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氏以前大字不識一個,但是跟着楚雨沁和蘇慧孃的時間長了,也能識得簡單的字。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女兒的筆跡還是有些瞭解的。打開楚雨沁遞過來的信函時,第一眼看去就覺得是自己女兒的筆跡。
然而想到楚雨沁說的話,馬上帶着信函進去找蘇慧娘。
蘇慧娘品嚐着楚雨沁派人送來的水果,見小玉氏拿信函給她看,她側頭看了一眼,說道:“這是我什麼時候寫的信函?給誰寫的?”
楚雨沁正好進來,聽見她的話回答道:“這是你剛纔給我寫的信函。”
“表妹來了。我剛纔沒有寫信函。這東西從哪裡來的?”蘇慧娘停下動作,從小玉氏的手裡接過信函仔細看着。“這筆跡跟我一模一樣。我在宮裡的時候可是跟着陳嬤嬤的筆跡臨摹的。陳嬤嬤的筆跡特殊,少有人能夠模仿。太后娘娘也誇我用心呢!”
“得瑟什麼?還不是被別人模仿了?”楚雨沁說道:“幸好對方只是引我過來談點事情,不是對我不利。要是對方想對我不利,我已經落入他的圈套了。”
“那也怪不得我啊!天底下能人居士甚多。如果有人想對付你,你怎麼防都是防不了的。”蘇慧娘說道。
“你說得沒錯。不過經歷這件事情,我們可以防範於未然。”楚雨沁坐在蘇慧孃的對面。“我們來商量一些暗號吧!只有我們自己人知道的暗號。如果信中沒有這樣的暗號,那就不是我們本人寫的。”
蘇慧娘贊同:“這個可以。”
小玉氏在旁邊聽着。
姐妹兩人商量了半個時辰,總算是把最基本的暗號對上了。
“剛纔來的時候見到你家那位了。他對那個叫憐兒的還真是疼愛。有沒有查過這個憐兒的來歷?”楚雨沁問。
“查不查有什麼關係?只要那個叫憐兒的丫頭不要招惹我,她想怎麼和他你儂我儂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蘇慧娘說道:“我現在數着日子等着肚子裡這個出來與我見面。穩婆和大夫都找好了,隨時等着他呢!”
“你要生之前一定要通知我們。本來我覺得你應該在外面生產。你偏要留在童家生。童家對你不善,你留在這裡生產,要是被他們動了什麼手腳,到時候誰能防範?你不知道世家大族裡面的那些糟心事情。生產的時候你是自身難保,哪裡還能護着孩子?姨媽又是個沒主見的。到時候我怕你們被童家的人牽制。”楚雨沁說道。
“你知道我的目標。我要是在外面生產,童家的人不認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更有話說。我就要在童家生。我倒要看看童佳榮是不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蘇慧娘一動氣,肚子疼了起來。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旁邊的人馬上緊張起來。
“別動怒。小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小玉氏說道:“好了好了,吸氣呼氣。現在離生產還早着呢!”
“剛纔他們找你做什麼?”蘇慧娘緩和過來,又問:“借用我的名義把你招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有位大人物想讓我給她保養一下皮膚,又不好讓別人知道。”
“保養皮膚是多正常的事情,需要這樣神神叨叨嗎?只怕沒有這麼簡單。算了,我也不問。問了也幫不了你。你要是真有麻煩,自然有世子爺和朱侯幫你擺平,不需要我一個弱質女流操心。”蘇慧娘摸了摸肚子。
“你倒是老神在在。敢情現在做甩手掌櫃了,完全不管我了。”楚雨沁失笑。“我餓了。不是說到了用膳的時間嗎?你們童府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從外面傳來僕人說話的聲音。
幾人停下交談,聽着外面的談話。
“大夫人特意讓廚房送來十幾道美味佳餚,說是宴請世子夫人。大夫人說世子夫人和少夫人姐妹深情,肯定有許多話說,她就不來打擾了。這些菜就是她的誠意,請各位慢慢品嚐。”
“那就多謝大夫人了。奴婢會把這些飯菜送進去的。姐姐要不要留下來喝杯熱茶?請你送過來也辛苦了。”
“不用了。做奴婢的,再多辛勞都是應該的,哪能怕苦?那我先走了。麻煩各位妹妹把飯菜送進去。”
“小菊,送姐姐出去。”
談話結束。外面的丫環們朝他們這裡走來。
一道又一道美味端上桌。
“不是說餓了嗎?我們不請你,自然有人請你。瞧瞧這山珍海味的,也只有你來的時候我能有這樣的口福。”蘇慧娘拿起筷子,戳了戳盤子裡的上等菜餚。
楚雨沁跟着拿起筷子。
她夾起一塊海蔘,放在鼻間聞了聞。
緊接着又夾起一塊雞翅,放在鼻間聞了聞。
“他們應該不敢這樣做吧?”蘇慧娘被她的動作嚇着了。
“平時沒有機會,因爲你們不會吃他們送來的東西。我來的時候他們未必就不會下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楚雨沁嚐了幾道菜,說道:“這幾道可以吃,這些就別吃了。”
“爲什麼?難道那些菜裡真的有問題?”小玉氏說道:“他們總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吧?”
“姨媽,童佳榮這麼年輕,想要多少孩子不行的?童家不喜歡錶姐,對她生的孩子也不會喜歡 的。不要天真了。”楚雨沁說道:“我之所以不讓表姐吃這幾道菜,倒不是說這幾道菜有問題,而是我吃不出來。”
“算了,被你這麼一嚇,我不敢吃了。”蘇慧娘說道:“琴兒,你去給我下碗麪。”
“不用了。”楚雨沁站起來。“還是我去吧!琴兒帶路。”
琴兒看了看楚雨沁,又看了看蘇慧娘。
後者揮揮手:“世子夫人親自給我下面,我幹嘛要拒絕?這種使喚她的機會怕是不多。你快帶她去。”
琴兒福了福身:“是。世子夫人,這邊請。”
楚雨沁跟着琴兒去小廚娘給蘇慧娘下了一碗麪。
面裡配料不少,足夠提供營養給肚子裡的孩子。而蘇慧娘難得胃口大開,吃了平時的兩倍。幸好楚雨沁做的份量足,要不然還得再去給她做一次。
“嗯……表妹……我肚子痛……”蘇慧娘突然抱着自己的肚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