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有一句虛言,我便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放下一句狠話之後,便是離開了這間屋子。冬至到底是在哭哭啼啼的,他也懶得應付了。原本是想着若是她與沈墨軒關係密切,他們能從她口中套出些什麼,可如今再瞧着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樣,他又覺着自個兒多心了,就沈墨軒那樣的人,如何會將機密之事告知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
聽到門關上落鎖的聲音後,冬至還是啜泣着,只是她已經偏過頭,細細打量着這間屋子了。
這屋子沒一絲人氣,倒顯得極爲冷清。地上雖說乾淨,可那牀~上卻是連鋪蓋都沒,應是許久沒人住了。雖說沒人住,可這屋子卻是不小,此刻她是在裡間,光這兒便是比她家堂屋都是大了不少,這還不加外間。再瞧瞧這屋裡的擺設,件件兒都是極爲精緻的,斷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想來這綁她的人,非富既貴。
剛纔她一番試探,那人卻是不知曉她與沈墨軒的關聯,只知曉自個兒與沈墨軒關係非同一般,將暗衛賜給自個兒,其餘應是就知曉一些外邊兒流傳的事兒,頂多再知曉那酒樓的掌權人是沈墨軒。不知這綁她的人究竟是誰,如今她知曉的沈墨軒的對手,除了宣王便是田丞相了。可是否還有別個,那她就不知曉了。
以弱示人,這才能讓他們瞧不上她,然後鬆懈,這樣她纔有機會能出去。
冬至見那人出去了,原本抽泣着的,這會兒便是大聲哭了出來。
屋子外頭守着的人聽着這哭聲越發煩躁,朝着裡頭大喊了一聲“閉嘴”之後,冬至這才又改爲了抽泣。
等抽了一會兒之後,她也就停了下來,畢竟哭也是極耗體力的,如今她是一點兒氣力都使不出來,哭了一會兒之後,她一歪身子,整個人便是倒到了地上。左右都是在地上,坐着倒不如躺着的。
不知是累着了還是心大了,冬至這般躺在地上,不一會兒竟是睡着了。
當那人拿了兩個饅頭一碗水進來時,瞧見的便是躺地上呼呼大睡的冬至。他瞧着這般,還以爲是自個兒藥的劑量下太多了。將饅頭和碗放到地上之後,轉身便是出去了。
等冬至再次醒來時,這天色已是快黑了。睡了這般久,她倒是餓了。
一眼瞧見地上放着的兩個饅頭,她當即便是拿了起來,將麪皮剝了,吃着已經冷了的饅頭。許是那冷饅頭太乾了,她竟是一下子噎住了。手握着拳頭在自個兒胸口錘了好幾下之後,這纔好些。
等嚥下去之後,她端了水喝下去,這纔好了些。就着這碗水吃完一個冷饅頭之後,冬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個兒氣力竟是恢復了不少了。
雖說被綁過來了,不過她這待遇也是不錯了既沒被綁着被吊着,更沒被嚴刑拷打,如今竟是還有饅頭吃有水喝,這還真是極走運了。
剛這般想,冬至便是聽到了外頭開門的聲響。她之前裝暈就被人發覺了,如今倒也沒必要再裝了,畢竟裝了也沒用。
這般想着,冬至當做沒聽見響動,繼續吃着剩下的那個饅頭。雖說這饅頭大,可她是真餓極了,兩個饅頭吃下去怕是都不會撐着。
“怎的還沒綁起來?”冬至正吃得歡喜,頭頂上突地傳來這麼一聲,冬至咬着半個饅頭,擡頭往上瞧,那上頭站着的人帶着一副面具,她瞧不清長相。
那國字臉,穿着夜行衣的漢子聽令,拿出繩子,不顧冬至還在吃饅頭,直接按着這姿勢將她綁起來,再順帶着倒掉在了這屋子的屋樑上。
冬至嘴裡塞着半個白麪饅頭,倒吊着瞧着那些個人,心裡默默後悔自個兒不該過早下結論,且這般烏鴉嘴!
“說吧,沈墨軒爲何這般看重你,是不是對你情根深種了?”那戴面具的男子盯着冬至,開口問道。
這聲音,好似是她剛醒來時聽到的那人,如今竟是又過來了,看來這人還是挺看重自個兒的啊,她該爲了他的猜想鼓掌嗎?畢竟是猜中了不少呢!
“不說?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那人等了會兒,見冬至就那般瞧着他,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丟下這句狠話之後便是要上前。
這人莫不是瞎子,她這嘴巴里還塞着饅頭呢,如何開口?
眼見着那人越走越近,冬至用力地搖晃起來,嘴裡急切地發出“恩恩”的聲音,想要提醒那人自個兒的嘴裡的東西。
他問什麼她便打什麼,可不能因着自個兒嘴裡的饅頭受無妄之災!
她這番掙扎,到底還是引起了那國字臉男子的注意,他走上前,將冬至口中那饅頭抽~出來,丟到了一旁。冬至嘴巴得了空閒,趕緊着呼喊:“我說我說,你想知曉什麼我全說!”
好吧,她承認她是個沒出息的。
那戴面具的男子在冬至三步遠處站定,見冬至開口了,他這才繼續開口道:“因着你被宣王府二公子沈凌天當街責打,沈墨軒不顧兄弟情義,當街將那沈凌天抽得臥牀不起,若你與他無甚關係,他爲何爲你這般不管不顧?”
這……讓冬至怎麼回答,難不成她說自個兒壓根兒沒想起這一茬兒?
心裡這般想,面上卻是不能顯現出來。
“大俠,這事兒……當初是世子路見不平,這纔出手的,之後他還去我家提親了,可我爹捨不得我,如今世子也不咋待見我了,就知曉每日裡要我幫他掙錢!你不知曉那酒樓掙銀子多不容易,那邊兒還有個天下第一樓槍了多少生意啊,世子真是貪心,還想讓我將那天下第一樓的生意全搶過來,那是說搶就能搶的嗎?不說別的,單單人家那招牌就將我壓下去了,還怎的搶?可世子……”
冬至還在喋喋不休地吐着苦水,那帶着面具之人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國字臉男子怒氣道:“將她嘴堵上!”
那國字臉聽令,拿着那半個饅頭走到冬至跟前,一把塞進了冬至嘴裡,將她的話全擋在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