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三四天幾個人的努力,地一共開墾了有將近三畝,全都圍上了柵欄,保準鹿羣、羊羣等沒法兒過去。
穆青荔便種了土豆和花生、玉米,還隨便撒了些各種的菜籽,就看到時候長成什麼樣了。
“我們沒回來之前,不準騎上去,太危險了知道嗎?”出發前穆青荔警告小芽兒和小巒。
小芽兒和小巒點頭表示知道了。
有這幾隻崖鷹作伴,想來他們的日子比之上次會更加熱鬧一些,穆青荔他們也更加放心一些。
四個人走出一線天的通道,剛與大龜碰面,大龜便一個白眼翻了過來,絲毫不打折的那種。
可想而知它在這外邊等得有多不耐煩了。
逗得四個人都好笑起來。
騎着大龜,風馳電掣的趕路。
在到達潮溼森林之前這一段路,依着大龜的腳程得走上三天四天左右。
轉眼兩天過去了,第三天中午時候,四個人坐下來歇息,準備吃了午飯休息一兩刻鐘便離開,不想墨雲深神情突然一動,朝右邊山脈深處望了過去,凝神側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喚。”
這話一出,穆青荔三個人頓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墨大哥,這不可能吧!”
“是啊,這兒怎麼可能有人?有的時候山風吹過一些山洞或者樹洞、石洞時會發出類似叫喚的聲音,墨老弟你肯定是聽錯了。”
阿遠和高大山道。
穆青荔則擡頭望望天,感受感受溫暖的陽光,以證明現在是大白天,聽了這話,好比晚上聽見有鬼一樣叫人背後涼颼颼的。
墨雲深卻是忍不住朝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片刻搖搖頭道:“我不會聽錯,真的是……有人!聽他叫喚的聲音,像是在哭,又像在叫救命。要不,咱們去看看?”
高大山和阿遠一時傻眼,臉色微變。
墨雲深不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這種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
穆青荔一挑眉,大大咧咧的道:“去,當然要去!你都這麼說了能不去麼?不把這事情搞清楚,咱們誰也別想心裡安生!”
高大山和阿遠點頭表示認同。
墨雲深一笑:“那咱們走,大家都小心點!”
“嗯。”穆青荔點點頭,從空間裡取出防身武器拋給高大山和阿遠。
墨雲深指引方向,大龜在前邊開路,四個人跟在大龜身後,分別警惕着前後左右各個方向。
大龜的速度很快,轉眼便翻上了眼前這座山頭,沿着山脊的方向繼續往前,數百米後,墨雲深指引着方向往左邊下坡。
下了坡,沒走多遠,不用墨雲深說,他們三個人也都聽見了:是真的有人,不是風吹各種洞形成的聲音,是真的有人。
“這——會是誰?這聲音聽起來倒是像咱們村子裡的口音,可是一點也聽不出來是誰啊!”阿遠說道。
穆青荔看了他一眼道:“這人在哭呢,嗓子都快啞了,你能聽清楚是誰那就怪了。”
阿遠聞言撓撓頭嘿嘿的笑,四人一龜繼續往前。
沙啞的哭叫深越來越清晰,等四個人出現在那人視線內時,那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整個人僵住愣在了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半張着嘴,一眨不眨的瞪着四個人。
四個人也看清楚了他的處境。
那傢伙也是倒黴,不知怎麼搞的,多半是從高處跌落下來,結果恰好跌到一處老藤纏繞成一圈圈的通道里,如同臂釧一般的一個通道,剛好整個人給卡在老藤圈圈通道里,進出動彈不得。
這老藤比拇指還粗,蒼灰色,一看就是那種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一旦被困在裡頭,還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只能說,他實在是太倒黴了……
這人披散着頭髮,臉上鬍子拉渣幾乎看不見臉,一雙眼睛漆黑,身上穿着樹皮衣裳,怎麼看怎麼——原始。
像剛剛從樹上下地生活的人猿。
穆青荔和墨雲深相視一眼,忍不住都有些納悶:這傢伙真是人才啊,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高、高、大山?是、是、大山嗎?你是不是大山啊!”那人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起來,隨即激動得無以倫比的叫嚷起來。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與人說話的緣故,一開始他的舌頭打結,話也說的結結巴巴的不太清楚,說了兩句才變得順暢起來,一雙眼睛滿是激動之色,死死的盯着高大山。
“我,我是高大山沒錯,你是——”高大山與阿遠兩個跟穆青荔、墨雲深的反應沒什麼差別,看到這野人一般打扮的人,兩人也有些傻眼。
此刻聽見這人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更是傻眼。
阿遠忍不住看了高大山一眼,再眨了眨眼仔細看了看那人,也傻眼。
那人啊啊啊的大叫着激動起來,又哭又笑的道:“是我啊,大山,我是土生啊,我是土生啊!”
“土生……”高大山喃喃念着他的名字,猛地一凜,與阿遠不約而同“啊”的一聲想了起來,不約而同驚呼道:“土生大哥,怎麼是你!”
阿遠還多加了一句:“你竟然沒有死!”
穆青荔與墨雲深相視舒了口氣:還好,還好,是認識的,不是野人。
土生四年前走進大森林中,後來就失蹤了,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包括他的哥哥和嫂子一家人。
沒想到,今日墨雲深聽見他的叫喚聲,他們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他。
土生嗚嗚嗚的像個孩子似的嚎哭了起來,哭道:“我沒死,雖然撿了一條命,可我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嗚嗚嗚,我也不敢亂走,這兒真是太危險了,好幾回我差點丟了性命……嗚嗚嗚,我還以爲今天死定了,沒想到蒼天有眼啊,居然碰見了你們,嗚嗚嗚嗚,蒼天有眼啊……”
一個人在這可怕的大森林中,擔驚受怕的過了四年,不用想也知道這四年他是怎樣艱難熬過來的,說這每一天都是煎熬那絕對半點兒不摻假。
此刻終於看見了同村的人,也就怪不得失控哭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