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扯了扯脣角,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未來的妹夫……渣爹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未來的妹夫?”穆青荔詫異的睜大眼睛:“你是不是搞錯了?不可能吧?”
穆知宏眼睛“唰!”的一下大亮了起來,怒火騰騰而起,冷冷道:“怎麼不可能?你什麼意思?青芽那死丫頭纔多大點?就想跟自己的姐姐搶人了嗎?”
“這種話傳出去青芽的名聲還要不要?”穆青荔臉一沉,怒道:“你還是青芽的爹呢!我告訴你,青芽要是在外邊傳出半句不好聽的,信不信我毀了穆芳萍!”
“你敢!”
“你試試!”
穆青荔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我可是聽說,村長叔他們最近要給趙小松說媳婦,似乎是下村什麼鄭家?還是劉家的姑娘!什麼時候成了穆芳萍的未婚夫了?這可奇怪了!我說,你們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穆知宏頓時臉色一變,將信將疑道:“胡說,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從哪裡聽來?當然是自己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反正看到渣爹一臉的意外和焦急,穆青荔心裡就覺得爽了。
“我不記得了,”穆青荔摸摸鼻子,說道:“好像是聽見幾個嬸孃在河邊洗衣裳閒話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吧?唔,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
穆青荔越是這麼說,穆知宏越是信以爲真,一時自己也有點拿不定究竟是不是了,哪裡還有功夫同穆青荔閒話?虛張聲勢的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穆青荔笑眯眯的將門關上,心道這天晚上怕是那一家三口都沒法兒睡個好覺咯。
唔,說不定不止這天晚上呢!
誰叫他們不要臉來着?人家趙小松什麼時候成了他的準女婿了?人家趙家點頭了嗎?有這意思嗎?
小白蓮在他們眼中千好萬好有什麼用?全世界都得寵着小白蓮啊?她以爲她是金子——不對,她以爲她是鮮美可口的食物嗎?比如野豬肉……
果然,穆知宏一回去,連忙向姜氏說了這個消息,問姜氏有沒有這麼回事兒。
姜氏整個人愣住了,她沒聽誰說起過呀!
可是,她沒聽人說起過也不能表示沒有這回事啊,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結果第二天姜氏變着法兒的多方打聽,打聽來打聽去也沒個準信。
有的人說沒聽說,有的人眼睛發亮一副八卦的樣子反倒問姜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說的到底是鄭家還是劉家的姑娘?是哪個鄭家劉家?有的又說雖然沒聽說,不過小松那孩子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到了說親的時候了……
越是這樣,姜氏心裡越是沒底。
穆芳萍也知道了,更心急如焚。
她心心念唸了小松哥哥這麼多年,小松哥哥居然要跟別人家說親?這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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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芳萍知道趙小松每天都要上林土生那去的,於是裝作出門挖野菜、或者洗衣裳,想方設法的想要跟趙小松來一場偶遇。
嚇得趙小松見了她的身影便毫不猶豫的轉頭就逃,從別的路走。
在村子裡穆芳萍還是要點兒臉、要點兒姑娘家的矜持的,沒敢大聲的呼喊趙小松,也沒敢跑着追上去,又羞又氣直跺腳。
後來索性跑到穆青荔家,想要來個守株待兔。
但小芽兒、小巒聽見是她來便不給開門了,反正她事後要是問起來,就說家裡頭沒人,出去了。
穆芳萍氣得牙根癢癢,拍不開門,又不甘心離開,居然就在穆青荔家門口等着,這下子趙小松苦不堪言。
穆芳萍這樣守着,他根本沒法出現啊。
他得上穆青荔家,不然怎麼給土生大哥送吃的呢?還有,他還想上青荔家蹭飯啊,小芽兒的手藝真的太誘人了……
趙小松氣得不行,只好蔫頭蔫腦的回家。
趙村長出去幹活了,只有村長老婆張氏在家,看見兒子纔剛出門又回來了不由詫異:“你沒去照顧土生嗎?怎麼這麼快回來啦?別偷懶,小心你爹回來訓你!”
張氏嘴巴雖然不怎麼饒人,心腸卻是好的。林土生如今境況如此可憐,張氏時不時的就會叫趙小松給帶些吃的過去。家裡人新作的獸皮鞋子,也勻了一雙給林土生。
趙小松看看娘,欲言又止。
張氏見了他這樣更加滿肚子疑惑,便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等從他口中逼問得七七八八,張氏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咬牙大罵:“那不要臉的小娼婦,想男人想瘋了嗎?想瘋了滿村裡隨便找去呀,盯着我家小松算怎麼回事?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就她那狐狸精拿腔作勢的模樣,她配我家小松嗎!定是那老不死的老娼婦教的!”
張氏氣得不行,拉着趙小松:“走,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那小娼婦能作出什麼花樣來!”
趙小松想要拒絕,張氏哪裡容許?非得拉着他上穆青荔家去。
母子倆來到的時候,穆芳萍果然還在。
一擡頭看見張氏和趙小松,穆芳萍不由得心裡大喜,忙迎上前溫溫柔柔的笑道:“張嬸,小松哥哥。”
張氏往趙小松面前一站,完全擋住了穆芳萍的視線。
也不管穆芳萍臉色尷尬不尷尬,哼了一聲說道:“我說穆芳萍啊,男女有別你不懂嗎?姑娘家家這麼隨便可不好啊,什麼小松哥哥、小松哥哥的,這種稱呼可不好亂叫!我家小松很快就要說親了,叫未過門媳婦家聽到了不太好!”
穆芳萍臉色一白,吃驚的睜大眼睛,動了動脣,煞白的臉上下一刻又漲得通紅起來。
小松哥哥真的要說親了?不、這怎麼可能……
張氏見她這副樣子,倒是自家兒子始亂終棄辜負了她似的,更加怒從心頭起,冷笑道:“姑娘家自重些,才叫人瞧得起,自己往下流裡走,見了男人便恨不得往上撲,可不是個好的,說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穆芳萍臉皮再厚,聽了張氏這話也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彷彿被人剝光肆無忌憚參觀似的,雙手捂臉“哇!”的一下哭着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