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這話讓楊文霄回起了五十多年的那一天,他神色不由有些恍惚,“可不是,不止是銅板生鏽,連銀子都生了鏽。”
他楊家是大地主,沒起兵之前,他覺得自家很富有。
等踏破阮家見識到了百年世家的底蘊,他這才明白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那些世家的人看不起楊家,覺得楊家是泥腿子,這是有原因的啊。
人家底蘊在那裡擺着,人家有看不起人的資本。
“呵。”想起那些人總是揚的高高的下巴,楊文霄臉上的恍惚盡去,他面上顯出嘲弄之色,“沈家是什麼情況?”
“醉仙樓已經被極味居壓的擡不起頭了,沈呈豪在朝堂之上挑過於昂的刺,做出一副不合的樣子,但據於昂私底下的交代,說沈呈豪打算加快動作。”永安帝開口道。
沈呈豪便是當朝右相,醉仙樓的東家,沈白的父親。
“嗯?加快什麼動作?”楊文霄問。
“逼宮,現在於昂趁着幾樣新玩意撈了不少銀子,沈呈豪的意思是想讓他把這筆銀子拿出來,購買更多的兵器,僱傭或者是培養更多的高手,爭取在明年動手。”
“但於昂沒答應,找藉口推脫掉了。”
“呵。”楊文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看來劉家的事,刺激到了沈家的神經。”
“可不是,沈家是大齊第一世家,其他世家都是看他眼色行事,這會兒咱們不聲不響的把劉家給廢了,他們覺得惶恐,惶恐之下狗急跳牆,這很正常。”永安帝臉上也帶着冷笑。
“嚴密監視。”楊文霄道。
“這是自然。”
“旺兒呢?他怎麼樣?”楊文霄又問。
“他現在成了庶民,被關在端王府中,每日酗酒,變得暴躁易怒,整個人已經廢掉了。”說道這裡,永安帝忍不住嘆氣。
他兒子少,當初培養楊旺也是用了不少心力,結果現在楊旺成了這般模樣。
心痛。
他心裡的情緒波動,一點兒都不必楊旺少。
楊文霄明白他的心情,輕輕嘆了口氣,“算了,找人看着他,咱家不差他那點兒糧食,養着他。”
永安帝長舒了一口氣,“是。”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了,話說你們玩雪橇了沒?”楊文霄轉了話題。
永安帝聞言笑了起來,“玩了。在宮裡玩的,於昂送進宮裡的雪橇,是龍和鳳的形狀,下雪那日我特意命人留着雪不要清掃,挺不錯。”
“龍和鳳?他倒是會討巧。”楊文霄想象一下那雪橇的模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爲了掙錢,他可謂是挖空了心思。”楊昊臉上也帶了笑意。
“回宮我要瞧一瞧。”楊文霄起了好奇的心思。
於昂出品的龍鳳雪橇沒有辜負他的這份好奇,整個雪橇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製成的,上面的花紋雕刻的很是精細,惟妙惟肖,花足了心思。
姚嫺對這鳳凰的雪橇也很是滿意,女人,哪怕是貴爲皇后,那也是有虛榮心的,她和永安帝商量好了,等到過年那日,她要和永安帝乘坐着龍鳳雪橇環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