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陽深深吸一口氣。
幸好,幸好再過一年,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對她好,再不用這麼偷偷摸摸。
“外面冷,去睡吧!”朱小勸道。
“好!”
荀沐陽鬆開朱小,“你先進屋子去,看着你進去,我就走!”
“嗯!”朱小頷首,邁步進了屋子。
站在門口往外看。
黑夜中,荀沐陽站在原地。
她抿抿脣,朝他擺擺手。
“……”
荀沐陽瞧着,邁步離開。
待他走遠,走到拐角處,不見了身影。
朱小咬脣,慢慢的追過去。
纔到拐角處,就被人拉到懷中。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暖。朱小微微泛紅眼眶,“你爲什麼在這裡?”
“你爲什麼追過來?”荀沐陽反問。
“我怕你在這裡等,外面冷!”朱小輕聲。
“我也怕你追出來,見我不在,心生失落!”
荀沐陽說着,抱緊懷裡的姑娘,“小小,我真不想等下去了!”
“……”
朱小沉默。
這個承諾,她給不了。
立即嫁給他,她從此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證明自己了。
荀沐陽得不到答案,心口微微一澀。
他覺得有些委屈。
或許這便是喜歡一人的感覺。
她給一點好,一句甜蜜的話,他就能歡喜很久,她給的一點點委屈,只要一點點,就夠委屈很長時間。
他其實是希望她義無反顧嫁給他,可又捨不得用愛情禁錮了她。
“你去睡吧,晚上我來找你!”朱小道。
“真的?”
“嗯!”
荀沐陽勾脣,“別來了,外面冷,早些睡吧,知道你和我隔的這麼近,我想我可以睡着,不過明天晚上,我真的會來找你的!”
“……”朱小深深吸了口氣,“好!”
兩人同時轉身,朝各自的院子走去。
跨進院門的時候,站定身子回頭,不見對方身影。
微有失落,卻又安心。
回到屋子,朱招娣才問道,“小小,既然你們都這般難以割捨,爲什麼不定親?”
“……”
朱小聞言,笑着看朱招娣。
“我想證明一下自己,有些決定,我從未更改過,大姐,你呢?想嫁一個什麼樣的人?”
朱招娣聞言,仔細去想,“不必大富大貴,不必多麼英俊瀟灑,但也不能是個窩囊廢,希望我們兩情相悅,彼此心裡都有彼此,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妾室、通房!”
“會有這麼一個人的!”
“是嗎?”朱招娣反問。
但,但凡有本事的男人,又有幾個是沒妾室的?
又有幾個,會如荀沐陽這般,等着朱小長大?
那麼專情,那麼認真。
“嗯,會的!”
朱招娣頷首,“快睡吧!”
“嗯!”
朱小爬到炕上。
朱花兒已經睡的很沉。
黃黃睡在一邊的狗窩裡,打着呼。
荀沐陽回到屋子。
萊菔立即上來,“公子?”
“嗯?”
“奴才以爲……”
“以爲什麼?”荀沐陽反問。
伸手讓萊菔給他脫了大氅,打水梳洗,躺倒炕上。
這兩年,他習慣了做什麼,朱小都在身邊,擡眸就能看見她,或是忙碌,或是悠閒的看書,吃着點心,時不時也會鬧他。
他以爲那樣的日子,會是天長地久。
卻不想又會回到曾經,他在這院,她在另外一個院子。
曾經她問,若是時間長了,是否會厭倦?
那個時候,他說不會,但卻沒底。
但是今天,他才發現,她離他遠些,他也覺得難受至極。
躺在炕上,荀沐陽習慣性的朝身邊伸手,想把那個嬌嬌小小的姑娘給拉到懷中,抱着她睡覺,免得她冷着凍着。
“萊菔!”
“公子?”
“屋子裡點盞燈!”
“……”
萊菔不解,卻還是聽話的去點了。
看着那昏暗的燈光,荀沐陽閉上眼睛。
似睡着了,但其實沒有。
如此刻的朱小一般,似睡着了,卻依舊清醒,想着荀沐陽是否和她一樣,也是睡不着?
大門口
駱九娘站在門口,門外朱富貴就坐在馬車上,看着大門。
她在猶豫。
要不要出去?出去之後,這一生又該如何?
思來想去,駱九娘還是去開了大門。
朱富貴聽到聲音跳下馬車,看着駱九娘,“九娘……”
駱九娘看着朱富貴,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人。
朱富貴上前來,“九娘,你怎麼樣?”
“我沒事!”
“九娘……”
“嗯!”
朱富貴深吸一口氣,“回去吧,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我對你好!”
“……”
駱九娘深吸一口氣,“嗯!”
朝朱富貴伸手,朱富貴立即握住駱九孃的手。
她的手冷冰冰,不像他的,就算坐在馬車外,也是暖烘烘的。
這是兩人成親一年多來,第一次牽手。
駱九孃的手,不像蘭貞那麼細嫩,有些粗,但朱富貴知道,駱九娘再做家務,如今天氣冷,洗衣做飯她樣樣來,他娘已經很少洗菜,基本上都是九娘在做。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纔會更心疼。
“九娘……”
“我把門關上!”九娘說着,去把門關了。
今日鬧這麼一出,對她來說,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既然朱富貴走出了第一步,她爲了自己的幸福,也要努力抓住機會,把這男人的心籠絡住。
前頭的妻子麼,真要那麼愛,也不可能和離了。
等圓了房,有了孩子,她總能把朱富貴的心留在自己身上。
九娘以爲回到家裡,公公婆婆會說點什麼,只是家裡靜悄悄的,朱富貴也第一次沒有走,留在了後院。
屋子被收拾的很乾淨,全部都換了新的,很明顯是二弟妹穆氏做的。
“九娘,咱們歇息吧!”朱富貴道。
“先燒點熱水洗洗再睡,你看成嗎?”
“嗯!”
兩人都知道,今晚總會發生點什麼。
默默的去燒水。
這院子以前是特意修改荀沐陽住的,不過荀沐陽偶爾來一回,後來乾脆不來,蘭貞又鬧着和離,院子就空了下來,後來駱九娘嫁進來,劉氏做主讓駱九娘住這個院子。
院子屋子修建的開闊大氣,還有個可以燒熱水的大鍋,燒點熱水很是方便。
燒好熱水,九娘先去洗,再朱富貴進去。
看着九娘換下的肚兜,朱富貴抿了抿脣。
洗好出來。
九娘已經在炕上,朱富貴抿了抿脣,鼓起勇氣挨着躺下去。
他伸手過去,九娘嚇的一瑟縮。
可到底沒有閃躲。
這是九孃的第一次,朱富貴還是比較溫柔,加上有經驗,也沒讓她怎麼疼,便從女子到了婦女。
事後,兩人躺在炕上。
朱富貴回味着。
怎麼說呢,少了點衝動,多了點責任感。
九娘、蘭貞還是不一樣的。
但至此以後,他不會去想蘭貞了。
他得和九娘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