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又歸爲死一般的寂靜,時間在一分一秒中緩慢地流逝着,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急救室的門突然被人拉開。
喬洛衫幾乎是反射性地衝了過去,卻見兩名醫生推着一輛病牀車從裡面走了出去,而車上的人已經被罩上了一層白布。
她的腳步頓時定在原地,瞳孔慢慢放大,溢出驚恐的神色,十指插入發間,溢出一聲歇斯底里的絕望吼聲。
“不!”
當病牀車來到喬洛衫的身旁,她一把攥住醫生的手臂,嘴脣顫抖着問:“他是死了嗎?”
醫生微微點了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傷的神色。
“請節哀吧。”
說完,醫生又推着車往前走,誰知喬洛衫卻一下子掀開了白布。
映入眼簾的這一幕差點讓她當場吐出來,皮膚整個燒爛,猙獰的泛着血色的紅,看不清臉部輪廓,連脖子以下的皮膚也是呈潰爛狀態。
不,這不是顧南修,絕對不是……
他傷得並沒有這麼嚴重。
喬洛衫踉蹌着後退,微微鬆了口氣卻還是有些不太確定,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竟猛地將白布整個掀開,然後擡起了死者的手。
沒有手鍊,而且這雙手也不像顧南修的那麼好看,儘管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了,並分不出來,可喬洛衫還是堅信,這不是顧南修。
還好不是他,還好不是……
喬洛衫激動得都流出了眼淚。
醫生見她那麼不尊重死者,有些生氣地將她推開,然後重新蓋上白布,推着車離開了。
喬洛衫跌跌撞撞地撞到牆上,淚水從眼角流出來,順着臉頰緩緩向下流淌………
她無助地掩面,心裡一遍遍祈禱着顧南修沒事。
又過了幾分鐘,喬洛衫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轉頭,發現是自己的助理。
“太好了,你沒事。”助理跑過來抱住她,隨即又推開她,按着她的肩膀仔細的看了看。
眼前的喬洛衫真的快讓他認不出來了,哪怕在私下,她都是光鮮亮麗的女神形象,又何曾這樣狼狽過。
然而就在他上下打量的時候,喬洛衫卻突然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阿慶,怎麼辦?我感覺我要失去他了怎麼辦?”喬洛衫用手捶打着他的後背,歇斯底里地問。
聞言,阿慶擰緊了眉,過了幾秒才問道:“顧南修受的傷很嚴重?”
喬洛衫沒有回答,只一個勁的哭,那哭聲讓身爲男人的阿慶聽了以後,覺得異常心疼。
大概也只有事關於顧南修的事,才能讓她表現得如此脆弱。
“好了,先別太傷心了,他會沒事的。”阿慶輕輕拍打着她的背,安慰。
“嗯,他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喬洛衫不住地點頭,像是在進行自我安慰一般,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感覺到懷裡的她哭得連肩膀都在劇烈顫抖,阿慶嘆了口氣。
他從喬洛衫出道就跟在她的身邊,爲她接戲,接商演,處理大大小小的事,也見證了她對顧南修一路的暗戀,真的宛如男閨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