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的血書,安平村村民的血手印,三米長的白綾,觸目驚心,這一切昭示着孫氏此人到底犯下了怎樣的罪行。”
“幾千人的血,幾千人的訴求,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朕爲國君,理應傾聽民心,爲民解難。”
“不能因爲莊綠荷身上的傷痕已逝就否認孫氏的罪行,不能因爲孫氏搶走的銀錢和糧食已經用完就否定她的罪行,搶了就是搶了,即使爲人父母,在分家的情況下也不能有此惡行。”
“除了土匪般的搶劫行徑之外,還有喬長順的斷腿和莊綠荷的遠走他鄉。”
“孫氏雖然不是造成這兩件事的直接兇手,但喬長順和莊綠荷悲劇的根源在她身上。”
“她沒親手殺人,但喬長順莊綠荷卻差點兒因她而死,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對待喬長順的所做所爲,連畜生都不如。”
“孫氏惡行,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傳聖旨,孫氏喪盡天良,逼得親兒子近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現處以三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
說到這裡,永安帝頓了頓,看向了楊文霄。
楊文霄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判決也是他和永安帝一開始商議好的。
孫氏可惡,但她爲人母的身份擺着,真處以死刑,那對喬長順反而不好。
上告致親孃死亡,這對喬長順來說是個沉重的負擔,而且對以孝治國的國策也有影響。
看在生養大恩的份上,只要人沒死,那孫氏就不至死。
所以說,有期徒刑就好。
原本準備判十年的,但考慮到孫氏的年紀和身體,十年太長了,萬一死在牢中,那也是死,所以改爲三年。
在大牢裡蹲三年,再厲害的刺頭也能給收拾老實了,等孫氏出獄,到時候會是令一番情景。
永安帝繼續道,“至於童戰打傷孫俊彥一事,爲維護娘子出手,情有可原,賠償孫俊彥一百兩銀子即可。”
“至於孫俊彥,喬長順一家的慘劇,其實是在這位身上,讀書讀書,爲了讀書逼得親母犯下累累罪行,這書都讀到哪裡了?”
“空有滿腹經綸,卻無一絲一毫的道德,連親生母親都能如此對待,還能指望他善待他人嗎?這樣的人才,朕不敢收,不敢要。”
“不過,考上舉人也是他的本事,考吧,考吧,目前大齊不缺他那幾百斤糧食。”
說到此處,永安帝視線在下面衆人的臉上掃過,見楊曄一派微微笑着,楊旺一派滿臉不甘,他笑了笑,開口道,“不管有沒有異議,此案,就這麼判。”
“你們可以不滿,可以不服,但此案的最終判決,就是這樣。”
“魏王,給你一個新差事,你即日起帶着這份判決,到各府城縣城宣讀,讓全大齊的百姓都知道這個案子知道這個判決,不管是《大齊律》還是孝道,說到底,都是爲了讓百姓過的更好。”
楊曄聽到這話,忙大聲應是。
在全大齊奔波,這是個苦差事。
可身爲楊家人,維護楊家江山,這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