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怎麼樣？我女兒沒什麼事吧？”姜夫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御醫。
御醫因爲剛纔的事情對姜夫人沒有好感。可是姜夫人問話，他也不能不回答。
“大少夫人的身體很不好。這次小產，只怕兩三年之內是沒有辦法有喜了。不過她還年輕，只要好好調理的話，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御醫對姜夫人說完，又對楚雨沁說道：“剛纔在下爲大少夫人把脈，發現她吃了損害身體的藥。世子夫人可知此事？”
“我知道。不過我也是剛纔知道這件事情。”楚雨沁說道：“大嫂也是誤信了外面的土方子，所以吃了不該吃的虎狼之藥。還請御醫不要張揚，免得讓別人笑話咱們凌國公府。”
“世子夫人放心，不該說的在下不會說的。不過你也要勸大少夫人不要再相信外面的赤腳大夫。當然赤腳大夫之中也不乏醫術高超的，但是還是有很多招搖撞騙的。如果世子夫人沒有別的事情，在下就給她開調理的方子，只要好好調理兩年，總會恢復的。”
“等一下。”姜夫人從剛纔開始就被嚇住了。現在纔回過神來。“你是說……我女兒小產了？”
“要不是小產，大少夫人怎麼可能流這麼多血？這次對她的身體虧損極大。”御醫耐着性子回答。
“不會的。明明是幫助她懷孕的藥。我去問問那個笨丫頭是不是吃錯了。”姜夫人受不了這個刺激，朝姜氏的房間走去。
旁邊的婢女想攔，楚雨沁揮手製止了。
“讓她去問清楚也好。免得以後再來搗亂。”
姜夫人剛出門就見到回來的凌盛郅。
凌盛郅還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樣子。見到姜夫人，他客客氣氣地說道：“岳母來了。”
姜夫人一直怵這個男人。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他讓人害怕。
現在見到他，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畢竟御醫的話讓她明白自己可能做了一件極蠢的事情。
“大公子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姜夫人僵硬地開口。
“聽說夫人病了，我趕回來看看她。大夫來過了嗎？岳母可知出了什麼事情？”凌盛郅就這樣停在門口和姜夫人說話。
姜夫人越來越緊張，她說道：“突然想到家裡還有事情，現在就不進去了，改天再來看她。”
“那我送岳母出去。”凌盛郅說着，讓身後的婢女轉動輪椅。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大公子別管我，先去看女兒吧！”姜夫人說着，大步朝門口走去。
凌盛郅看着姜夫人的背影露出冷笑。
楚雨沁走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個笑容，頓時打了個哆嗦。
凌盛郅察覺到旁邊的視線，回頭看過來。見到是楚雨沁，凌盛郅嘴角上揚：“弟妹也在這裡。看來也是爲了夫人的病來的。”
“是啊！大嫂突然大病，我們都嚇了一跳。”楚雨沁說道：“御醫開了方子，辛苦大哥給大嫂抓藥了。”
她抓的藥，他們也不敢吃吧？
“不辛苦。反倒是弟妹辛苦了。夫人性子單純，免不了給弟妹添了不少麻煩。”
“大哥客氣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我回去了。”楚雨沁福了福身，從凌盛郅的身側走過去。
突然，楚雨沁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凌盛郅：“大哥身上的香味甚是好聞，不知道用的什麼薰香？”
凌盛郅把玩着輪椅的把手。
“丫頭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香。要不我把丫頭傳過來問問？”凌盛郅道。
“那改天再請教吧！大嫂還在裡面等着大哥關心呢！這個時候問薰香多不合適？大嫂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埋怨我。”楚雨沁道。
凌盛郅看着楚雨沁的身影走遠。
“真是聰明的女人。”凌盛郅自言自語。
“大公子，她不會看出來了吧？”身後的婢女說道。
“這倒不至於。”凌盛郅開口。“只不過警覺性很好。這麼清淡的香味也能聞出來。”
“奴婢疏忽了。下次奴婢給公子準備好換用的衣服，這樣就不會留下氣息。”
楚雨沁從大房的院子離開，一路上嘀咕個不停。
“夫人，你在想什麼？”秋吟問道。
“大公子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楚雨沁說道：“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今天夠累了，幹嘛還要折騰自己？”朱雪在旁邊說道：“不過大少夫人真的小產了嗎？”
“嗯。”楚雨沁應道：“御醫說的，想必是真的。她這個月的小日子一直沒到。現在又亂吃藥造成大出血，除了小產還能有什麼？”
“真是可惜。想必大公子會很失望吧！”秋吟道。
“大公子會失望嗎？剛纔那種情況，奴婢沒有在大公子的臉上找到任何擔憂的神情。”朱雪說道。“平時大公子也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樣子。大少夫人倒是爲他操持着飲食起居，可是沒有看見大公子爲大少夫人做了什麼。”
“這些事情與我們沒有關係。你們兩人越來越喜歡八卦 了。”楚雨沁說道：“吩咐廚房給大少夫人燉點雞湯補補身子。”
“是。”秋吟說道：“奴婢馬上去安排。”
“夫人，你聽這聲音。”朱雪看着不遠處的方向。“聽起來好可怕。”
“這是誰的聲音？”楚雨沁蹙眉。
“好像是姨老夫人房裡的那個婢女。”朱雪說道：“姨老夫人不是成全她和那個相好了嗎？現在他們成了親。然後那丫頭隔三差五的被那男人折磨毒打。姨老夫人不過問他們房裡的事情。平時怎麼用那丫頭，還是怎麼用那丫頭。完全沒有爲她出頭的意思。”
“薑還是老的辣。”楚雨沁搖頭。“原本還覺得這位朱姨奶奶心慈手軟。現在才知道最精明的就是她了。”
“奴婢以前也不懂，還覺得朱姨奶奶這樣做只會放縱那些僕人。直到現在奴婢才明白了，朱姨奶奶哪裡是捨不得明雪，根本就是讓明雪知道背叛她的下場。明雪現在悔不當初。可是後悔也晚了。朱姨奶奶根本不會幫她。”朱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