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愣了一下,巧蘭依舊溫和的點頭,“嗯,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去二叔那裡說吧,正好大家一起參考一下。”巧蘭在這一刻做了決定。
“好,你等我一下。”學文轉身進了屋,拎了個大包袱出來,應該是包裹的衣服之類的,拎着去了隔壁院子,然後纔出來說道:“走吧。”
“李巧蘭,你就沒有話要跟我說麼,你至於死硬到底麼?我們夫妻搞成這樣都是你害的。”牡丹帶着恨意望着她。
“我知道你想讓孩子去李家學堂,但我做不到了,爺爺他們年紀大了帶不了孩子,大哥在城裡任職,二嫂要帶外孫,三嫂也要照顧懷孕的兒媳婦,去李家學堂逸哥沒人照顧,煜哥自己也有孩子,強行丟給別人並不合適,就是我的瑜哥也是栓子威子和端惠在照顧的。相爺老人家早就力不從心了,所以我做不到,不管你怎麼想,你們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丟給我。”
“那是你一碗水沒端平。”
“我爲什麼要端平,這是我的事。我只是小姑子而已,我又不是你婆婆又不是你啥長輩,我爲什麼要端平,養了清遠清剛還要在養逸哥纔算公平,我沒有那個精力了。你在變周邊所有的人生活都在變,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沒有道理無條件的一次次幫你們養兒子。人家老了有自己的生活,李家學堂現在是族長說了算,不是相爺了,他年紀大了不管事了,我重複很多遍了,你聽不懂麼?你問問清遠清剛,他們兩個有空都回去李家學堂教書考校學生的,爲的是盡點心意當年李家與我們家有恩的,人家沒欠我們家任何東西,別搞得好像欠了我們家啥一樣。真是煩透了。”
完全說不通道理的人在一起講話也是很醉的事,桌子和板凳放在一起爲啥不一樣高呢,你倆明明出自一塊木頭啊,這不合理啊,我的天!
“走吧,跟她說那麼多也沒用。”清遠不耐煩的扶着巧蘭往外走。
“李學文你一定要這樣對我麼,我沒錯!”牡丹用力的吼着。
“對你沒錯,是我錯了,所以我以後都離你遠點行了吧,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隨你便吧,反正爹孃也走了,爺爺奶奶也走了,全村人都知道我是個畜生是個不孝順的人,在怎麼遮掩也蓋不住事實,是我耽誤了你,你應該能嫁給縣令做官夫人,卻嫁給我一個農家子,真是委屈你了。”學文譏嘲的一笑。
“我,我那不過是生氣說的氣話呀。”
“也是你的心裡話不是麼?其實你看不起我,卻要嫁給我,爲的是兒孫吧,始終你爲的是巧蘭的人脈,不是我這個人,我以爲你是想過簡單平凡的生活,想跟我過熱熱乎乎的日子,沒想到是我會錯意了。我不會八股文,我幫不了你不能讓你鳳冠霞帔,真是抱歉了。”學文望着她帶着淺淺的笑,態度平和語氣淡然,眼裡沒有了溫度。
“我……。”牡丹啞口無言,不知道還能說點說什麼。
巧蘭和清遠已經離開了院子,去了二叔家,離得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嬸子,你忙啥呢。”巧蘭看到趙氏在院子裡幹活,親熱的上前打招呼。
“蘭子來了,我在晾菜,切點菜晾上,冬日裡泡發了好吃,在醃點菜啥的。”趙氏放下刀,笑着招呼她。
“我幫你,我叔呢。”巧蘭也坐了下來拿了刀切菜,慢慢的幹着。
“你去了,學文呢,我咋沒看見,這幾天他好像在搬家,搬去你那院子住了,夫妻倆吵架了,我本來想去勸勸,你二叔不讓我去,說都這麼大人了,又不是清剛還年輕需要人勸,沒讓我去。”
“嗯,我看見了。剛纔還爭執了兩句,不知道他們發生了啥我哥要搬家。我也沒來得及問。”
“哦,你也別問了,還是爲那些事,她不甘心罷了。”
趙氏擺擺手嘆口氣。
“我知道,不行就不行,相爺年紀太大了,族裡的事幾乎沒人告訴他,免得他操心,現在就是給晚輩一點子朝堂上的指點幾句,多數時候都是煜哥在家獨挑大樑,其他人各自都有忙乎的事,嫂子們也年紀漸大,孩子們漸漸長成,家裡也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能再去麻煩人家了,就好像我家也是栓子開始慢慢做主,有啥事也不和我說了,嬸子你懂我的意思吧,家裡換人做主了。”巧蘭嘆口氣。
他又不是皇太后,我說啥就是啥麼,那是人的家,人家早就開始年輕一輩做主了,家裡的奴才年紀大了都退下來讓位給媳婦的親信了,早和以前不一樣了,栓子都成親了,家裡的奴才走的時候特意都安排了一下,給雲綺的人也騰出了位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了,更新換代了,還以爲是你家後院呢。
“我懂,連我院子的事都是小玲子做主了,我都不咋管了,就連奴才我都不問了,等閒鄰居過來求個啥事我都是推給小玲子,不能幹的我直接就拒絕了,前些時候我孃家侄孫過來想求個事幹,我都沒答應,不想給孩子找麻煩了,所以我懂你的意思。”趙氏笑着點頭,她這個歲數孫子都大了,自然也是明白的,不願意給孩子們找麻煩了,孃家事都不樂意管了,爲啥要管別人的閒事呢。
“嗯,不想再說這事,我叔沒在家啊。”巧蘭關心的不是這事。
“哦,出去看地的情況,他現在是不是還去幹一會呢。一會就回來,咱中午吃啥。”
“家裡有啥吃啥,我不挑嘴。嬸子,我這次回來還有個事,就是想把我的院子和一些產業都送給親戚朋友了。那個院子我想着問問我叔該咋處理,我問過我爹孃,他們不要,我想着問一下哥哥們,看看誰需要就拿去,我也不要錢直接過戶,我以後可能就在京城那邊養老了,孩子們也不能讓我們夫妻單獨住在這,這邊的產業要清理一下了,太遠了,茶園我給了端惠了,大頭出去,小頭我就送給幾個哥嫂權當是我給侄兒們填個禮吧,其他忙我也幫不上了。”
“幫啥忙呀,青山書院好得很,名氣都打出去了,夫子水平也高呢,不需要你惦記他們,人得學會知足。有能耐在哪都能出頭,不說別人就說東子,不靠李家學堂不也是舉人麼,現在在江南說也好得很,東子說他就是擔心身體撐不住,不然進士沒問題,有把握。清遠他們在京城這就是根基了,孩子們真有本事考上名次,都是親人還能不幫一把,牡丹鑽牛角尖了。你考不上不是這塊料去皇宮學也不行呀。”趙氏笑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