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亦站了起來,盯着她冷笑道:“血口噴人?九黎族的人肯定事先打聽了如何對付大龜、大孔雀、崖鷹它們,你們母女一向來與我們不和,他們若要向誰打聽,你們是首選對象!要說跟你們沒關係,我是真的不信!你真以爲我查不出來嗎?實話告訴你吧,九黎族那些人被我動了點兒手腳下了藥,我有信心他們是沒法兒解開的,相信很快,他們會過來求饒,到時候,我問幾句話能問不出來?穆芳萍,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了,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否則的話,你可別怪我會不客氣!”
穆芳萍臉色大變,目光閃了閃,仍是硬撐着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根本是沒有的事你讓我怎麼承認?哼,你用藥物控制了人,想問什麼誰敢不按照你的意思說?你想要污衊我,也不是這麼污衊的!”
穆青荔瞅着她,忽然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看來在珉州城待的那些時日真是沒有白待啊,這不是長進了嗎?姜氏可真沒少下功夫調教她呢。
或許,受了那繁華城市、富貴榮華的刺激,她自己開了竅,變得“努力進”了,竟然說得出這種歪理來。
“你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事實真相如何,你說是污衊,那是污衊好了,不過,”穆青荔挑了挑眉,忽然邪邪的笑道:“這要是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可怪不得人哦!小芽兒、小巒遭遇‘意外’逢凶化吉,你們誰要是也遭遇‘意外’有沒有逢凶化吉的本事,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穆青荔說這話的時候,笑得一臉的無害,那意味深長的、別有深意的目光先是深深的看了穆芳萍一眼,再深深的看了範流珠一眼,將兩人都看得心頭大跳、心驚膽顫。
九黎族的人被折騰得苦不堪言,萬山堡早有興致勃勃的議論,穆芳萍和範流珠自然也聽說了的。
關於“意外”兩個字的意思,他們當然也明白。
見穆青荔這根本是明目張膽的把主意打到她們身,兩人那都叫一個氣啊!
“你——”穆芳萍又驚又氣渾身亂顫,穆青荔卻是下巴一挑:“你想說什麼?”
範流珠忽然柔柔道:“青荔你這不對了,再怎麼說芳萍也是你的妹妹,你怎能如此對她?”
“你姓什麼?”穆青荔沒好氣道:“做客做出主人的感覺來了?你一個姓範的也敢攪合我們萬山堡的事?我倒要問問範掌櫃,他是怎樣教導女兒的!穆芳萍,等九黎族的人來求饒說出了什麼,我絕饒不了你,趁着現在我還有兩分耐心,你們一家子趕緊給我滾!哦對了,滾的時候別忘了把你的客人也一起帶走!”
範流珠氣得漲紅了臉:“青荔姑娘,你一個女子怎的如此刻薄?你們海外遺族的女子,難道連什麼叫做溫柔恭謙都不知嗎?”
穆青荔給她氣笑了,道:“是啊是啊,我們是這麼的直接。不過我們萬山堡倒是沒有哪個姑娘會厚着臉皮追男人追到人家村裡去死活賴着不肯走!”
範流珠臉更紅,這下子再也待不下去了,羞憤交加說不出話來,跟着她的丫鬟婆子也大感沒臉,同樣憋着一肚子火沒法兒撒。
穆芳萍原本心虛,當下便拉着範流珠走了。
範流珠順水推舟的跟着她離開,之前滿心盤算的正事哪裡還說得出來半句?
次日,穆知宏一家子便真的要離開回珉州城去。
用穆知宏的話說,城裡好找活兒幹,而且什麼都有,生活較方便,他更樂意去住城裡。
衆人對此呵呵一句也算了。
範流珠還不太肯走,穆芳萍便對着她大嘆大倒苦水吐槽,將穆青荔蠻不講理的光榮事蹟添油加醋誇大着講給她聽,範流珠哪裡聽過這些,頓時心驚膽顫,也不好再堅持什麼,想着還是從長計議爲,便默認着跟隨穆芳萍一家子灰溜溜的離開了。
得到他們離開的消息,穆青荔勾脣冷笑了笑,聽小芽兒抱怨說便宜了姜氏和穆芳萍這兩個惡女人時,穆青荔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你姐姐什麼做過這等讓別人痛快、讓自己憋屈的事情?等着瞧吧,便宜不了他們……”
她穆青荔從來不是大度的人,剛從森林狩獵出來,細問了一番小芽兒和小巒,知道大孔雀當時不在他們身邊,穆青荔便疑心了姜氏和穆芳萍。
她可不是那種懷疑了便要去取證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萬山堡,會出賣他們一家子的,姜氏母女絕對是首選人物。
九黎族也不都是傻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逮着誰便敢大喇喇的打聽事情?必定會有所選擇。
那麼又怎麼會放過姜氏母女呢?
所以出來之後,穆青荔便騎着大毛飛去了一趟珉州城。去找鄧雲及。
她讓鄧雲及做一件事:給穆芳萍和姜氏找個好婆家……那種她們自己會主動往勾引的“好婆家”,得是距離珉州十分遙遠的外地的人家。
珉州經濟繁榮,南來北往人來人往,商賈如雲,以鄧雲及的本事,尋找個合適的人家並不是難事。
她又交代鄧雲及,派人好生盯着城門口,要不了幾日穆芳萍一家子便會仍舊回珉州城,等他們回後便開始計劃。
同時,順便給寶光閣的範掌櫃去一封信,同他探討探討教導女兒的問題。
範掌櫃在珉州城裡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次,範流珠絕對不會討得了好,以後是絕不可能再到萬山堡來了的。
至於穆芳萍,哼,也會有富商帶她離開珉州,去過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的。
姜氏和穆知宏他們麼,當然也會跟着一塊兒去。
離開了珉州,今後是死是活可全看天意了。
這母女倆的德性,即便有幾天的風光日子,也不可能會長久,遲早有他們一家子罪受的!
越享受過富貴,跌下來一無所有的時候,那感受才越深刻真切。
她等着他們的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