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啓程回帝都了。
定遠將軍渾身是傷,只穿一件單衣,被關到牢車裡,押至帝都由皇上定罪。
賣國賊什麼的最是可惡了!這可是大罪,輕則砍頭抄家,重則誅九族。
姚兵已經被處死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均平安無事,還差幾天便到達帝都了,一連下了幾天的雪,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曉兒坐在馬車裡抱着手爐倒是不覺得冷。
景睿堅持自己騎馬,跟在馬車一旁,雙手都生凍瘡了。
天氣凍得連道路都結冰了,馬車走在路上時,時有打滑的現象出現。
“不能再走官道,太危險了,一會兒有岔路口時走小路。”上官玄逸一直跟在馬車旁,見狀便對風揚說。
這條官道是水泥路,結了冰,打起滑來,馬車和馬都可以滑出很遠,馬有時甚至會滑倒,馬車也因此會出現翻車的事故。
上官玄逸也不騎馬了,讓馬自己跑回去,他鑽進了馬車和曉兒坐在一起,這樣有什麼意外,他也能及時護着她。
“如果有鹽,將鹽灑在路面,就不會結冰了。或者在路上鋪放一些茅草,也能起到防滑作用。”
“鹽太貴了,現在的出產百姓們吃都嫌不夠,哪裡捨得用來灑在路上。就是茅草在這大冬天也需要用來取暖或者修葺屋頂。每天早上附近村莊都會有人出來鏟冰,只是天氣太冷,隔不了多久又會結出一層冰了。”上官玄逸搖頭否決。
“海鹽不能直接食用,用海鹽也是可以的。”
“這倒是可行。”只是今年也來不及準備了,只能等下一年。
兩人有一答沒一答的聊着天。
這個朝代因爲保鮮技術落後的問題,很多食物不能存放太久,都需要用鹽醃製起來,以保存得更久一些,這樣對鹽的需求量便相對大了一些。
再加上製鹽技術落後,導致鹽價高,而且供不應求。
“我從書中看到一個將海鹽製成食鹽的法子,或者可以提高鹽的產量,回頭我抄下來給你,你找人試試。”曉兒有些後悔自己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雖然來古代這麼久也沒有見過有人有大脖子病,但她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提供一個加碘鹽的法子出來,便可以預防這病了。
再說鹽是必需品,價格可以平民一些!前世的鹽只是賣到1.5元到2元一包,而且還是精鹽。
其實她空間有海水,加工坊也能製鹽,只是鹽在這個時代太敏感了,她都是制一點夠自己家用便算。
“好。”上官玄逸對曉兒知道食鹽的製法也不奇怪。若是海鹽能製成食鹽,那將是百姓一大福音。
風揚小心地控制着馬兒,讓它別跑太快。
他都能感覺到馬蹄每踏出一腳,便滑上一下。
這馬車駕得他是心驚膽顫啊!
馬車在一處彎道轉彎之時,迎面而來一匹馬因爲跑得太快,馬蹄打滑,馬和馬車都翻倒了,它們均向曉兒所在的馬車撞去。
“主子小心!”
風揚一邊大聲提醒,一邊趕緊將馬拉開,險險避開撞過來的馬車。
他將馬車拐了一個彎直接駛下了官道,在路邊的針木林上急急地停了下來。
翻倒的馬兒和馬車,因爲離心作用,直接飛出了馬路,馬車撞在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上官玄逸在風揚出聲的那一刻便將曉兒護在懷中了。
上官玄逸的後背狠狠地撞在車廂壁上。
待馬車停穩,曉兒急忙從上官玄逸的懷中坐直了身子,看向他的身後,“上官大哥沒事吧?”
“沒事,馬車壁上的棉很厚。”這麼厚的棉即便撞上去都不會太痛。
“出車禍了!?”曉兒聽了他的話,才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車禍?這詞倒新鮮,不過形容得挺適合的,上官玄逸心想,然後他鬆開曉兒,“我下去看看。”
“我也下去。”
上官玄逸沒有異議,率先跳下馬車,然後扶着她下了馬車。
景睿這時也下了馬,來到他們身邊,“六皇子,曉兒,你們有沒有受傷?”
“哥,放心,我們沒事。咱們過去看看吧。”曉兒指了指不遠處。
只見不遠處的馬車裡滾出了四名女子,四人正在地上掙扎。
“你們去吧,我和風揚大哥一起餵馬兒吃些東西。”天氣冷,跑了半天路的它們該又凍又餓了。
“好。”兩人向她們走去。
馬車車伕一邊臉滿是傷的跑過去,他在馬兒摔倒後便跌倒了,臉和手臂都擦傷了。
他來到幾位姑娘前,擔心地問道:
“小姐,表小姐你們沒事吧?”
此時兩個額頭都有撞傷的丫鬟己經在兩位姑娘的身下掙扎了出來,她們趕緊爬起來扶起自己的主子。
身穿粉色衣服的一位姑娘站起來後便指着車伕罵:“你是怎樣駕車的!若是我有什麼損失,你一條狗命也不夠賠。回去我便叫姨母將你們全家都發賣了!”
“表小姐,對不起,都是小的錯。小的下次不敢了。”車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作爲一個下人,出事了無論責任是否在自己的身上,主動承認錯誤並且改過那是最基本的。
一個丫鬟正是車伕的女兒,她聽了粉衣女子的話,忍不住爲自己的爹喊冤:“剛纔我爹也說路面有一點結冰了,不能將馬車駕得太快,不然馬兒會滑倒的!是表小姐你不聽,硬是催我爹快一點,纔會出事的!”
剛纔真不應該護着她的,讓她直接掉下馬車便好!
另一個丫鬟在身後悄悄拉了拉這位丫鬟的衣服,暗示她別說了,可是那位丫鬟不管,硬是將話說完了。
這話可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找死啊!
果然,丫鬟的話音剛落,粉衣女子揚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賤婢,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拉了拉粉衣女子的衣袖:“表姐,算了,都怪我們剛纔催車伕催得太急了,現在人沒事便好。”
“表妹,這下人不能慣,一慣便奴大欺主了。像這樣的奴才,就得狠狠地教訓一頓!”粉衣女子擼起衣袖又想上前甩那丫鬟兩個耳光。
曉兒聽了她們的話便停下了向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