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看他孤獨嗎?
林小幼這麼想着,心裡纔好受了些。
就這樣吧,讓程霜慢慢地忘記自己的存在,開啓一段與她毫不相干的旅途。
林小幼決定了,她看了看時間,起身,找來了衣服,換上,背起包出門。
同一時刻,林小幼的行蹤也發送到了程林的手機裡。
程林停下車,看了一下手機,更是陰沉額地皺緊了眉頭,跑進了酒店。
來到了酒店門口,就有幾個保鏢守候在房門前,看到程林,皆是恭敬道:“總裁。”
“二少爺在裡面?”程林問道。
保鏢們點頭,“只是,無論我們怎麼說,二少爺都不肯開門……”
程林想了想,讓他們交出鑰匙,自己上前去打開,程林向來瞭解他,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是不會糊塗的,但他一個人在裡頭,千萬不要出事。
房門一打開,撲鼻而來的就是,醉醺醺的酒臭味,程林的心有些鬆了,還好,只是借酒消愁。
他跑進了裡頭,套房裡有幾間房間,他叫了一聲程霜,卻沒有得到迴應,他只好一間間的找。很快,就來到了臥室。
就看見臥室的窗戶大開着,呼呼地吹動着外頭的冷風,地板上的酒瓶東歪西倒,裡頭亂成一團,而程霜則靠在牆壁旁邊,低着頭,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程林踢了踢腳邊的一個酒瓶,發出一聲細微的動靜。
程霜擡起頭,默默地看了一眼程林,又低下頭去。
程林在他面前蹲下來道:“我知道你很不爽,也很壓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
程霜沒有說話,嘴邊卻多了一抹嘲諷,除此之外,沒有過多的情緒。
“你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在生意上你也可以獨當一面,你不能因爲一點小小的挫折,就選擇逃避,”程林耐着性子道:“逃避什麼都辦不了,你得站起來,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程霜依舊一語不發,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和他往日陽光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
程林的耐性也給磨光了,他覺得好好說話怕是解決不了了,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程霜,一腳踢在他的腳上,腳上傳來的疼痛讓程霜慢慢地有了反應,他慢慢地躺在了地板上,語氣冷冷道:“我只想一個人待着。”
“你待着倒是輕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樣?”程林抓起程霜的衣領道:“外頭就一天會報道你的婚事,程家倒是生意上門了,到時候,你想收手毀約,你覺得你還來得及嗎?”
程霜沉默了,可惜他已經喪失了前行的動力。
“你爲了一個女人,”程林道:“她就算是消失,都不打算給你點信號,你還留戀什麼?你怎麼知道她是否還活着,說不定她已經……”
程霜的眸子裡終於有了情緒,“不會的!不會的!小幼,肯定好好的,在等我找到他!”
見程霜總算是有了活力,程林這才放開了他,心裡頭則更加堅定,不能吧林小幼去警局自首的消息告訴他,否則就是壓斷了他最後一根前進的稻草,他可能就會真的一蹶不振,一直這麼頹廢下去了。
程林點到爲止,“我
話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說完,他也沒有繼續停留,而是走出了房間門。
程林也是向來不懂得安慰,覺得一切向來是適可而止就好了,他也瞭解程霜,程家的人,他相信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得。
司徒依依除了心裡還偶爾會想起李家豪以外,一切還過得很順利,司徒夫人也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所以司徒依依的傻白甜生活可謂是過得多姿多彩,整個人還微微胖了一些,皮膚變得細滑白嫩。
不過,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一天,司徒依依正牽着一隻小泰迪在花園上散步,路過一對年輕的夫婦,自家人和司徒家的來往也算挺多的,是屬於熟悉的地步。
他們看到了司徒依依,再聯想起新聞,都露出笑容,“恭喜你啊,依依。”
司徒依依一臉黑線,恭喜?這還沒過年呢!
她疑惑道:“恭喜……什麼?”
夫婦兩人對視了一眼,“依依,還能恭喜你什麼啊?當然是喜事呀!”
喜事?天,自己什麼時候,有喜事了?司徒依依簡直要哭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司徒依依問道。
夫婦兩人熱心腸地掏出手機,放在司徒依依面前,“昨天剛公佈的呀,怎麼,你還沒準備好呀?”
司徒依依拿過手機,認真地上上下下地看着新聞,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依依,你沒事吧?”夫婦有些疑惑,司徒依依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高興。
司徒依依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但還是勉強地笑了笑,把手機還給他們。
夫婦兩人笑着跟她告了辭,剩下司徒依依一個人抱着一隻傻狗,不知所措。
司徒依依立馬抱着泰迪,跑回了家。沒有說什麼,就直衝進司徒夫人所在的書房。
“依依,你幹什麼?”司徒夫人冷冷地道。
司徒依依生氣地道:“你怎麼不和我事先說,就公佈了訂婚的消息!”
