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的爲什麼,意思是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把那些大家族商人都惹惱了,對於淼兒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好事……吧,那她的用意是什麼呢?
鄭卿的爲什麼,其實是說,他爲什麼要以護國公主的名義接待這些人呢?這樣得罪人的事情讓他做,真的好嗎?真的好嗎?
他們兩個也的確是這樣提出了問題,等着田淼淼給他們答案。
田淼淼聽後就笑了,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說道:“大家族或者大商人,這些家主會隨便聽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什麼護國公主的指示嗎?他們這樣有主見的人,會隨意聽從別人的命令嗎?與其讓他們待在順安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種雞肋,還不如直接沒有的好。更何況,有些所謂的商人,不過是大家族的旁支,甚至連旁支都不算。”
田淼淼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人要不就是老頑固,要不就是高傲自大之徒,要不就是自以爲有靠山,看不起其他的人,眼睛生在頭頂上,又豈會受人擺佈?
“反觀一些小商人,他們受人欺壓在前,與我合作在後,相信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爲我們和爲他們自己拼博一番。若能做出一番成就,自然是皆大歡喜,若做不成,於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壞處,所以這樣一羣人,相對更加好相與。”
田淼淼的言下之意,立即得到了鄭卿的認同,他還真就覺得,她分析地不錯,一針見血!
“說得不錯,可他們全部都走了,小商人又能撐得起來嗎?”鄭卿說出了他的擔心。
“當然,即便是這些大小商人都離開。於我而言並沒有多大幹系,我們能有金玉來酒樓,就能有玉來金,來金玉。若完全由我們負責,別說軍費問題了,其他什麼都可以解決掉。只是那樣鄭大哥可就要累死了。所以鄭哥,爲了你自己,你可要盡力羅。”田淼淼俏皮地對他眨眨眼,她就不信,鄭卿還會有任何的怨念,肯定會盡全力去搞定這些事情的。
鄭卿使勁搖頭,表示不想再開酒樓了。
田淼淼自然是看到了,所以繼續說道:“所以我需要鄭大哥給我打頭陣,更需要承昭你幫我把我所有的想法擬一份密摺,呈給皇上。雖說他把順安府交到我手上,連人事任命權都已經全權託付,可他畢竟是當今皇上,即便是你徒弟。萬一哪天出了什麼事,受人眼紅或是受人覬覦,他也能給我擔着點。”
雖然她沒有在朝堂上呆過一天,但是前世各大衛視的影視劇裡面,這種情節可是多的是,紅眼病得治,可惜無藥可救,只能提前預防一下了。
“原來,你竟都連這些都已經想好了。”承昭感概不已。
“那你就擡舉我了,承昭。我可是圖圖畫畫圈圈點點了很長很長時間,纔想出的辦法,可執行性有多少,還是要具體實施之後再調整。再說了,計劃實施出來,可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就能看到效果的。”
“我先把此事同你們說清楚,然後回頭寫一份具體詳細的計劃,到時候皇上一份,你和鄭大哥各一份,最後我還會交給朱勉一份。鄭大哥,一個月的時間,你現在需要擬一份所有參會的商人的名單,以及他們的詳細資料,包括產業情況,越詳細越好。不光是他們是否選我,我也要選擇合適的人,雙向選擇比單向選擇更精準。”
田淼淼不喜歡所謂的聽天由命,她自然需要提前把所有可能性想明白了,何況選人,這可是關係到五年、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計劃的執行程度的。
“另外,你還要給我準備一份大景以及其他國家的,所有行業以及所有和商業有關的詳細情報。有秘方挖秘方,有人才挖人才,以大景爲主,尤以順安府爲重中之重,尤其是那些可能會拖家帶口離開順安福的家族,他們的作訪設備,人才資源等等我要的,儘量詳細。”
鄭卿聽了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驚呼道:“淼妹妹,你這是要打劫呀。”
“我打劫打得挺正大光明的呀,誰要是走了,那些作坊那些酒樓豈不是放在那裡白白浪費了嗎?他肯定得賣吧,他要賣總想賣個好價錢吧,我接收了不行嗎?我是爲他們考慮。還有啊,那些個夥計幫工總要生活吧,我給他們活兒幹,他們更應該感謝我呀。”
鄭卿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只能不住地豎起自己的大拇指。
總覺得田淼淼下了一大盤的棋,不說幾個月,都說到幾年十年後的安排了。雖然說天馬行空,初聽時感覺天方夜譚,可真正深入瞭解之後,又覺得可以實現,然而具體實施,應該,可能,有點……難!
而且,連打劫搶劫都能夠說的這麼正大光明,理由極其充分的,估計也就只有她田淼淼了。
鄭卿表示對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無以復加。
對於田淼淼來說,看到鄭卿豎起的大拇指,她也只能微微一笑,畢竟好多事情並不是她的原創,她只是糅合了很多的創意,然後不斷地在腦海中推衍,推翻,再推衍,繼續推翻……直至找出目前可以實施的部分,還要注意可持續發展的部分,基本已經到了田淼淼的極限。
要麼不做,要麼一擊必中,實在不行她也可以等。反正她現在身份夠特殊,再加上承昭、鄭卿以及魏慶平的加持,讓她打橫着走都不算是囂張的,所以田淼淼纔是最有底氣的那一個。
尤其是前世那些個非物質文明遺產,她每一項都有真正參與以及深入的瞭解,甚至於還親身實踐過。即便沒有大景和周邊國家的商業資料,將那些非遺的產品都搬到現實,那都是可以稱得上轟動一時的。
不說別的,就說古代最最最出名的四大發明,造紙術,火藥,指南針,印刷術,就夠他們賺一壺的了。
所以說,她的地盤她做主,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