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天晚上的雨下的實在太大,司機的車牌號根本就看不清,只認得是一輛路虎,但整個阮市也不知道有多少輛路虎根本就無從查起。
趙雷將這個結果彙報給厲爵琛的時候,厲爵琛大發雷霆,“廢物,給我查,一定要給我查出來。”
“是。”
趙雷正準備退下去,卻又被厲爵琛給叫住了,“等等。”
“厲總。”
“秦四季的小說是經由誰的手去發表,出版的,你查出來了嗎?”
原來從秦四季的那本《美麗的謀殺》問世起,厲爵琛就在查那個人,姚天雪在美國是不可能的,葉安琪聽說了秦四季的死亡的消息時候就辭演了最新的那一部電影整日關在家裡,也不可能,李建弘在生意場上被自己打壓了之後,現在跟個龜孫子似的,更是不可能……
所以,這個將秦四季小說出版的人,那麼就是這其中的漏網之魚。
“是,我們雖然有照片看着那個人跟出版社的人交接,但是照片上的人戴了口罩,不能完全確認,但從一個側面,我覺得很像……”
“像誰?”
“許醫生。”趙雷一邊說着,一邊將照片從懷裡掏出來,弓着身子,遞給了厲爵琛,又道,“厲總,因爲我也不敢確定,本打算將證據收集的更加充分之後再告訴您的。”
厲爵琛拿着那張照片,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眼裡泛起了危險的光,直言道,“不用再去查了,這個人就是許醫生。”
許醫生跟在他身邊七八年了,他一眼就能認出許醫生的身影。
將照片猛地捏緊了,揉皺了,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很好,許醫生,原來你就是那條漏網之魚啊,真是想不到。
“趙雷,馬上出發去許醫生家。”厲爵琛吩咐道。
“是。”
趙雷上前按了門鈴。
屋裡的許醫生跟個驚弓之鳥似的縮起來了,身子一震,然後不安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赤腳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空酒瓶。
他嘴裡神經質的不停的碎碎念道,“完了,完了,厲爵琛肯定是來找我算賬來了。怎麼辦,怎
麼辦。”
許醫生畢竟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的人,就連隱瞞喬雨馨病情的事情也是在姚天雪的授意之下,所以,那天晚上在車子即將要撞到喬雨馨的時候,他就膽怯了。
比起膽怯涌現出來的更多的是良心的譴責,那個是喬雨馨,帶他友好的喬雨馨,他已經害了喬雨馨一次了,怎麼能還喬雨馨第二次……
況且一切也不應該是喬雨馨的錯,要怪,要怪也應該怪到厲爵琛的頭上。
是厲爵琛的錯纔對。
敲門聲越來越重,一聲一聲驚嚇着許醫生。
厲爵琛朝趙雷遞了一個眼神,趙雷會意就在門外說道,“許醫生,你最好開門,你要是不開門,我就直接報警叫警察過來替你開門了。”
酒瓶哐啷一聲,被許醫生踢遠了,許醫生站在原地渾身僵硬,警察?不……
慌張的開了門,擡頭就是厲爵琛那張冷酷無情的臉,他嚇得後退了幾步。
厲爵琛擡起手腕,整了整袖子,“許醫生,我們似乎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吧。”
“厲總,我錯了,是我錯了。”
許醫生一下子跪倒在地。
這舉動倒是讓厲爵琛有些意外。
他安穩的坐在了沙發上,對着跪在地上的許醫生悠悠的說道,“許醫生,你應該知道有句話叫做‘血債血償’。”
“是,我應該償,我應該受到懲罰的,厲總,我知道我不該隱瞞太太的病情,我不該幫着姚天雪,我不該受到文芷珊的慫恿去撞太太,都是我的錯。”他和盤托出。
卻是不知道厲爵琛對於他隱瞞的這些事情並不知情,不過,從許醫生能幫秦四季去出版小說這件事情上判斷,他也知道許醫生跟姚天雪絕對不止是喜歡那一層關係。
卻沒有想到文芷珊也在跟許醫生聯繫。
看來他還真是低估了文芷珊的能力。就算現在躺在了病牀上,還不一定醒不醒的過來,都能有辦法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呵,既然有了這個意外收穫,那麼對於這個許醫生……
厲爵琛冷冷的說道,“許醫生,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也應該
知道我的脾氣,當初,我把你趕出厲家,讓你不得做醫生,已經是對你寬宏大量了,不過,你還真是不懂得珍惜,爲何偏偏,偏偏還要在前兩夜去開車撞雨馨!”語氣越發狠厲。
許醫生嚇得一動不敢動。
他知道厲爵琛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他想到了姚天雪的結局,想到了姚天雪在那個陌生的國度受的那麼多的苦。
他主動說,“厲總,把我調去美國吧,那我調到和天雪同一個地方吧。”
“姚天雪在那裡每天都有很多男人陪她,她可不需要你。”厲爵琛涼涼的說道。
許醫生頹然的跪在地上,神情裡是絕望是諷刺,是諷刺的絕望,他說,“天雪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我,我想最後去看一眼她,看一眼就好了,過後,我就會自殺。”
他本就一個孤兒,也沒有什麼牽掛的人,除了當醫生,什麼事都不會做,寫個小說,寫了幾個月才寫了短短的幾千字。
可明明是個醫生,他卻違背了醫生的職業道德,他隱瞞了病人的病情,他甚至還想要開車要了病人的性命,他早就沒有當醫生的資格了。
這世間,唯一的期望大概就是在大洋的彼岸的姚天雪了,儘管,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好。”厲爵琛道,“看在你那晚及時調轉方向的份上,我成全你。”轉頭對着趙雷吩咐道,“你明天就把許醫生送到美國,讓他去見姚天雪。”又道,“許醫生要是不想自殺了,想要留在那裡也是可以的。我想,讓你親眼看到姚天雪去賣,你心裡會更加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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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爵琛的嘴角是一抹陰狠的笑容。
說完,他便站起了身,腳踢到了一個空酒瓶,砰的一聲,像是一種巨大的諷刺。
他走了,門關上了。
然後,在門口點燃了一支菸,菸圈從嘴裡吐出來,他隨口的問身旁的趙雷,“趙雷,你說連許醫生那樣的人都學會了背叛,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會背叛?”
趙雷心裡一驚,以爲是厲爵琛的試探,便低着頭道,“厲總。我對您忠心耿耿。”
厲爵琛笑了笑,拍了拍趙雷的肩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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