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些日子來她的溫柔嬌美和曲意逢迎,連立更是憐意大起,覺得這個美妾真是哪兒都好!比那個光會惹是生非的粗俗婦人強一百倍還不止!
連立擡頭看向喬氏,可惜,話還沒有說出口,喬氏就破口大罵着“不知羞恥”、“不要臉!”、“狐狸精!”等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要打小雅。
喬氏見他與狐狸精神態親暱,根本不把她這個正兒八經的媳婦放在眼裡,那心裡的火更是一股一股的往上直冒,她能忍得住就怪了。
小雅“啊!”的尖叫,嚇得花容失色往連立身後躲去。
連立見愛妾如此嬌柔且依賴自己哪兒能不管?下意識的便擋住了喬氏,沉着臉呵斥道:“你給我住手!有話我們進去了再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撒潑!”
這話無疑火上澆油,喬氏哭天搶地,恨極了連立,索性抓起他廝打開來,一邊打一邊罵。
小雅和翠兒戰戰兢兢躲在一旁,小雅好心的道:“老爺,好些人都在看着呢!”
連立本來對喬氏還有幾分愧疚,畢竟兩人是大半輩子的夫妻,而且連海還那麼出息,無論從哪一點來說,喬氏都沒有對不起他。
可小雅這一句話,立刻就反襯出喬氏是個多麼不顧及他的臉面、多麼不懂得體貼他的人,連立怒了。
男人和女人在體力上天生就有巨大的差距,之前喬氏之所以撒的起潑那是因爲連立手下留了情。
他一發起怒來還怎麼可能會留情?喬氏被他兩記耳光扇得踉蹌倒退了好幾步,眼冒金星差點兒跌倒!
便是那些不遠不近圍觀着的人們,也無不抽氣低低驚呼。
喬氏更是整個人傻呆了站在那裡。
連立一拂袖子,冷冰冰的道:“潑婦,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纔是一家之主,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你要是看不過,滾回你孃家去!沒人攔着你!”
孃家?她哪裡還有什麼孃家!
喬氏一顫,臉色“唰”的變得慘白,突然想起孃家哥嫂侄兒們離開的時候可搜刮了不少的財物,一下子她的氣焰便落了下去,臉色陰晴不定依然很是難看,卻再也沒了動手的底氣了。
連立冷笑一聲,回頭叫小雅跟上。
喬氏尖叫一聲,捂臉痛哭着回頭就跑,跑去找兒子做主去了。
衆人見沒了熱鬧看,各自搖頭嘆息,紛紛議論着散開了。
也有說喬氏活該的,也有說她可憐的,也有說那女子恬不知恥的,但無論說什麼,衆人都相信,喬家大房今後可就熱鬧了!
進了院子,小雅便忙體貼的扶着連立,又細心的爲他將長袍上那些因爲方纔同喬氏打架而弄出來的褶皺一一拂平,柔聲道:“這衣裳有些皺了,等下老爺您換下來,妾身幫您洗一洗吧!夫人她……沒事吧?”
小雅說的是衣裳,可是連立立刻便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加重了幾分,不由暗罵那死婆娘手勁真大、下手半點兒夫妻情分都不顧!
心中對她更厭惡了幾分,聽到小雅最後那帶着關心與擔憂的一句問話,連立心中更是反感,哼了一聲說道:“不必理會她!那個惡毒的潑婦!”
“老爺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小雅忙道:“都怪妾身不好,若是因爲妾身害的老爺和夫人失和、鬧得家宅不寧,豈不是妾身的罪過?要是,要是夫人她不喜歡妾身,明日,明日老爺還是讓妾身走吧!”
小雅的聲音中透着情真意切的誠懇,擡起頭看向連立,眼眶中淚光盈盈,她勉強笑了笑,說道:“可是,無論如何還請老爺務必勸說夫人留妾身住今晚這一晚呢,如今天色不早了,妾身不想這時候走,妾身害怕……”
“小雅!”連立心疼得一塌糊塗,感動的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罪過!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那潑婦容不得人是她不賢!”
他冷冷一笑,握住了小雅柔若無骨、肌膚滑膩的小手,很有男人氣概的道:“你放心,誰也不能趕你走!你是老爺我帶回來的,是我的人,我纔是一家之主,誰敢趕你走!”
“老爺,您消消氣,您千萬不要怪罪夫人呀!夫人她會生氣,也是因爲在乎老爺您啊!都怪妾身不好,不懂得討好夫人……”小雅嬌聲嚦嚦急忙又道。
說了那自責的話,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兒便盈出眼眶,順着雪白的臉頰流了下來,嬌嬌弱弱,楚楚可憐,令人見了骨頭都酥了、心都碎了。
“小雅,別哭,快別哭了!”連立忙伸手替她拭淚,略顯粗糙的指腹劃過她細嫩的臉頰,不覺心蕩神搖。
他心中冷笑,喬氏是因爲在乎自己才撒潑?狗屁!還不是爲了那點兒嫉妒的心眼兒!
倘若真的在乎自己,就會在乎自己所在乎的,比如小雅,又怎麼會那樣不給自己面子,當着衆人撲過來同自己廝打?
“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小賤人!你裝出這副****給誰看呢!”連立和小雅正在郎情妾意、軟語溫存,喬氏尖利而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雅“啊!”的驚叫一聲,慌忙後退兩步,向着喬氏的方向“撲通”跪了下去,低着頭瑟瑟發抖的求着“夫人恕罪”,翠兒也忙跪在她的身後。
“阿海啊,你看見了吧!你親眼看見了吧!”喬氏拉着連海,捶胸頓足哭道:“你看看,你爹出了一趟門就帶回來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這小賤蹄子只怕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吧!你爹也好意思!我呸!不要臉的老不休!我說呢,怎麼出門這麼多天都沒回來,敢情叫狐狸精給迷住了啊!兒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連海一臉的尷尬,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心裡頭對喬氏不覺生出兩分不滿來。
母親是母親,難道父親便不是父親嗎?
父親納妾,母親讓他爲她做主,他能怎樣做主?教訓父親、逼着父親把小妾趕走?這是爲人子該做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