去再說,我都多久沒有新收什麼姑娘在身邊了他們根本就是誣陷、是沒事找事”
“這就怪了,那這是什麼意思”樑大老爺一時也有些糊塗了。朱玉瑩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鄧家都已經滾蛋了
再說了,那件事根本就是朱玉瑩自作主張,是她自己跟李夫人之間的恩怨,跟樑家根本沒有關係李賦兩口子沒有道理過去這麼久了纔來翻舊賬。
“爹,你漏了一個人”樑翼輕輕一哼,說道:“你忘記了大哥沒準是大哥在外頭做了什麼呢”
“我看說不定也是”樑二老爺等猛的回過神來。
樑大老爺心中一凜亦變色,忍不住暗道:難道阿晉私自動手瞭如果真的是這樣,倒說的過去,只是,他怎麼又魯莽了呢
樑大老爺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阿晉從前不會這麼莽撞行事,不用說,肯定又是因爲那個李夫人,所以他才變得這麼容易心浮氣躁,動不動就出手,一出手就出錯
那李夫人,絕不能留
樑大老爺暗下決心,等這邊對李賦動手,那廂必定要安排了妥當的人去結果了連芳洲,決不能讓樑晉搶先找到她
晚上,樑晉趁着夜色躍入府中,去見了樑大老爺,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黑黎人等好幾個部落、部族這幾天就會起事叛亂,等引了李賦過去,這邊就派人冒充叛軍殺入布政使衙門,讓朝廷好好的吸取教訓,南海郡,不需要什麼布政使
而且,想必今後也不會再有人敢前來擔任布政使了
至於李賦,黑黎頭人對他恨之入骨,再加上自家在那邊的安排,只要他去了,絕對逃不出命來
樑大老爺神色沉沉瞟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很好爲了萬無一失,你明天尋個機會出去,趕往那邊親自坐鎮,你做事爹向來放心,有你在,事情成功的把握才更大”
樑晉一滯,他正想跟父親說這事,誰知父親卻先說了。
“爹,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讓阿翼去吧他也該歷練歷練了您放心,我會好好的交代叮囑他一番,沒什麼難的”樑晉依然笑着說道。
樑大老爺深深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便點點頭道:“也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讓阿翼去吧你留下來”
他心中卻更加堅定了定要殺了連芳洲的決心,這個兒子,已經被連芳洲迷惑得喪了心智了
“是,爹”樑晉絲毫沒有察覺父親的打算,鬆了口氣很高興的答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