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聽了這話,擡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你江湖經驗少,想要殺人用的方式多了。比如說在咱的食物中下毒,那真的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咱放倒。”
這一路上若是在水邊休息,他都要先用動物看看水源是否安全。
喬小麥聽了這話,挑了挑眉,“別擔心,尋一家極味居,咱們問極味居要東西。”
“極味居?”任重詫異。
“當然,極味居總該信得過吧?現在極味居等於是我的財產。”
任重“……”
這法子倒也可行。
既然喬小麥非想要趕路,那乾脆買輛馬車得了,多裝些東西。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抱着這樣的想法,任重帶着喬小麥去了定州的極味居。
極味居掌櫃見喬小麥親臨,嚇了一條。
極味居各地的掌櫃全都是於昂的親信,是知道於家和童家關係的,這些人雖然沒有見過喬小麥真人,但喬小麥的畫像早在他們中傳遍了,每個人都熟記於心。
現在喬小麥親臨,要求補給食物以及其他,他當即忙活了起來。
於是再上路的時候,衆人的條件一下子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乾糧不再是饅頭,而是餅和滷肉,馬車上甚至還放着水果,另外還有一些布料雨具藥物等,總之,給的東西能支撐他們長途跋涉。
奔馳在官道之上,任重對喬小麥徹底服氣了,“你這名字原來這麼好使。”
只需要報上名字,極味居掌櫃啥都不問,要什麼給什麼,堪比聖旨親臨。
喬小麥聞言笑了笑,“也不看看我給極味居賺了多少錢了。”
任重雖然是楊文霄的心腹,但也不知於童兩家的關係,聞言好奇道,“按理說極味居的人應該恨你纔對,憑着一場賭局就把極味居奪走了,你可是左相的仇人。”
喬小麥聞言掃了他一眼,“還是專心趕路吧,別沒話找話了。”
她說着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任重“……”
他摸了摸鼻子,當真按照喬小麥所說的,專心趕路。
他們走的是官道,但這些官道是土路,雖然每年都有人修繕,但道路依舊坑坑窪窪的,馬車走在上面,顛的喬小麥幹啥都不安穩。
不過即使再顛簸也比騎馬強,她不擅長騎馬,這幾天大腿被馬鞍磨破了皮,坐在馬車上正好能修養。
她雙手抓着車壁,雙眸無意識的盯着車門,臉上的神色茫然又哀傷。
是的,茫然。
她迷茫了。
這次的失聯讓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前路未卜,她不知道迎接童三郎的是什麼。
她不敢想,卻又控制不住的去想。
童三郎武功再高也在人的範疇之內,他是人,不是神,萬一再有地獄之花那樣讓人分辨不出的毒藥,萬一對方搞人海戰術……
童三郎這個傻子,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被人牽着鼻子走。
這麼傻的一個人,萬一他出事了,她活着有什麼意思?
她一直都把情看的比一切都重,童三郎已經融入了她的生活,融入了她的命。
童三郎出事了,那她……
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