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耶律朗途一看見進來的人就愣了愣,因爲這個人他並不陌生。
正是那日爲他解說籤文的老和尚!老和尚臉色灰敗,眸光閃躲,哪裡還有那日的高深莫測?
“你自己告訴耶律殿下是怎麼回事!”哥舒堯開口,說完這話後,就又去低聲哄容心璃。
這狀態,看得魯國丈與內臥的魯小姐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只覺得,自己的生死都牽扯在這六皇子妃“嚶嚶”的哭泣聲裡了。
而其實容心璃已經“哭”的有些累了,可是戲奈何還得演下去。
不然的話,就這樣任其不明不白傳出去,怕會對容心琉不利!
“老衲有罪,老衲一時鬼迷心竅,收了別人的銀兩在耶律殿下的籤文上故意做了手腳!還請耶律殿下饒命,老衲再也不敢了!”那老和尚跪在地上就對耶律朗途哀求起來。
耶律朗途聽得這裡,雖然震驚,但是眼底還是有懷疑:“是什麼人指使你這麼做的?究竟目的爲何?”
“老衲也不知道是誰,老衲只管收了銀子照!”老和尚說道。
“你說收了銀子,但是誰給你銀子的你說不知道?”哥舒堯這時插話問道。
“老衲真不知道,是夜裡有人闖入老衲的房間,硬塞給老衲的!那人蒙着面,說老衲不答應,就殺了老衲,老衲也是被逼無奈呀!其實也不是真心想收銀子的!想着對方的要求也不算傷天害理,也就照辦了!”老和尚說着眼淚都要下來了,出家人的端莊與矜持全無。
“那那個人是男是女?”耶律朗途再問,對此回答卻是十分不滿意。
因爲,讓他接受直接可能被人給耍了,還因此得罪了哥舒堯,他就恨不能將那人大卸八塊!
其實,他缺女人嗎?就這回回國路上除了顏玉仙,還有另外兩個侯府的小姐當滕妾!那人他也都見過,姿色雖然比不上顏玉仙,卻也是不差的!所以若非這籤文蠱惑,他也沒有非要招惹容心琉的必要!
如今告訴他被耍了,他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聽聲音看身形,卻是個女施主!”老和尚哆哆嗦嗦的回答,對於氣得眼睛要突出來的耶律朗途十分懼怕的樣子。
“問你一句答一句,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呢?”耶律朗途都問出了脾氣,當即呵斥道。
“老老衲真不知道呀!老衲當時嚇的命都快沒了!”老和尚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耶律朗途見老和尚這樣,氣的就是一腳踹了上去:“格老子的,不知道不知道,你還能幹什麼吃?就是騙本殿下的時候最有能耐是不?”
老和尚一下子就被踹翻在地,連連求饒!
“耶律殿下何必如此動怒?難不成,你之前幾番接近我大姨子,正是因爲這個籤文嗎?”哥舒堯這時開口。
耶律朗途第二腳剛想踹下去,聽見這話,就是一怔。
頓時心虛不已!
只因爲,事情到這裡爲止,是哥舒堯先說了顏玉仙收買了老和尚。
而今這老和尚實際上根本沒有招供出顏玉仙,他也不知道是誰!
這樣說的話,若是他沒有信,也什麼都沒有做,就是老和尚騙了他又如何?
而他如今氣的揍人,顯然被這件事影響了!
剛纔,他也沒有解釋。
一下子,就被套牢在這件事上了!
他如今想開口解釋這跟顏玉仙沒有關係,都有點不打自招!
努力壓下心底的慌亂,耶律朗途忙說:“六皇子殿下,本殿下不懂你是什麼意思!本殿下只是氣憤被這神棍騙了,至於什麼籤文與容家大小姐,還是誰有關……這本殿下就不知道你從何說起了!”
這口氣,卻是抵死不承認的意思了!
“那你這幾日爲何纏着本妃的大姐不放?”容心璃這時開口,語氣卻是咄咄逼人的!
耶律朗途眸光一閃,忙道:“那自然是仰慕令姐的風采,所以誠心求娶!”
“可是本妃的大姐跟本妃說,她對你無意,而且潛心修佛,根本無心紅塵!她剪短的發,你又不是沒有看見!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唐突了嗎?
你別忘記了,你拿兩座城池交換的正妃都還在你跟前呢!你這樣做是在打她的臉,還是在打自己的?亦或是想要反悔之前的和親合約?或者,你以爲大夏是你疆國的後宮,這裡的女子隨你喜好任選?
就因爲我大姐沒有答應,所以你就痛下了殺手?”容心璃質問道。
耶律朗途被問的心虛不已,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
要說對容心琉一見鍾情吧,那他之前還說對顏玉仙癡情不改……這也變得太快了!
再者,除了容心琉,他現在攤上了總共四個女人,說是不知足,確實就過分了!
所以,如今最好的解釋,就是說,覺得容心琉能夠給他帶來好運!
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他堂堂疆國十三皇子怕是要遭人笑話!
畢竟,他可是被騙了!
“這這可是冤枉,本殿下絕對沒有做那等惡事!”耶律朗途牽強的解釋,可是這話已經說了無數遍,聽來都覺得蒼白無力!
容心璃也沒有再質疑,說完,就又撲回哥舒堯懷裡哭了起來:“大姐,我那苦命的大姐,你究竟在哪兒呀?”
聲音是“嚶嚶嚶”,至於剛纔罵人的時候有沒有眼淚,只要哥舒堯吃她這套,願意哄她,誰又能質疑什麼?
耶律朗途只覺得忐忑難安,卻也無法解釋清楚了。
“也罷,耶律殿下回去再仔細想想看吧,若是想到什麼人事線索。或許,會對找到本殿下的大姨子有所幫助!”哥舒堯這時開口。
“我還能想什麼?我知道的都說了!”耶律朗途急道。
哥舒堯聞言眸光微冷:“若是耶律殿下說不出清楚的話,那就只能請疆國來人說清楚了!”
這話一出,耶律朗途立即驚訝的瞪大眼睛:“你這是何意?你難不成想私自扣押本殿下不成?”
“耶律殿下嚴重了,只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本殿下也總不能就這麼歡送你回家,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哥舒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