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公夫人緊張地看着御醫的動作。
“你動作輕些……”
御醫置若未聞，繼續手裡的動作。
“痛！”凌盛嘉痛得叫喚。
“嘉兒。”凌國公夫人心疼地看着他，摸着他的臉頰。“嘉兒，你醒醒……嘉兒……”
“娘……救我……娘……”凌盛嘉在昏迷之中叫着凌國公夫人。
凌國公夫人更是心疼不已。
“御醫，怎麼樣？可以挪動了嗎？”凌國公夫人問道。
御醫包紮好了，淡道：“雖說可以挪動了，但是還是要輕些。要是再讓他的傷勢加重，那真是連神仙也無力迴天。”
“當然。”凌國公夫人一口應下來，朝身後的幾個高大護院說道：“愣着做什麼？沒瞧見你們的主子受傷了嗎？還不快點過來搬。”
護院們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護院說道：“回夫人的話，我們的職責是守護凌國公府，保護各位主子的安危，抓抓刺客和賊什麼的。搬東西這樣的活兒應該是那些偷懶的家丁做。我們可不能擅離職守。”
“你們……”凌國公夫人憤怒地指着他們。“你們真是……本夫人現在使喚不動你們是吧？只有你們的世子夫人能使喚你們是吧？”
楚雨沁趕到時，正好聽見凌國公夫人說這句話。
“母親，你這是何意？不是說小叔受傷了嗎？怎麼在這裡和下人置氣？”
“我也不想和人置氣。可是，你看看你養的好奴才。”凌國公夫人指着說話的護院。“本夫人讓他們把嘉兒擡進去，他們居然說這不是他們的職責。要是放在以前，他們哪敢這樣對我說話？說到底，本夫人現在說話不管用了。連這些最低等的下人也敢與本夫人作對。”
楚雨沁聽完凌國公夫人的話，漫 不經心地說道：“護院們沒有說錯。他們被留在府裡的原因就是保護主子的安危。要是他們貿然失職，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所以這搬運的活兒還是應該交給家丁來做。管家，安排兩個壯實的家丁，把三公子擡回房間裡養着。”
“是。”管家應完，指着幾個壯實的家丁：“你，過來……還有你……”
“夫人，你是想吵架，還是想要救你兒子？”沈輕風的一句話制止了凌國公夫人接下來的耍潑。
家丁把凌盛 嘉擡進去了。
御醫再次檢查了他的傷勢，說道：“剛纔的家丁搬得很小心，沒有造成第二次傷害。不過以他的傷勢，想要恢復原來的樣子很難。”
“這是什麼意思？”凌國公夫人問道。
“意思是說，公子的腿怕是要……”御醫淡道：“夫人節哀。只要人沒事，少一條腿也沒有多少影響。”
“你說得輕巧。敢情少的腿不是你的。”凌國公夫人朝御醫揚起手掌。
楚雨沁抓住凌國公夫人的手臂，淡道：“母親，你要打的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這個時候就不要恩將仇報了吧？”
“他算哪門子的救命恩人？既然身爲御醫，就應該救死扶傷。可是他連我兒子的腿都治不了。這算什麼大夫？根本就是庸醫。”
“你又在鬧什麼？”凌國公從外面走進來。“從老遠都能聽見你潑婦般的聲音。你現在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凌國公夫人眼裡含淚，瞪着凌國公：“你兒子要變成廢人了。這個時候你還提自己的身份。身份有兒子重要嗎？”
“他這兩年在外面闖的禍有多少，不用我細細給你點了吧？這次更是離譜，竟敢招惹國公府的妾室。平時給你的銀子不夠你去清風樓嗎？”凌國公諷刺。“腿廢了纔好。這樣纔沒有力氣出去給我丟人。要是腿廢了能讓他老實點，我倒寧願他廢了。”
楚雨沁在旁邊看着這對夫妻像仇人似的互相指責。
沒過多久，她拉着身邊的丫頭退了出去。
只要知道凌盛嘉的情況就知道了。對他們那些破事，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小姐，三公子雖然討厭，但是被人生生廢了一條腿，還是有些可憐的。”秋吟說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想他平時做的那些惡事，就當是報應來了。”楚雨沁說道：“不過我倒覺得他的腿傷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朱雪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楚雨沁說道：“就是覺得那樣的傷勢有些熟悉。”
“是因爲大公子吧？大公子受的傷與三公子差不多。所以你覺得有些熟悉。”秋吟說道：“據說大公子的腿就是被人生生打斷的。”
“不是因爲意外嗎？”楚雨沁以前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初聽還有些驚訝。
“不是因爲意外，而是因爲被人打廢了。不過具體是誰，奴婢沒有打聽出來。”朱雪說道：“反正這個大公子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如果大公子的腿是被人打斷的，而現在凌盛嘉的腿也斷了。只怕這件事情就複雜了。”秋吟說道：“奴婢滿腦子都是勾心鬥角。”
“與我們無關。”楚雨沁打了個響指。“你們只需要派人盯着這邊的動勁。沒有重要的信息也不用給我說。”
從裡面傳出凌國公夫人和凌國公爭吵的聲音。沒過多久，凌國公摔門而出。
楚雨沁還沒有走遠，見凌國公這樣怒氣衝衝的走過來，連忙側了一下身子，站在旁邊乖巧地等他過去。
凌國公停下來看了楚雨沁一眼：“逸兒最近在忙什麼？今天我遠遠看見他，喊了他一聲，他竟不理我。”
“兒媳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這次給皇上辦的案子挺複雜的。哪怕他與朱侯聯手，也有些處理不好。”楚雨沁說道：“父親不要介意。或許是世子沒有看見您吧！要是看見了您，說什麼也不會不理的。”
“既然是棘手的案子，想必是急着辦案子吧！”凌國公說完，咳嗽一聲。“我要去給凌盛 嘉那小子處理麻煩。你給我挑件像樣的禮物包好，希望他們看在禮物的份上能放過那小子。”
“他們把小叔打成這樣，這件事情應該過了吧？”楚雨沁說道。
“沒有這麼簡單。要是他們上書給皇上，皇上極有可能處置我們凌國公府。說不定連我的烏紗帽都保不住。還是要去登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