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也笑着點頭,“這事挺好的,我在藥鋪的時候,聽人家說,東頭馬家村的一戶人家,買了不少的旱地,今年開出來買了果樹苗回去種的,還說種點苞米紅薯啥的,我瞧人家一臉喜氣洋洋的樣,要是真不好不能樂吧。那地咱不是買了一小塊河道麼?挖個渠吧哥,咱倆幹,不行再找幾個人一起幹,把它整出來。”
當初那塊地在河道跟前,那會子手裡有銀子不缺錢,老太太說讓兒子仔細看着,別怕花錢多買一點地不怕。青山就買了一塊河道,打算挖個河渠將來好給地裡灌溉的。
“那就明兒吧,學武跟我去在那蓋個茅草屋,回頭我就睡那了,把那塊地整治出來,我再去找幾個人挖渠。爺爺爹,你們看是找人挖還是自己弄呢?”
“這都快立秋了,也不急着下種子了,就自己挖吧,省點錢吧,家裡沒錢了,你妹妹也掏幹了,家裡這麼多大老爺們呢,自己幹。”李老爹琢磨了一會下了決心,不請人挖了,自己辛苦點就是了。
“成,那我明天先蓋茅草屋去。”學文打定了主意要在茅草屋住下了,要冷一冷張氏,心不知不覺就偏了,好日子不知足,那就一個人過去吧。
學武剛想張嘴說我去茅屋住吧,結果腳就被李母狠狠踩了一下,硬是把嘴邊的話給噎回去了,腦門一抽一抽的,他娘真是下了死力氣碾,腳疼啊!
巧蘭都看出來,有點針對嫂子的意思,心裡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沒吭聲。
張氏低着頭扒飯,眼淚一顆顆的掉在碗裡,終究啥都沒說,可心裡是覺得有點委屈的。
沒成想第二日一大早,張氏的母親和嫂子拎着東西過來了,他家是鄰村的,聽說了李家出事了,鬧到縣裡去了。張母一聽,擔心女兒是不是出了啥事啊,拽着兒媳婦拎了點東西搭了別人去縣裡的順風車就往這跑,不管咋說人要來一趟,也是個親戚關心的意思。
“親家母啊,我來看你了。”張母也是個利索人,進門就喊上了。
“哎呦!老姐姐,您怎麼來了,快進來坐,巧蘭,桂花,給倒水來。”李母一看親家母來了趕緊招呼上了。
“不忙,不忙。我咋聽說昨個你們去縣裡了,人跟我說你家出事了,嚇我一跳呢,我今兒趕緊過來了。有啥需要幫忙的不?我還帶了銀子過來呢,有困難吱聲啊。”張母一臉關切的問道。
李母心裡對張氏的那點不滿,在看到張母真誠的雙眼,也不好再爲難媳婦了。
“讓你惦記了,是學武從藥鋪子裡出來不幹了,也解除了師徒關係。昨個把這事給弄清楚了,以後學武在家給人看病診脈了,你們村有需要學武的地方,儘管吱聲啊。”李母也爲兒子拉拉生意。
“那還用你囑咐啊,出來也好,這些年你們受累了。尤其是巧蘭爲了她哥都快累死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學武有本事不愁吃不上飯,你別擔心。”張母一聽趕緊就安慰上了。
“哎!混口飯吃吧。”李母熱情的招呼着,讓巧蘭去弄菜去,留親家母吃個飯再走。
巧蘭和李母整治飯菜,留了張氏和她娘說說話。
“閨女,你咋了?不高興了?是擔心學武的事,你別擔心這個,學武有本事呢,不會耽誤家裡吃飯,你可不行掉這個臉做那副樣子。”張母以爲女兒嫌棄學武白吃飯呢。
“不是,我不是爲了學武,您不知道吧,這次學武解除師徒關係可是我妹妹巧蘭花了五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張氏對着老孃和嫂子,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啊!乖乖呦那麼多,她哪來的錢啊?”張母唬了一跳。
“她繡花好賺來的,她繡花賺得多每個月給家裡交五兩銀子,剩下的是自己的……,但我也沒想到她偷偷私藏了五十兩這麼多啊。我不過是說了一句我婆婆就不高興了,連我家學文也冷着我了。娘你說我有什麼錯啊?我不是爲了兩個孩子麼?”張氏心裡覺得委屈,雖然認爲自己說錯話了,但也沒壞心啊,咋就全家都欺負我一個人呢。
從頭到尾就把掙銀子的事都說了,早就忘了李老太交代的,家裡掙錢的事不許往外說的話。
幸好張家人都是實誠人,不是那等黑心爛肺的,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起歪心思。
張母聽完了臉也黑了下來,轉過頭問自己兒媳婦馬氏,“你覺得這事誰對誰錯?”聲音也冷了下來。
馬氏一聽就知道婆婆是生小姑子氣了,她心裡也覺得小姑子是好日子過多了,噎着了。
“我認爲就是小姑子不對,好日子過多了,你撐得慌了吧!我要是你家小姑子,就給你兩個嘴巴子,真是個白眼狼,人家還給你兒子買了五兩銀子的書本呢,你長這麼大多時給你侄兒買過五兩銀子的書本啊?人家靠自己雙手掙來的,你憑啥眼紅?你在孃家時我眼紅你繡花錢了?我指桑罵槐的說過你一句了?還人家欺負你,你咋不說你眼睛紅了呢?”
馬氏也不是個軟蛋,那嘴皮子利索着呢,罵起人來也是溜溜的,張氏脾氣還可以的,在孃家時跟嫂子關係也不錯,所以當嫂子的罵她也是毫不客氣的。
張氏一下給罵楞了,轉頭向老孃求支援,誰知張母,狠狠瞪她一眼,“罵得好!你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吃撐了!你活該,這是要是你嫂子對你幹這事,你覺得我會咋辦?”
張母是個正直厚道的人,一家子都是這樣本分剛強的利索人。
張氏低頭尋思了一下,要是嫂子敢這麼擠兌自己,估計老孃的巴掌要呼嫂子一臉不可,再想想自己婆婆,嫁進來多年也沒給自己難堪過,頂多瞪個眼睛呵斥兩句頂天了,更別說磋磨了,從來沒有過,逢年過節回孃家給的禮品也是厚厚的,她回家都很有臉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