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走了好半響,腦子裡還是亂七八糟而且空蕩的。
猛然回神,穆青荔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暗罵道:這是在幹什麼呀?不就是一個吻嗎?居然還因此而心神不寧起來啦?真是見了鬼了!一個吻有什麼了不起嗎?
看看自己,這都,這都——哎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了,這怎麼就神魂顛倒起來了呢?
正事兒還沒錯呢,光想那有的沒的,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自己敲着腦袋罵了自己一通,穆青荔深深舒了口氣,終於抓回神思勒令自己專注起來幹正事兒。
誰知這個時候墨雲深卻追了來了,一邊追一邊興奮的喊道:“娘子!娘子!”
穆青荔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絆倒,心跳驟然加快,臉也微紅,不由暗罵這傢伙沒臉沒皮——好好的追過來幹毛啊?
尤其聽到他興奮的語氣,穆青荔更覺幾分惱羞成怒,只當他是昨天晚上吻了自己這會兒心中得意,又故意跑來逗自己呢——真是個惡趣味的壞傢伙……
“你來幹什麼?我覺得我們跟昨天一樣分開走比較合適。”穆青荔努力繃着臉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墨雲深彷彿渾然沒注意她緊繃的臉色和有些僵硬淡漠的語氣,依然笑得兩眼發光,笑呵呵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娘子你快跟我來!我找到入口了!”
正欲甩開他手的穆青荔一怔,詫異道:“你說什麼?入口?”
墨雲深一邊拉着她火急火燎的走一邊點頭笑道:“沒錯,就是通往那峭壁後的入口,娘子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穆青荔頓時一喜,亦道:“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來到一處,穆青荔看着前方,依然是峭壁、以及峭壁腳下生長的無數藤蔓灌木,並沒有看到什麼入口和通道,不由衝墨雲深挑了挑眉。
“娘子你看這兒!”墨雲深上前,撥開一叢攀爬生長在峭壁上的纏繞得密密麻麻的藤蔓。
穆青荔心中一跳,過去往前方看去,果然,這藤蔓遮掩之處,前方的確是一條通道,只是這條通道並非直線,因此從這邊並不能看到峭壁那邊究竟是何模樣,因爲這通道往前二三十米後,便拐了一道彎,往後是何等情形,便不知道了。
並且,這通道非常狹窄,僅容一身體單薄瘦小的人側身過去,稍微胖一些便絕對過不去。
這是名副其實的一線天。
“哎,或許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裡邊不知道究竟是一個山洞呢,還是一個通道!也許,只是一個幽深的山洞也不一定。”墨雲深忽然嘆了口氣,有些懊惱的道。
“我覺得你之前的判斷沒有錯,這更像是一個通道。走,我們進去試試!”穆青荔道。
兩人都是身材瘦小的那一類,因此想要通過這裡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自然不能莽撞,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身上塗抹了防毒蛇蚊蟲毒蟻各種毒物的藥,將全身包裹穿戴整齊,只露出一對眼睛,一人手裡拿着一把雪亮鋒利的匕首,另一隻手扣着一把竹籤暗器,這纔開始那一線天而去。
墨雲深搶先一步走在前邊。
藤蔓太多太濃密了,他只能揮舞着手中匕首一邊斬斷藤蔓一邊前行,穆青荔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注視着前後左右。
好在這一線天雖然很窄、很難走,但是除了這些惱人的藤蔓外,並沒有出現其他的危險,這對兩個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越往裡邊去,藤蔓越少。
當轉過那道彎,光線豁然開朗。
兩人擡頭,上方開闊了許多,可以看見一角頗爲闊大的天空。
但是自地面往上兩丈多的高度,依然是一條非常狹窄的通道,一點兒也不比之前寬闊,兩人依然只能貼着石壁側着身,一點一點的往裡邊挪動。
只是手中的匕首已經不需要再用了,因爲到了這裡,已經沒有纏人的藤蔓了。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挪動着,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前方的豁然開朗。
兩人精神一振:果然這是一條通道!
穆青荔掏出懷錶一看,居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簡直等於翻越了一座高大的山嶺。
從通道出來,眼前所見,是一片一叢一叢長着矮小灌木的丘陵草場,延綿起伏,闊大無比。
這些矮小的灌木叫不出名字,枝葉如合歡,開着一簇簇玫紅色絨球一般的花朵,如一大塊碧綠的地攤上,繡滿了玫紅色的花兒,十分漂亮。
不遠處,一大羣麋鹿甩着尾巴悠閒的在吃草。
另一處,一大羣羚羊亦甩着尾巴在悠閒的吃草。
以及其他好幾種不同的鹿羣和羊羣、野馬羣同樣悠閒的佔據一塊地方,甩着尾巴悠閒吃草。
一派寧靜祥和。
除了各種鹿羣和羊羣,偶爾能見幾只麂、野驢、旱獺、野兔等,至於兇殘的野牛、以及其他肉食性獸類,則一隻也沒有看見。
“沒想到這兒也是一片草場!”穆青荔驚歎:“這些動物看起來都很好捕捉的樣子,我看以後咱們再也不用爲食物發愁了!”
以後食物吃完了,直接跑到這兒來獵幾頭就好了,根本用不着千辛萬苦的去尋找。
這個地方既然被峭壁所包圍,說不定就是一座巨大的鹿圈、羊圈呢。
墨雲深笑道:“唔,這話也只有娘子纔有資格說。”
穆青荔一愣。
墨雲深慢條斯理的微笑道:“除了娘子,別人就算在這兒獵再多的獵物,怎麼拿的出去?”
穆青荔哈哈大笑,笑道:“你說的是,別人可沒有空間!”
獨有她,不管在這兒獵多少獵物,想要帶出去都不成問題。
不過他們倆今天都不是爲了這些獵物而來的,指點議論幾句,便朝着不遠處的森林走去。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的空氣格外清新,這些灌木草叢和樹木,似乎也格外的富有生命力、長勢格外的好。”一邊走穆青荔一邊說道。
墨雲深點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兒的一切,看起來的確跟外邊不太一樣,那種磅礴的生機和生命力,是外邊不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