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把這該藏到私底下議論的事當着她的面或者是當着她家任何一個人的面說,那這事兒絕對沒完。
她現在就是有錢有勢,她說莊綠荷外出做工,那就是外出做工。
不然的話,她定然要讓那人後悔說出這話。
衆人聽了喬小麥的話,很是給面子的附和,讓她早去早回,一家子平平安安。
告別了衆人,喬小麥趕着一輛牛車,童三郎趕着一輛牛車,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兒上路了。
喬長順昏昏沉沉的,並不適合趕牛車,喬小麥讓他躺在車上補眠。
昨晚她讓童三郎連夜把牛車給加工了一下,用布條在牛車的兩側綁上四個棍子,棍子上扯着一塊厚厚的麻布,算是一個極其簡陋的敞篷牛車。
麻布遮擋住烈日,效果還挺好。
路途平坦,牛車走的也不快,搖搖晃晃的,喬長順真的睡着了。
他們並未在白鹿鎮停留,一直往前走,快中午的時候來到了縣城。
在縣城吃了午飯,四人又繼續趕路。
這一段路程就不好走了,和其他地方的土路一樣,道路窄不說,還坑坑窪窪。
敞篷牛車走在上面,很是顛簸,趕路的速度慢了下來。
好在莊綠荷所在的村子並沒有越過北陽縣,是在北陽縣和淮安縣的交界處,因此儘管牛車走的慢,但傍晚的時候還是到達了她所在的村子。
這村子名叫臨章村,村子裡的人都姓章。
買了莊綠荷的那個鰥夫明叫章金,章金原本會幾手打獵的功夫,再加上家中有田地,因此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可早些年有一次上山打獵時他被野雞啄瞎了一隻眼,從此成了獨眼龍,再也打不了獵。
他便把這憤懣發泄到自己媳婦身上,以至於有次醉酒之後活活把人給打死了。
這種事在鄉下是民不舉官不究,恰好他媳婦是個孤兒,無孃家無親人,於是這事兒就這麼遮掩過去了。
家裡沒女人不行,但他家暴的名聲在外,沒人敢給他介紹,也沒人敢嫁,於是他就動了買媳婦的心思。
然後莊綠荷撞了過來。
快到村子裡的時候,童三郎停住了牛車,“小麥,你和大米在這裡等着,我和爹過去就成了。”
這會兒是傍晚,天還沒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喬小麥的武力值,應該不成問題。
“我和爹會盡快回來的,有什麼事大聲的叫我。”他說着把纏在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放到了喬小麥的牛車之上。
臨章村只有幾十戶人家,很小,喬小麥在村口發出叫聲的話,他聽得到。
“成。”喬小麥點頭,將喬大米抱在了懷裡,“你和爹去吧,沒事的。”
就村民的武力值,她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
童三郎又叮囑了兩句,這才趕着牛車進了村子。
幾十戶人家分成了兩條街,章金家住在村中間,這會兒傍晚,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配着夕陽,看上去很是寧靜。
不過這寧靜之下卻藏着污濁,想起章金的事,喬小麥沒了看景緻的心情。
她把包着蔥油餅的牛皮紙打開,又從陶罐裡倒了碗水,讓喬大米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