司徒夫人不屑道:“有哪一點是你不知道的?這是鐵定的事實,何時公佈都可以。”
司徒依依臉色煞白,“你最後還是沒有把我的想法考慮進去!”
司徒夫人道:“我哪一點不在爲你考慮,我對你這麼好,沒想到你竟然不知感恩?”
“不要再說是爲我好了!”司徒依依捂着耳朵尖叫道,眼淚噴涌而出,跑回了房間。
管家站在房間的門口,看着禁閉的房門,嘆了嘆口氣,這矛盾始終是存在的,只希望有一方能夠退一步才爲好啊……管家搖搖頭,只怕是需要時間了。
司徒夫人站在身後,“你是怎麼想的?”
管家恭敬道:“夫人的心思自然是對的,只是小姐也不是小孩了,讓她同意,但也必須讓她接受。”
司徒夫人陷入了沉思,“嗯,我會考慮的,但也拜託你照看一下這個丫頭,現在,也只有你說的話,她會聽的。”
“當然,”管家彎了彎腰。
程林回到了別墅,蘇瑤歌就忙上前,“怎麼樣了?”
程林道:“找到他了,比想象的還穩定,已經派人看着他了。”
“那有和他說什麼嗎?”程林點點頭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他應該會意味到。”
程林又道:“對了,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蘇瑤歌認真地看着他。
“林小幼很像是去警局自首了,”程林道,“你說得對,幸虧沒有把她回來的消息告訴程林,不然,他只怕會更難受。”
蘇瑤歌又道:“自首?是以前的事?張深不都說過了嗎?和她沒有關係。”
“的確,”程林道:“但其中的糾葛,也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事關程霜,我會盯緊的,但也不會放過其中一個做壞事的人。”
程霜睜開眼睛,被窗戶的陽光給刺住了眼睛,他偏過頭了,他不記得自己是睡了多久,但是房間裡的酒氣味橫飛,讓他一下回到了現實。
連帶着頭跟心情一樣,變得鈍痛許久,他從牀上坐起來,看着房間裡的一切,內心卻無比厭惡着如此頹廢的自己。
程霜進了浴室,迎着熱水,開始籌謀着該怎麼拒絕。
然而,他並不知道,因爲有了程林的前車之鑑,程老爺子對待這件事上,也更加慎重了一些,也籌劃了一大堆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所以,程霜的毀親之路,漫漫而長。
勾勒得精美的花紋,茶樓裡的大廳裡,正有戲子一板一眼地唱着戲,聲音婉轉洪亮。
程老爺子在樓上聽着眉飛舞色,程霜臉色陰沉得從一旁的樓梯走上來,坐在他的對面,“老爺子。”
“喝茶,”程老爺子爲他倒上了茶。
程霜看着面前的茶,沒有動手。
程老爺子笑道:“怎麼,還怕我下毒給你,把你打包回去結婚?”
程霜依舊是面無表情。
程老爺子倒不動氣,甩出了一份文件道:“你仔細看看這個吧!”
程霜打開文件夾,一張張地看着。
“這是最近,公司籤的,較大的合同單子,”程老爺子解釋道:“其中的項目都已經開啓了,需要強大的資金鍊支持,骨幹人員已經到位了,很快就要開始生產。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資金都是司徒家的金錢支持,如果你毀親了,結果可想而知。”
程霜冷笑道:“想用錢來斷了我的路。”
“不是你的路,”程老爺子笑得如同護理一樣,“是程家的路,你可以一拍屁股而走,但你也必須想想程家的未來。還有就是,不是一家,是這些企業,一起生產——不要想着怎麼一個一個遊說,你覺得,誰家的話,他們更會聽呢?”
“你!”程霜握緊拳頭,砸在桌子上,“程家企業也是你的心血,你就這麼配合別人搞垮嗎?”
程老爺子道:“我當然不想,你不想想,這些最後,會帶來多少利潤?前提,只要你答應。如果你實在難以接受,那麼我也留不住你,公司是你們的,我無所謂了。”
這是押上了全部生死的對決,程霜沒有把握就這麼鬆開。
樓下的戲子還在不知人間愁滋味的唱着,配合着樂器的敲鑼打鼓,更是顯得這裡安靜的可怕。
程霜站起身,拿起文件,轉身就走,身邊的人也沒有攔他,看來程老爺子是認定主意他不會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