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你幹嘛要給大伯孃。”聽到李五妹這麼說,站在她面前的李四妹急了,連忙拉她示意她不要給大伯孃肉,但見李五妹理也不理自己,頓時氣得跳腳。
“還是五丫頭最好了,五丫頭,之前大伯孃有不對的地方,你就別跟大伯孃一般見識了啊。”大伯孃聽到李五妹說話時,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尤其是聽她說在野牛的脖子上插了一刀的時候,感覺要插在自己脖子上一樣,她心裡覺得邪門,可一聽到李五妹問自己要哪塊兒肉,便將心底的怪異拋開,誇了李五妹兩句,指着肚子上的一大塊肉,
“大伯孃要這塊。”
等拿到這塊肉,再要幾塊,這麼大一頭牛,自己家這麼多人,一塊肉怎麼夠?
大伯孃心裡美滋滋的想着,孩子就是孩子,前段時間自己把她打得半死,這才半個多月就不記得了,真好。
“這塊是嗎?”李五妹指着大伯孃要的那塊向大伯孃確認。
“五妹不要啊。”李二妹和李三妹都忍不住的開口,幸好這野牛被李平李安兄弟肢解成一塊一塊的了,要是沒肢解,大伯孃是不是直接就整個兒的要走了?
但就是這樣,那塊肉也是最大的一塊肉了,而且她們都看着呢,是從野牛的肚子上弄下來的,那裡的肉是最多的,大伯孃真是好貪的心啊。
“是啊最啊。”大伯孃連連確認,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已經把阻擋李五妹的李家姐妹給殺死百遍了,這幾個死丫頭,回頭再找機會收拾她們。
“這塊喔。”好大的一塊肉啊,李五妹有些吃力的抱起來。
“就是這塊。”大伯孃高興的伸手準備接肉。
“村長伯伯,這塊肉送你了。”避開大伯孃伸過來的手,李五妹將肉送到村長的面前。
“這麼大一塊肉送給我?”村長有些驚訝的看着李五妹。
“是啊,今天可真的是要謝謝村長伯伯了,要不是村長伯伯,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村長伯伯,你真是好人。”李五妹衝着村長甜甜的笑。
“李五妹,你敢耍我,找死啊!!!”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大伯孃氣得跳腳。
“大伯孃,我敢殺東西了呢,你說我勇敢不?”李五妹聽到大伯孃罵自己也不生氣,反倒笑眯眯的擡頭看着她,只是那雙眼裡,帶着無盡的冷意。
“你,你……”大伯孃對上李五妹的眼神,頓時住了嘴,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神,完全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所應該有的眼神。
“大伯孃想知道我是怎麼把那畜牲殺了的嗎,我用彎刀,從它的脖子下去,彎刀劃入血肉的聲音,聽着,真讓人興奮呢。”李五妹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眼睛轉而看向大伯孃的脖子,似乎有想試一試彎刀劃過的感覺。
下意識的,大伯孃捂着自己的脖子,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孩子嚇住了,大伯孃想發飆,但心底又有些發悚,這複雜的感覺讓她變得神色扭曲,
“你,你是妖怪。”
“村長伯伯,大伯孃好可怕啊。”李五妹被大伯孃‘嚇住’,一下子躲到村長的背後。
“大牛媳婦兒,你這是幹什麼?”看着被自家大伯孃扭曲的臉嚇住的孩子,村長立刻衝着大伯孃冷喝一聲。
“村長,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丫頭呢,她邪門得很。”村長在村子裡的威嚴還是很大的,大伯孃平常再潑也不敢跟村長過分。
“大伯孃,雖然你是我大伯孃,但可是在村長伯伯的見證下分家的,我雖然小不懂事兒,但大伯孃的話可是記得清楚的,咱們兩家分了家,以後各走各的,完全的不相干,我們家就是餓死了,你也不會給一把米,同樣的,日後我們家若是好了,那跟大伯孃一家也是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雖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但做人還是要點兒臉面的好,大伯孃這是要臉還是不要臉呢?”
本來李五妹是想憑着自己年齡小來哭一把求同情的,但這種做戲的事兒她覺得很幼稚,實在是哭不出來,乾脆的直接挑明瞭說,她不但要挑明瞭說,還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就讓大伯孃自己選,是要肉還是要臉。
“大牛媳婦兒,你別忘了你大房跟二房可是分了家的,按規矩,兩房從此就各不相干,如今二房得了好處,跟你大房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你若是還顧着點兒臉面,就不要來眼紅二房的東西。”村長得了李五妹的好處,加之本來就不太喜歡大伯孃,這個時候自然是無條件的站在李五妹這邊的,衝着大伯孃冷哼一聲繼續道,
“你自己丟了臉不要緊,可不要丟了你整個大房的臉,也不要丟了三叔的臉,不然日後走出來,大家都不好看。”
“我,我……”大伯孃聞言還真的是爲難了,她自己丟臉不要緊,但若是扯上一家子,那可就不划算了呢,偏這話是村長說出來了,她又不好反駁,只能一張臉憋得通紅。
“都是當奶奶的人了,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自己的小輩們兒考慮一下啊。”村長明白李五妹是不想把肉分給大伯孃的,所以專門挑人要害攻擊。
村長的話一出,大伯孃臉上的猶豫,明顯的加深了。
果然是高人啊,沒兩把刷子當不了村長,李五妹崇拜的看着村長,這村長實在是出乎意料的意料。
“不就是塊肉嘛,我纔不稀罕呢。”權衡之下,還是兒孫的顏面更加的重要,大伯孃最終決定放棄野牛肉,不過這抱怨是少不了的。
抱怨又不少塊肉,李五妹隨她去,而李家姐妹看到大伯孃主動的放棄了,都覺得意外,剛開始還抱怨李五妹的李四妹,更加的覺得不好意思,她錯怪小妹了。
在大伯孃跟李五妹產生衝突的時候,李平李安兄弟手下功夫不停,在村長搞定大伯孃的時候,他們的工作也完成了。
按照約定,野豬野牛的皮送給他們,然後兩人再一人拿一條腿,兩人謝過,便高高興興的拿着自己的東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