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騫走後,凌盛逸將箱子放在旁邊,揉了揉額頭。
隨從在外面說道:“世子爺,今天不是約好了三王爺一起喝茶嗎?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辰。”
凌盛逸說道:“不去了。你去給三王爺說一聲,就說今天我有事情,改天再向他賠罪。”
“是。”隨從說道:“那屬下去哪裡找您?”
“最近你也辛苦,讓你休息一天。”凌盛逸說道:“明天再來辦差吧!”
“是。”隨從應道。“那屬下告退。”
隨從走後,凌盛逸對車伕說道:“往西門方向走。”
車伕在外面迴應。
“等一下。”凌盛逸叫住了車伕。“還是換輛馬車吧!你給我找輛沒有國公府標誌的馬車。要是沒有,就重新買一輛。”
車伕不明白凌盛逸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吩咐。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祖宗三代的功勳都掛在身上讓人蔘觀 ,怎麼他反而要普通馬車?
雖然滿腹疑問,車伕也知道這不是一個車伕應該關注的問題。他馬上從府裡趕出來一輛沒有標記的馬車。
其實府裡的馬車不少,但是國公爺和幾位貴重的主人用的都是代表國公府的馬車,那些沒有標記的馬車一般都是給府裡的姨娘或者管家用的。車伕料想凌盛逸不會計較這些,這才把普通的馬車趕了出來。
在西街的金鋪裡,楚雨沁拿着設計圖,對旁邊的匠人說着什麼。她一邊說一邊指着金鋪裡面的佈局。
說完後,那匠人連連點頭。
“楚姑娘說的是我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今天真是長了見識了。”
“說起來我也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許多不夠專業的地方還請指出來。要是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希望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價格方面不成問題,材料也用好的。還有我那府院,也要麻煩各位了。府院裡面需要重新改建,也是一個大工程。在店鋪完工的時候,我也希望我的府院也能完工。”楚雨沁對那匠人說道。
“進度方面,楚姑娘不用擔心。你說一個月,那就一個月。我們這裡不缺人手。楚姑娘又是大氣的人。那就更不成問題了。”
楚雨沁與匠人交談順利。兩人又談了些細節,然後簽下了文書。文書的內容是匠人負責一個月之內完工,楚雨沁每三天支付一次匠人們的工錢。直到整個工程結束爲止。要是交接的時候沒有達到楚雨沁的要求,匠人們要賠償巨大的損失。
楚雨沁走出金樓。只見從對面走過來幾個小嘍囉攔住她的身影。
“這妞雖然戴着面紗,但是這身段看着就勾人得很。也不知道那面紗後的臉長得是漂亮呢,還是醜陋。咱們揭開看一下。”
楚雨沁嗤笑一聲:“在這條街上也敢撒野,看來你們活膩了。既然想找死,那你們就動我一下試試?”
幾個小嘍囉居然被楚雨沁的氣場震住了。
不過很快,他們惱羞成怒,對着楚雨沁伸出魔爪。
“這麼狂妄,那就更要揭下來看看了。我們兄弟倒要看看你的臉是不是像你的嘴這樣好使。”
啪!一條鞭子甩了過來。
騎在馬上的紅衣女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幾個小嘍羅。
“是不是當姑奶奶是死的?姑奶奶好像早就警告過你們這幾個噁心的東西,要是再敢欺負良家婦女,姑奶奶就把你們打成爛泥。”
那幾個小嘍羅見到紅衣女子,嚇得撒腿就跑。
楚雨沁仰視面前的女子。
那紅衣女子冷漠地看她一眼,騎馬離開。
“張小姐真有其父的風采,可惜……”圍觀的百姓搖頭嘆息。“爲什麼會長那樣的胎記呢?”
“張家爲了給張小姐說門親事,真是愁壞了。張小姐別的都好,就是長得也太那個了。別說世家公子,就是寒門學子也不願意娶她。如果張小姐願意委屈一下,倒也不是沒有人看在張家的權勢上娶了她,然後再納兩房美妾。偏偏她早就放下話來。要是她的男人敢納妾,就踩爆他的命跟子。你說她武藝高強,哪個男人敢娶她?我看啊,除非她改變現在的想法,否則 就準備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吧!”
楚雨沁聽着旁邊百姓的談話,又看着那張小姐的身影消失。
那位張小姐臉上的胎記是胎毒。哪怕她有靈液,那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願意好好感謝一下她。
不過,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看那位張小姐的性情,想必也不稀罕她的感謝。
還有她臉上的胎記,對許多人來說是醜陋的標記,但是對她來說,那根本就無足輕重。
楚雨沁一直在關注張小姐,沒有發現那幾個逃之夭夭的小嘍羅正倒在地巷子裡喘氣,只剩下一口氣。
坐在馬車裡的溫潤貴公子搖着扇子,垂着眸子,沒有看地上的幾個‘髒東西’。
老實平凡的車伕冷漠地看着那些小嘍羅,冷笑道:“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竟敢招惹那位姑娘。今天只是給你們一點小小的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你們就等着五馬分屍。”
“你說……”凌盛逸愁眉不展。“怎麼哄女孩子不生氣?”
車伕:“……”
公子爺,就你的條件,還有女孩子會生氣?
凌盛逸輕嘆一聲。
“算了,走吧!今天時機不對,改天再見她。”
車伕坐上馬車,說道:“公子爺,時間拖得越久,只怕更不利於消氣。公子爺還是快點找個好時機!要不然更加說不清了。”
楚雨沁回到客棧。只見門口守着兩個陌生的小廝。那小廝見到楚雨沁,攔住她的路。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們還攔我的路?”楚雨沁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兩個攔路虎。
“你是楚姑娘?”小廝連忙行禮。“是小的失禮了。小的是童府的下人。我們公子爺在裡面。楚姑娘,請進。”
楚雨沁聽說童家的人來了,也顧不得找他們爭論,邁步走了進去。
還沒有走進去就聽見了小玉氏的哭聲。與她一起哭的,還有同樣柔弱的蘇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