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贇並沒有離去太久,不一會他又折返了回來,他進了喬小麥的營帳,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喬小麥的對面。
“其實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他開口說道,“既然要打仗,那肯定要死人,既然要死人,那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行吧,反正都是死。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牴觸?”
“你不覺得這樣很省心嗎?不讓那些普通士兵上陣拼殺,不讓他們缺胳膊少腿。用毒可以讓他們很快的死去,不用遭受痛苦。”
“這是一種速戰速決的方式,雙方大軍不用在這裡耗太久,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事情很快就會出了結果,你爲什麼要牴觸?”
貝贇真的不理解這件事,他望着喬小麥的雙眼裡滿是疑惑和懇求,他希望喬小麥爲他解惑。
喬小麥盯着一米開外的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這種畜生,怎麼會理解我這種有良知人的想法?”
“你不說我怎麼理解?你也知道我很小的時候雙親就不在了,沒有人教導我,很多道理我都明白,需要有人告知我。”
這一句話觸動了喬小麥,這說的也是實話。於是她出言道,“戰場上雙方士兵拼殺,這並不是一件罕見的事,有傷亡很正常。但是你現在直接下毒,而且還可能造成瘟疫,你一出招就造成幾萬人,甚至十幾萬人的傷亡,你這種手段太慘絕人寰了,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別的戰爭都是一次性的,死個幾百人上千人,可你一出手就是十幾萬人的性命,你就是個魔鬼,你就是閻王爺,和你呆在一處我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如果有條件的話,我毫不懷疑你會把所有人都給殺了。”
“你太可怕了。”
貝贇聽完她這話,臉上的疑惑反而更重了,他問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可以一次性的殺個百十人,幾百人,甚至上千人,但是不能一次性的殺幾萬人,對嗎?”
喬小麥盯着他的疑惑神情,一種無力感籠罩了她的全身,她開口道,“所以在你的眼中,殺人就像是砍瓜切菜那樣簡單嗎?幾百個人上千人,到了你的口中就像是割草那樣稀鬆平常,那是人命,一條條人命,他們從出生長到壯年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到了你跟前,你只是心念一動就要像割草一樣收割他們的生命。”
“你對生命沒有任何尊敬和敬畏。”
“這並不是殺人多少的問題,是你的本性太涼了,太血腥了。和你待在一起,我感到害怕,我擔心你哪一天也會這樣的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貝贇道。
“我並不覺得我在你跟前很特殊,你也說了,你有其他可以壓制你體內毒素的草藥,並不一定非得需要花露。”
貝贇沉默了片刻,又問,“那你覺得以我的經歷,我應該成爲一個什麼樣的人?”
“殺了向你施暴了仇人,儘可能的幫助其他人,好人會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