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想要把厲爵琛給搖醒,可就着燈光看着厲爵琛熟睡的樣子的時候,她竟是有點不忍心。
厲爵琛太困了,她知道前天晚上,自己胃出血的那個晚上,厲爵琛照顧了她一夜都沒有睡覺。
轉念又一想,可,自己爲什麼要關心厲爵琛呢?
她是他的妻子,她就要關心他?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喬雨馨的心裡卻是掙扎再三。最終還是搖醒那個熟睡的男人,而是自己下牀去了厲爵琛房間睡了。
她不想和他睡在一個房間裡,更不想和他睡在一張牀上,那樣會讓她以爲他們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事實顯然不想這樣,而喬雨馨最厭惡的恰恰是假象。
去客廳喝了一杯熱水,她躺回了厲爵琛以前睡的房間,不過是把兩個人睡得房間顛倒過來罷了。
好了,那人不在旁邊,她可以安心入睡了。
一夜到早上。
醒來,困頓的眼終於覺得清醒的時候,身邊還是躺着那一個人,維持着那一個姿勢,好像從來都沒有換過房間。
喬雨馨嚇了一大跳,登時朝牀那頭縮了縮。
厲爵琛緩緩的睜開眼睛,“雨馨,早安。”
這個人竟然像沒事人一樣。
喬雨馨恢復了鎮定,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厲爵琛輕輕一笑,“這話該我問你纔對,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明明是我的房間。”
這人在裝傻。
其實,不過是半夜醒來,才發現身邊失卻了溫度,厲爵琛心裡一陣驚慌,還以爲喬雨馨悄悄的走了,便是爬起牀就開始找喬雨馨。
但他在自己的房間看到熟睡的喬雨馨時,心裡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又躺在了她的身邊,他需要她的溫度。
他決定不恨了,他決定對她好了。
喬雨馨纖細的手指抓了抓被子,不欲再和厲爵琛爭辯,便是掀開被子準備起牀,其實,兩日前胃出血,她已是沒什麼力氣。
厲爵琛卻比喬雨馨的動作迅速,他猛地起來,攔住了喬雨馨,勾了手把喬雨馨強壓在牀上。
他的手臂橫亙在她的腰上。
“你幹什麼?!”喬雨馨要拉開厲爵琛的手。
厲爵琛卻是不放,“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上班,你至少要休息一個星期。”
“我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她每次都用這種語氣,說着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結果以前感冒也是持續了好久纔好,現在連胃也不好了,都那種程度了,還倔強的說清楚。
厲爵琛簡直氣的牙癢癢,他恨不得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把喬雨馨給教訓一頓,可到底還是忍住了,和顏悅色的說道,“雨馨,你的胃現在需要好好休養,這是許醫生的說的,就算不信我,也該信許醫生吧。”
喬雨馨沉默。
厲爵琛又道,“你如果執意去上班也行,不過,得去厲氏上班,而不是喬氏,我需要時時在一旁照顧着你。”
喬雨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厲爵琛,她覺得厲爵琛有幾分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具體哪裡變了,可她又說不清楚。
她打量着厲爵琛。
兩隻消瘦的手指緊緊的攢在一起,厲爵琛,別給我假象,厲爵琛,求你了,我的心其實很容易柔軟,我害怕對你柔軟啊。
我害怕受傷啊。
心裡不知道劃過了多少想法。
厲爵琛看出她有話想要說,便說,“雨馨,有什麼話想要問,便直接問吧。”
“我……”
“想問,我爲什麼這麼關心你,是嗎?我先前沒有回答你,好,我現在回答你。”兩人平躺在牀上,他側着身子,眼睛正好對着喬雨馨的眼睛。
喬雨馨垂下了眼瞼。
厲爵琛說,“因爲你是厲太太,因爲你是我的妻子,因爲你是我的愛人,你是我喜歡的人。”
厲爵琛的目光灼灼的,如三月豔陽。
喬雨馨擡眼,漆黑的眸子倒映進厲爵琛的眸子裡。
誰眸子裡的寒冰化了,誰眸子裡的冷漠化了。
喬雨馨忽的移開視線,怕被厲爵琛那視線給燒傷,她說,“你騙我的。我不信。”你騙我的,你說的喜歡都是假的。
厲爵琛,我不會再傻傻的上當了,我上當了一次,又怎麼會上當第二次,當真喜歡,爲什
麼同意離婚的時候那麼幹脆。
“我知道你不信的,沒關係,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會知道的。”
他說着忽然就把喬雨馨緊緊的擁在懷裡。
喬雨馨的臉被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裡,聲音悶悶的發出來,“我不信的,厲爵琛,你騙不了我的。”
“我沒騙你。”
厲爵琛沉沉的說道,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喬雨馨的背,他聽見了喬雨馨倔強的聲音,這才發現,原來按個時候他真的把她傷的很深。
原來,她已經在自己的心裡築起了一道圍牆。
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的喬雨馨很想哭,她覺得眼淚都不受控制了,她似乎在等厲爵琛說喜歡她,愛她的這句話,等了太久,太久。
過去,她一遍遍的問,厲爵琛只會一遍遍的迴避。
他不說愛她。
可現在,這人當着自己的面,明明確確的說喜歡了,說愛了,她卻不相信了,一切都是虛幻。
似一場隨時會醒的夢。
她怔然的掉落一滴眼淚,那眼淚融進了厲爵琛的衣衫裡,消失不見,她想至少她隱藏住了她的脆弱。
久久的,等厲爵琛放開她的時候,她還是那般冷漠的樣子。
厲爵琛說,“餓了吧,我去端來早飯。”
他不讓她下牀,洗漱也都是端來牀上進行,喬雨馨想起身,卻又被他壓下。
終於吃完了那一頓早餐,厲爵琛卻還是沒走,就坐在牀邊上。
“不去上班嗎?”喬雨馨問。
“今天不去了。”
“哦。”
對話不知道再怎麼進行下去,喬雨馨想着要讓他走,他走,她纔會自在,可即使尷尬的什麼都不說,這人也不走。
她又說,“你要是有什麼要忙的,就過去忙吧。不需要在這裡守着。”
厲爵琛卻擡眼問道,“困嗎?你想睡覺嗎?”
這話問的很是莫名其妙。
她早上才醒來的,怎麼會困?
見她不回答,厲爵琛便接着說道,“正好,我可以借這個時間來看看你寫的小說,不是創作了好長時間了嗎?我可以拜讀你的大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