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眼睛亮了亮,所以,墨欣媛的嫁妝她只管讓趙家父子幫忙打理就成?不管他們是自己親力親爲還是請人,都不需要她操心、她依然還是那個瀟灑的甩手掌櫃?
“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了!”穆青荔笑道。
“多謝表嫂!”墨欣媛十分高興。
用過午飯,墨欣媛便回墨府去了。
有東宮的宮女嬤嬤一同隨行,隆恩候兩口子根本沒敢對墨欣媛有半點不客氣。
隆恩候自己還有把柄牢牢捏在周雲深手裡呢,周雲深不來招惹他就算好的了,他哪裡還敢招惹墨欣媛惹來周雲深動怒?
至於許氏,昨天墨欣媛發飆,將席姨娘教訓了一頓,許氏可是記憶猶新,此刻也不敢招惹。
橫豎她住她自個的院子,大家當做陌生人相安無事罷了。
府中的下人們都慣會見風使舵的,雖然都是隆恩候和許氏的人,一向來以欺負墨欣媛爲樂。
但是看到兩位主子什麼表現都沒有,誰又敢亂來?
誰還不知道太子爺已經回京啊!
這令許氏鬱悶不已:墨欣媛那小賤人是個被休棄回來的,不是應該哭哭啼啼不敢見人的嗎?她憑什麼不能去她跟前耀武揚威、冷嘲熱諷一番?
她倒好,大搖大擺的進府,毫不客氣的吩咐廚房要吃這個吃那個,又大模大樣的讓她開庫房拿東西,簡直太可惡!
偏偏隆恩候交代了她,讓她不可輕易招惹這女人,只要不過分,她要什麼便給她什麼。
許氏那叫一個鬱悶
令許氏更加鬱悶的是,第二天一早,太子妃來了。
當時許氏還在不緊不慢的吃早餐,聽見這話嚇得差點兒沒噎着!
忙忙喝了兩口茶水將卡在喉嚨的食物吞嚥下去,連忙叫人請進來,一面又打發心腹婆子趕緊去找隆恩候通知一聲。
太子妃來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穆青荔來找許氏當然沒有好事,上這隆恩侯府來如果有好事的話,肯定是找墨欣媛啊。
“表嫂啊,欣媛這也算是脫離苦海回到孃家了,以後少不了要你們多關心關心、照顧照顧了。你和隆恩候是她的哥哥嫂嫂,我和太子爺很放心!”
許氏勉強陪笑:“太子妃言重了,欣媛是我們的妹子,我們自然會關心照顧的。”
心裡卻大大翻白眼,心道這太子妃好不要臉,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臊的慌。怪不得侯爺說她跟太子爺一樣狡猾多端,這嘴裡果然沒一句實話。
還有啊,什麼叫脫離苦海?那孟家是多好的人家,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呢,怎麼就成了苦海了?
真當她自個成了太子妃便多了不起嗎?真要說起來,她那出身,給人家孟家做使喚丫頭人家也不要呢
“嗯,你們有心,我和太子爺都知道的!”穆青荔笑得一臉的親切與欣慰,笑吟吟道:“眼下正好有件事要替欣媛做主,表嫂便陪我一塊兒去一趟孟府吧!”
許氏一愣,忙道:“欣媛不是被休——呃,和離了嗎?還要去孟府做什麼?這——不太好吧?”
“別的事自然不會再去,可欣媛的嫁妝,總得要回來吧!”穆青荔可懶得跟她囉嗦,笑道:“嫁妝單子還在我這兒呢,不要回來豈不便宜孟家了?孟大少爺既然已經跟欣媛和離,一個大男人,孟家又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總不好意思佔個霸佔和離妻子嫁妝的名聲惹人笑話吧?我這啊,也是爲他們好!表嫂這就隨我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這件事早了早好!太子爺那邊也等着結果呢!”
“那、那行,我換件衣裳,這就來。”許氏只得硬着頭皮答應。
穆青荔卻是將她一拉,笑道:“我看錶嫂身上這件衣裳很新、很漂亮嘛,不用那麼麻煩了!孟家有那麼眼皮子淺嗎?不換衣裳便不認表嫂是侯夫人啦?若是耽擱了大事,太子爺怪罪下來,誰擔得起?表嫂擔着嗎?”
根本不給許氏拒絕的機會,穆青荔不由分說將她拉扯着去了,一同上了自己的馬車。
許氏“哎哎”的叫着,就這麼被穆青荔拉着走了,連跟丫鬟們交代一句都來不及便上了馬車,離府而去了。
許氏一臉的焦急和晦氣,以及心亂如麻。
嫁妝?那可不是給那死丫頭的嫁妝,是給孟家的大禮啊!
這是當初雙方心知肚明、極有默契認同的,這會兒卻要將嫁妝給弄回來,這不是打孟家的臉嗎?
讓孟家心裡怎麼想侯爺?
可偏偏這太子妃說完便拉着她走了,她根本沒有機會讓人去孟府報信。
馬車輕快,很快就到了孟府。
穆青荔這次雖然也沒有擺太子妃的儀仗,但卻有東宮侍衛和宮女隨行,侍衛神色傲慢的亮出東宮令牌,門上人哪裡敢怠慢?連忙恭恭敬敬迎了進來,一面派人飛奔去找老爺夫人稟報。
恰好今日孟老爺也在府中,兩口子聽說太子妃和隆恩候夫人聯袂而來,幾乎疑心耳朵出了問題。
那兩人雖然不是仇家,但也不是朋友,怎麼就湊一塊兒了?
“快請進來吧!”孟老爺一邊說一邊起身,淡淡道:“畢竟是太子妃,夫人好好招待便是。”
至於他,當然就懶得見什麼太子妃了。
聽說那女人粗魯無比絲毫不知禮數,他還是不見爲妙。
不然她又幹出什麼讓人目瞪口呆的事兒來,他一個男人更不知怎麼辦了。
孟夫人冷笑,淡淡道:“老爺放心,我就不信了她還能翻出花來!如今我們孟家已經跟墨家端了姻親,她最好客氣點,否則,哼!”
孟夫人帶着兒媳婦張氏笑臉相迎,穆青荔和許氏也一臉是笑,十分和氣。
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似的。
只是,讓孟夫人覺得奇怪的是,爲何這太子妃笑得一臉坦然自若,而許氏面上卻顯得那麼僵硬呢?
是不是反了?
等廳中坐下來,寒暄兩句,穆青荔一開口,孟夫人才知道並沒有反。
聽穆青荔是替墨欣媛來討要嫁妝,孟夫人便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上不得、下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