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上皇,拜見太子殿下。”
車隊停下,站着的衆人跪地行禮,幾百人齊齊出聲,聲量很響。
高連伸手掀開了御輦的門簾,楊文霄的臉露了出來。
御輦寬大,裡面鋪着厚厚的毯子,還放着炭盆,楊文霄身上披着厚厚的虎皮毯子,頭上還帶着虎皮帽。
半年未見,他並未有任何變化,雙眼依舊犀利,神色嚴峻。
“起來吧。”他輕輕擡了擡手,彎腰站了起來。
這時候太子楊昊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他幾步來到御輦跟前,小心的攙扶着楊文霄下來。
今天是陰天,颳着冷風,楊文霄剛一下車便打了個寒顫。
楊昊見此,趕緊從高連手中接過熊皮披風爲他披上,“皇爺爺,還是進屋子說話吧?”
楊文霄輕輕擺了擺手,視線從眼前的幾百人身上輕輕掃過,最後落到了楊旺身上。
“旺兒,你也在。”他開口,陳述語調。
楊旺忙上前幾步,笑着回道,“我來拜訪谷夫子呢,誰知道谷夫子被困在了這裡,於是我就過來了。”
“那可真是巧了。”楊文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可不是,來到此地之後,我才發現這裡竟然出了件大事。”楊旺在大事兩字上加了重音,以提醒這件事到底有多大。
楊文霄接過楊昊遞過來的小手爐,點頭道,“的確挺大,具體在哪兒邊?”
“皇爺爺這邊走。”楊旺趕緊側了側身子。
楊文霄擡步邁了過去,口中道,“喬小麥童三郎跟上。”
他這話出口,喬小麥和童三郎趕緊從人羣中站了出來,跟在了高連的身後。
“上前來,我有話問你們。”楊文霄又道。
夫妻倆人聞言,趕緊越過高連,站到了楊昊身側。
“喬小麥,你來說說那日的情形。”楊文霄道。
“是。那日下雪,我和三郎先是去公雞山上看雪,等回來之後,發現來了許多學生,他們……”喬小麥把這日的情形詳細的講了一遍,等她說到用畜生趟雷的時候,楊文霄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等她講完,楊文霄問,“也就是說,整個院子裡只有那一個炸藥了?”
“應該是的,這幾日三郎趕着畜生在院子裡跑了無數遍,沒有任何異樣。”
“那後院爲什麼會出現火藥呢?”楊文霄問。
“回太上皇的話,我和三郎也不知那裡何時出現了炸藥,我家僱傭的長工每日都會打掃後院,他們走來走去,竟沒有被炸到。”
“至於那日,後院有幾百人在擺宴席,雖然炸藥埋到了牆邊,可一直等到宴席結束才爆炸,而且只炸傷了一個車伕,這真是老天保佑。若是炸到了那些學生,我和三郎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楊文霄聞言,輕輕的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那個炸藥,是下雪的當晚埋進去的?”
“我和三郎是這樣猜測的。”
“誰埋的?”楊文霄問。
“這個我和三郎就不知了,我們倆就會試的時候去了趟府城,其餘時間一直待在安平村,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我們也納悶到底是誰和我們夫妻有着這麼大的仇恨。”
【太上皇辦事很乾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