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你生母不是早就死了嗎?”聽到皇帝這麼說,太上皇奇怪的看着皇帝。
“可是,兒臣卻在冷宮發現了她,而且,她神智不清,卻抱着一個枕頭,喊兒臣的名字,請問父皇,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可能,當年朕親自將你娘下葬的。”太上皇堅決的說着。
“我會認錯別人,難道,會連自己的親孃都不認得嗎?”皇帝皺眉看着太上皇,持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可是,孃親卻又爲何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
“當年,你爲何將我孃親打入冷宮?”
“時間太久,老頭子記不清了。”太上皇聞言,神情有那麼一絲的恍惚。
“真的記不清了嗎?爲什麼我娘瘋了,還是說自己不服,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要將他打入冷宮,如果不是心中的冤屈太深,她不會瘋了都還如此念念不忘的。”皇帝執問道。
“我都說過了,我不記得了。”太上皇有些煩燥的說着。
“是嗎?”皇帝壓下心裡的狂躁,深呼吸一口,壓制住自己心底的怒氣,才繼續道,“你不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嗎?”
“那不是你娘,你娘是我親自下葬的。”太上皇還是認爲,皇帝的生母已經死了。
看樣子,不讓他見着娘,他是不會相信的。
皇帝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也不再多話,給太上皇行了一個禮就轉身走了,留下太上皇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院子裡,疑雲從生。
過了一會兒,那些美人們看皇帝走了,又過來討好太上皇,平日裡,對美人們百依百順的太上皇,今天卻突然沒有了興致,
“你們都上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太上皇雖然好美色,但是卻把自己的美人們管得非常的聽話,大家都知道,當他說沒興致的時候,就不要再去挑戰他的權威,不然,是沒自己好果子吃的。
這點兒,是曾經有人用血的教訓教過她們的。
等大家都走了,太上皇坐在躺椅上,有些昏沉的腦袋,慢慢的,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
而皇帝回到宮裡後,讓人將孃親好一頓的打理,然後第二天,就帶着孃親上山了。
“娘,你不是想見你的丈夫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看看到時候你能不能想出些什麼來好不好?”
“什麼是丈夫?”
“就是你的皇上啊。”
“你不是皇上嗎?”
“我是現在的皇上,我要帶你去見的,是之前的皇上。”
“喔,皇上……”皇帝的親孃似懂非懂的點頭。
當皇帝帶着孃親到達院子的時候,沒有先進去,而是讓人先去通知一下自己的父皇,他不希望孃親看到昨天那樣子的父皇。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別院非常的安靜,太上皇自己一個人曬着太陽看着書,並不像昨天那樣衣冠不整的跟一大羣美人玩鬧。
聽到下屬的稟報後,皇帝這才帶着孃親進了門。
“這是哪裡啊?”
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皇帝親孃有些不安。
“孃親,別怕,慶兒在這裡。”皇帝安慰着孃親。
“慶兒在這裡呢。”皇帝親孃抱緊了一些自己懷裡的枕頭。
“對啊,慶兒在陪着你,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對吧。”皇帝苦笑着認同孃親的話。
兩人從前院到後院,走了一段距離。
聽到聲音,正在看書的太上皇擡頭一看,一下子就看到了皇帝身邊的女人,手裡的書頓時就落了下去,整個人也驚得站了起來。
雖然年華已老,但是這個女人,曾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就算是多年不見,他也依然認得。
當然,能一下子認出來,跟他昨天的回憶有關係,因爲昨天的回憶,那模糊的臉變得清晰起來,因此現在才能一下子就認出來。
“娘,你看看,你認識他嗎?”見到太上皇的神情,皇帝心裡感覺到一點點的欣慰,側頭溫柔的看着孃親。
“他看起來好眼熟啊,他是誰啊?”皇帝親孃好奇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太上皇。
“他就是你的皇上啊。”
“我的皇上?不是啊,我的皇上沒有這麼老啊。”皇帝親孃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真的是……阿慈?”太上皇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聲音問道。
阿慈,是皇帝親孃的閨名,知道的人很少。
這麼多年沒有人叫過自己這個名字了,但是這個名字,卻依然在阿慈的心裡紮根。
聽到太上皇這樣說,阿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的閨名啊,這可是太上後爲我取的呢,說希望我能做一個仁慈的女子。”
“你真的是阿慈?怎麼會,你不是死了嗎,是我親自將你埋了的啊。”太上皇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
“我死了?我沒有死啊,我一直都呆在冷宮裡……皇上,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要把臣妾關在冷宮裡啊,冷宮裡好冷,好可怕,臣妾好害怕,皇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臣妾,臣妾做錯了什麼,臣妾不服啊,來人啊,本宮要見皇上,要見皇上……”
聽到太上皇那麼問,阿慈突然淚流滿面,然後,就開始發瘋。
“娘……”
見到孃親發瘋,皇帝連忙上前欲抱着娘,卻被太上皇搶先一步。
“阿慈,你怎麼了?”
“啊,放開我,慶兒,慶兒,我的慶兒呢……”
“娘,慶兒在這裡。”皇帝連忙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枕頭遞到孃親的身邊。
“慶兒,慶兒……”
抱緊枕頭,阿慈縮到一角,然後慢慢的冷靜一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太上皇痛心的看着阿慈的模樣。
“這不是你做的好事兒嗎?”皇帝責怪的看着太上皇。
“不,我親自將阿慈下葬的,如果她不是阿慈,那我下葬的人是誰?”皇帝覺得不能接受,當年他將阿慈打入冷宮,可並沒打算關多久,只是想着過一段時間就放出來,誰知道冷宮着了大火,阿慈被燒死在裡面,爲此,他獨自傷心自責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