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
童三郎抱着喬小麥落在了院中,他拉着她坐在了柳樹下。
“我先把這傷口上的血給你吸出來。”童三郎道。
“別。”喬小麥說着將盛着狗腦的帕子放到地上,“這傷口可能含有狂犬病毒,別傳染給你了。”
“我不怕!”童三郎說着便要低頭去親她的手臂上的傷口。
她忙躲開,“你不怕我怕,這可是狂犬病。”
“可必須要有人把你傷口裡的病毒吸出來。”童三郎乾脆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說便湊過去。
喬小麥眉毛一挑,忙使力將手臂揮開,“喂,小夥子,是你的口水對我的傷口有用,而不是我的口水對你的傷口有用,愛惜你自己的小命,懂?”
“那只是癒合傷口,能否解毒,有待觀察。”童三郎抿脣道。
“那快來吐點口水,認真觀察。”喬小麥朝着他伸出了左手,“把口水吐我手上,我自己塗抹,不給你舔。”
童三郎“……”
他低頭瞧着眼前這手,眼眶熱了一下,“病毒進入了你的身子,必須將傷口周圍的血吸出來。”
“都這麼久了,傷口的血早就循環到全身了,除非你把我全身的血都吸出來。”
童三郎聞言,擡手抓住了她的左手,大掌一上一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他眸子低垂着,長長的眼睫毛劇烈的顫着,“小麥,你若是出事了,我定會隨你一併去了。”
“我想爲你做些什麼,我想和你共同承擔一切。”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他武功雖好,但也沒高出常人太多,他厲害的是輕功,當初和童鐵虎說要求娶喬小麥時,他自信能護她安然無事,依仗的便是他獨步天下的輕功。
可今日的事告訴他,光有輕功,是不夠的。
是他不好,沒能保護好她。
喬小麥“……”
她注視眼前的少年,嘴脣張開,想要說些什麼。
可胸口漲漲的,有股熱流在團着,千言萬語都被這股熱烈擋了去。
最終,她嘴脣只抖了抖。
她擡起右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溫熱的觸感一如既往的熟悉,她笑了笑,眸子裡有水霧瀰漫,模糊了視線。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隨後長長的呼了口氣。
她又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笑着開了口,“不要自責,小人的花招,防不勝防,非你之過。”
岑弘平鞭子竟特麼的暗藏機關,這事又有誰能料到。
況且,岑弘平是衝着她來的,對付童三郎只是順帶而已。
“你真想爲我做什麼,就快點兒把口水塗抹我傷口之上,真正的承擔一切,不是我受傷了你也跟着受傷,而是我受傷了,你幫我治療傷勢。”
“我不會有事的,老天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不是讓我喪生在狗嘴之下的。”
“我和你呀,時間還長。就說近期,咱們還有個大莊園要建,別自責了,快打起精神來。”
她這話音落,童三郎的眼睫毛顫得更厲害了。
過了片刻,他擡起眸子和她對視。
一向沉靜的黑眸此時紅紅的,帶着幾分溼潤。
喬小麥笑了起來,“傻子。”
“遇見你,我就傻了。”
“傻得好,我就喜歡傻子。”喬小麥臉上的笑意擴大,“滿肚子彎彎繞繞的我反而不喜歡。”
童三郎望着她的笑容,又抿了下脣,“真不要我把傷口處的血給你吸出來?”
“不,口水就夠了,先試試。”
“好吧。”童三郎深吸了口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