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微笑地說道：“那大嫂的意思是……”
姜氏扯了扯手帕，柔聲說道：“弟妹身份特殊。瞧母親也要給你幾分薄面。要不你把這丫頭和她的家人都要到自己名下。反正 這件事情也是小姑不對。母親和小姑理虧，不敢與你扛上。”
那小丫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雨沁。
蔣夫人也在旁邊勸解：“仔細想來，只有這樣才能救下她們一家幾口的性命。世子夫人心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話說得。我要是不救的話，倒是我不夠仁慈。”楚雨沁淡笑。
“不是這個意思。”蔣夫人看出楚雨沁眼裡的不快。
畢竟這丫頭是凌大小姐的人。楚雨沁救不救她，其他 人都無權幹 涉。救她是她心善，不救也無權說什麼。
要是強迫她救下這個人，反倒顯得有逼迫的嫌疑。
“我教你一個法子。”朱雪在旁邊說道：“你就說我們是其他的貴 人救下的。至於這個貴 人是誰，你可以說不認識 那人，只見那人身份尊貴 ，氣質 不凡。你不敢忤逆對方，所以纔不得不屈服。”
“這個時候 你那主子多半會消了一點氣。你再趁機說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好處。你放了我們兩人，也算是對我們有恩，以後和我們也能說得上話。說不定可以藉機打聽一點二房這裡的消息。你那主子又能再消一點氣。”
那丫頭愣愣地看着朱雪。
其他 人也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朱雪。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這一點倒是和朱管家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楚雨沁說道。
“我哥就是個死心眼。要是他有我這麼聰明，現在的前景肯定能更好。”朱雪吐吐舌頭。“讓各位夫人見笑了。我們世子夫人向來隨和，我們這些做丫環的也沒個正形。”
“看得出來弟妹是個極好的人，所以丫環在你面前纔會這樣靈動。”姜氏說道：“那這丫頭……”
楚雨沁看着那個小丫環說道：“朱雪已經給你出了主意。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那丫環朝楚雨沁磕頭：“早就聽說世子夫人是極善的人。要是奴婢能伺候夫人，這輩子願意爲您做牛做馬。求世子夫人收留奴婢。”
“剛纔說了這麼多，結果你還是看上我這裡的位置。難道真的如朱雪所說，你這是想爲你家大小姐打入敵人內部？”楚雨沁走向前，虛扶那個丫環起身。
丫環連忙搖頭，慌亂地解釋 道：“沒有的。奴婢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奴婢是真的想活命 。”
“那就按朱雪說的做吧！這丫頭聰明。哪怕跟你換個位置，讓她去伺候你家那個不好伺候的大小姐，只怕也能有混得如魚得水。”
朱雪擺手：“不不不。奴婢還想多活幾年。跟着世子夫人是奴婢上輩子修爲的福份。奴婢這輩子都要跟着你。”
“剛纔遇見那樣的事情，奴婢慌急了。只有朱雪妹妹不慌不忙，還想出辦法說服挾持我們的人。”秋吟道。
姜氏突然提起剛纔的事情：“那他們剛纔說的那個事情……”
蔣夫人也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幾人。
“他們說的話當然是假的。只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中還是帶了幾分真。只是其中有內情。”楚雨沁說道：“這件事情要從我們入府不久開始說起。”
楚雨沁把他們遇見那個醉酒 的老太爺說了個詳細明白 。
“這老太爺如此荒唐嗎？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姐姐可曾聽過這些事情？”姜氏聽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蔣夫人輕輕地搖頭：“實不相瞞 ，這種荒唐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早就聽說這位老太爺在皇上那裡立了不少功，所以皇上對他格外的器重。現在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了。不常上朝，但是隻要有重要的事情，皇上也會把他宣過去一起討論。比如 說最近戰事吃緊，文武百官有一部份主戰，有一部份主和。鬧得不可開交。”
“對對，我也聽說了。夫君每日回來也是憂心忡忡的。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朝堂 上的事情。”姜氏面露愁容。“唯一 能做的就是做點開胃的小菜，讓他能夠稍微放鬆一下。”
楚雨沁聽着蔣夫人和姜氏說話，等他們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我害怕別人誤會，就讓秋吟 和朱雪控制住 了張老太爺。我原意是把他安置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等他醒了酒 ，自然就沒有什麼事情了。不曾想凌大小姐還是這樣抓着我的事情不放。我甚至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湊巧。如果不是，那還真是謝謝她的用心了。”
“你們是一家人。就算她再不喜歡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暗害你吧？”蔣夫人說道。
楚雨沁看向姜氏：“我新嫁過來就搬到了別院，與這位凌大小姐倒是沒有多少接觸。不過大嫂嫁過來一段時間了，想必在她手裡吃了不少虧吧？”
姜氏摸 了摸 鼻子：“也不算什麼吃虧。妹妹年幼，又沒有出閣，難免有些孩子 心性。我們做嫂子的，就把她當作小妹妹看待就是了。真要是鬧大了，母親也會約束她的。畢竟她的名聲要是臭 了，對她自己也不利。”
蔣夫人輕輕地搖頭：“你這和善的性子還真是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希望別人能接收到你的善意吧！”
“瞧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和其他 人聚聚吧！總是在這裡呆着，顯得不合羣，反倒讓別人有了話題 可說。”
蔣夫人說完，又對姜氏說道：“我知道 你不喜歡和其他 人來往。只是你也要明白 ，你現在是凌家大少夫人，不是以前那個姜家小姐。姜伯母向來疼愛你，不想勉強 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你作爲凌家大少夫人，你的丈夫卻需要用你來和其他 人結交。所以啊，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我也明白。還請姐姐教我。我雖然笨，但是願意學。”姜氏柔聲說道：“這爲婦之道，姐姐比我厲害 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