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嚇死小熙了,嗚嗚…”
易白菱醒來時,發覺自己身邊蹲着一個半大的萌娃。
眼前這萌娃,虎頭虎腦的十分討喜,不過,他喚自己什麼……孃親?!
“我的天,我啥時候生了這樣一個娃?”
易白菱眨了眨眼,卻見萌娃亦跟隨她的動作,眨一眨眼,可那淚珠竟也隨之而落,用手捂住自己額頭,“孃親……莫非你不認識小煦了,我是小煦啊,易明煦啊!嗚嗚……孃親不要小煦了……”
便在這時,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易白菱的腦海,她竟然穿越了,穿越爲帶着一個三歲萌娃的苦命棄婦……
“你先別哭,娘怎麼會不認識你呢,你是易明煦,我的小煦。”
易白菱自然知曉自己說出此話,將來代表的是什麼。
其實易白菱是最見不得小孩子哭的,雖然她前世是位內心強悍且鐵面無情的女醫,但總歸來說,到底還是一位女人。
“孃親,小熙很乖的,小熙去一下哦。”
易明煦見自家孃親已經反應回來,立馬又是一副頂天立地小男子漢的模樣,一轉眼便邁開小步子就往就近的湖邊跑去。
並不曉得易明煦要做什麼的易白菱,卻是有些擔憂他的安危,禁不住喚道:“小煦,你要做什麼去?快些先回來!”
若不是眼下的易白菱渾身無力,她定然起身拽住那小萌娃,這個點個小人,真要磕着碰着,她不心疼纔怪。
那邊的易明煦蹲在湖邊,不知從哪掏出了半面竹筒,小心翼翼的從湖中舀出清水來,又有幾分謹慎小心的模樣起身轉過頭來,衝着陽光下的易白菱,面色一紅的喜道:“娘,小煦很厲害的,孃親有水喝啦!”
不過一個三歲的孩子,卻已經這樣懂事,易白菱乾裂的嘴角,緩緩勾起,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
易白菱含着笑容,眨一眨眼,看着易明煦小心的捧着竹筒,將水緩緩滲入自己嘴中。
“孃親,你還渴不渴?”易明煦黑漆漆的眼睛帶了幾分後怕,如果孃親一個不小心又昏了過去,那他不就真的成了沒爹沒孃的孤兒了?
“小煦再去取些水來。”
不想還未來得及起身,易白菱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含笑一搖頭:“好孩子,孃親不渴了。”
“不渴了?不渴了還不麻利兒的起來給老孃幹活!老孃就知曉一會子瞧不着你,你就在這偷懶!這種子還等着下地呢,再不起來鋤草,老孃打斷你的腿!”
田埂不遠處一位身穿麻布的中年農婦正凶神惡煞的衝過來,四十不到的年紀,大約是發福過頭了。
老婦腰身肥大,細長的眼中滿是戾氣,她居高的看着易白菱,雙手叉腰,惡狠狠的表情讓易明煦都縮了縮脖子。
不過易白菱將頭一撇,來了個徹徹底底的無視,那農婦眼睛一瞪,大有不信之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小賤蹄子竟敢無視老孃!你吃喝拉撒老孃全都給你包了!現在給老孃玩這一套,沒用!”農婦罵罵咧咧個不停:“我是瞎了眼纔會收留你們母子倆!真是白眼狼,早知曉就把你倆仍在山裡頭,自生自滅!”
這罵不停的農婦叫做易新秋,是易白菱鄉下同宗的姑姑。
“娘你又不是不知曉,這小賤人還沒成婚便跟野男人生下野種,別看她表面不吭不響的,背地裡的手段,那可是一套一套的。人家心高氣傲的着呢,又怎麼肯巴巴的給娘你幹活!”
說話的是易新秋的親生女兒,應千霜,名字倒是挺好聽的,但是人品真心不咋的。
易白菱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應千霜,忽然微微一笑:“小賤人在說呀?”
“小賤人在說你呀!”
平日裡的易白菱怎麼敢這麼大聲的跟她說話,是以應千霜下意識反口,只是話從嘴裡出……不對呀,她怎麼感覺自己這話有點怪異?
再看易白菱那眼中的嘲諷,應千霜這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是被這小賤人給戲弄了!
“賤人!竟敢戲耍本姑娘!”
應千霜說着話,已經操起袖子氣憤的跳到易白菱身邊,準備大幹一場,她今日必須讓這小賤人嚐嚐厲害,“哼!還以爲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小姐呢?姑奶奶告訴你,你就是個破鞋!賤貨!跟野男人生下野種,不爲尚書府所容!你早就是個棄女了!”
漸漸恢復體力的易白菱,看着近在咫尺欲要掐死自己的應千霜,嘴角竟然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就憑她這個小村婦也想弄死自己?莫不是以爲幹活多了,力氣就真的大了不成!
“啪!”
使出全身力氣,這一巴掌狠狠地劃過應千霜的臉面,應千霜細長的狐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小賤人敢打她?
“老孃跟你拼了……你這個賤蹄子……”
昔日的易白菱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更不要說敢打她了,何況應千霜素來指示易白菱慣了,若是敢不聽從,動輒打罵都是家常便飯。
說白了,應千霜就是嫉妒易白菱,她們之間的身份,那可是天壤之別,一想到易白菱從前是風光無限的尚書府小姐,應千霜更是發了狂的恨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應千霜快要碰到易白菱之時,她退後一個起身,冷冷一笑:“打的就是你,你待如何?”
方纔沒有動作,不過是想恢復些體力罷了,只不過她似乎忘記說了,她前世可不僅僅只是鐵面女醫,要論武力近身,還不曾有人傷過她!
就憑她應千霜?
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