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圈上長長拖着三個吊墜,伴着她的步伐叮叮噹噹只響。
見到他們走進,大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嘩嘩開始拍照。
閻擎面無表情,似乎有些不喜歡被這樣打擾。
而亞婷時刻保持着幸福又優雅的笑容,面對記者。
閻擎,閻擎。
看上去他們那麼般配。
如果此刻的人是自己,早就不知所措了吧?還要不要問?
如果這是他選着的幸福,自己爲什麼要去打擾呢?也許亞婷是真的愛他呢。
兩個最好最好,曾經最重要的朋友在一起了,自己爲什麼不能退讓?
白若夏一面想着,腳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着,退着。
完全沒有發現背後的噴泉水池,腳下一滑,撲通掉到了水裡。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眼疾手快的人,立刻撈起渾身溼透的白若夏。
白色的裙子溼淋淋的黏在身上,似乎還有些透明。
本就明顯的肚子,此刻更是顯露在衆人下。
白若夏想要逃走,卻被一堆人圍住。
“小姐,請問你是?怎麼會來這裡,又爲什麼要跳水引人注意呢?”
那些記者語言犀利的逼問着白若夏。
忽然的狀況讓準備進入禮堂的新人停下腳步。
趙亞婷一眼就看到是個孕婦,心裡突突跳個不停,雖然沒有看清臉,卻還是十分害怕。
連忙拉住閻擎說道:“我們進去吧,不要讓爺爺等久了。”
閻擎卻一動不動,眼神凝聚在前方。
也沒有表情,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只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白若夏被圍得水泄不通,穿着半透明的裙子還被那些曬光燈閃個不停。
簡直羞愧難當,她用力的想去推開那些圍着她的人們,卻用不上力,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沉,人也越來越模糊。
忽然一件溫暖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白若夏,我們回家。”
盈盈和簡南總算趕來,白若夏見到他們只覺得安然,眼皮卻越來越重。
簡南的出現更是引起了記者的喧瀾。“這不是那個破產公司的少爺嗎?請問是楊總邀請你來的嗎?”
“請問這位孕婦是你什麼人?”
“請問……”
當時簡南叫得那麼輕,閻擎卻聽得真真實實。
完全不顧一切,直徑衝到記者堆裡。
趙亞婷沒有辦法,只好也跟着一起。
見到閻擎過來,記者們都立馬舉起相機。
閻擎眼裡卻只有那個渾身發抖,連同頭髮都黏在臉上,一臉驚恐害怕的白若夏身上。
他的心多久沒有那麼疼過?是多久沒有跳過?
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剩下這個由惡魔擺佈的身體不過是具屍體罷了。
可是現在,一度要忘記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自己覺得用生命愛着的人,大着肚子,落到水裡,至到現在沒能換一件乾爽的衣服。
羞愧和惱
怒站滿了胸腔,直接搶過一個記者的相機摔到地上,陰沉的說道:“都給我滾,要是我看到有這個女人的一張照片出現,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記者們面面相窺,但是今年來這個商業的新秀手段,大家心裡都明瞭,也不敢造次,雖然不甘心,卻拔了內存扔進水池。
白若夏模糊看到閻擎,看到他心疼的眼神。
覺得心在抽動,卻不敢再停留。
死死的抓住簡南,說道:“走,走啊……”
簡南擡頭看了一眼閻擎,低低吸了口氣,抱起白若夏準備要走,還沒有轉身,懷裡一空。
白若夏竟然被閻擎拽到地上,還沒有走遠的記者們目瞪口呆,想拍下這火爆的新聞又沒有膽子,只好就這麼看着。
閻擎狠狠看着白若夏問道:“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就這麼喜歡這個人,你知不知道他當初爲了事業放棄去國外找你,他根本就不愛你,你懂不懂??”
白若夏腹部傳來撕裂的疼痛,根本說不出話來。
只能狠狠的抓着閻擎的褲腿,表情猙獰到不行。
閻擎甩開她的手,白若夏沒有了支撐,一下倒在地上。
簡南連忙去扶,卻被閻擎一腳踹到。
盈盈氣的不行,連忙說道:“不過是一個孩子,你爲什麼不放過他?”
閻擎一時愣住,半響似瘋了一般瞪着充滿紅絲的眼睛狂笑道:“哈哈哈哈是的,不過是個孩子!!”
又立刻抱起地上的白若夏瘋魔般說道:“白若夏,打掉孩子,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還要再說卻被盈盈的尖叫打斷,口齒不清的喊道:“血,血……白若夏流血了,白若夏流血了。”
閻擎呆了呆,抱起白若夏立刻跑到酒店。
對着跟着的人大喊:“醫生,快叫醫生。”
本來是喜慶的婚房,酒店爲了怕夜裡有人鬧洞房特意爲老總佈置的婚房。
火紅的被單此刻浸滿了白若夏的鮮血,打上了針,白若夏意識稍微恢復,腦子裡只回蕩着閻擎的那句話。
“打掉孩子,打掉孩子……”
心裡慌的不行。
蒼白的手指四處亂抓,閻擎見狀,立刻伸手過去,滿頭的汗和髮膠黏在一起,悶燥的想打破什麼,心裡也疼的難受,只想挖出來掰成幾塊。
“白若夏,別擔心。”
只是着一句話,白若夏憋了多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斷斷續續的哀求道:“閻擎,放過孩子,放過他。”
閻擎聽清她說的話,再看一臉焦急的簡南,冷冷一笑。
還是放不下嗎?白若夏,只能怪你走錯了路。
冷哼一聲,甩開原本握着的手,站起身子說道:“大人的命必須留,至於孩子,要是能生下來,扔了吧!”
“不……”白若夏絕望慘叫,立刻暈了過去。
醫生忙着急救,連忙催逐大家離開。
走到門外,簡南就像瘋了一樣衝到閻擎身邊要打。
可惜閻擎身邊就有四個保鏢,見他這樣,立刻攔住。
閻擎冷漠的歪了歪嘴角,簡南大聲罵道:“閻擎你這個孬種,有本事你衝我來!”
閻擎回過身子,眼睛瞥了一眼保鏢,簡南頭上就捱了一掌,接着一個手刀,他便昏迷過去。
盈盈嚇得不行,哭着抱着簡南。
又不知道能不能,應不應該把孩子是他的事情告訴閻擎,只能瘋了般大叫:“閻擎,你這是殺人,你會後悔的,真的,你要是傷害孩子,你真的會後悔的。”
閻擎這纔想起了什麼,立刻對保鏢說道:“找個地方把兩人送過去,越遠越好。不要讓他們再回來。”
走了幾步,又停下說道:“不要讓他們生活的太幸苦。”
走到樓梯口,看到一臉緊張的趙亞婷,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女人,照她的性格,此刻不是應該在爺爺那裡裝可憐,然後再來逼自己嗎?
說起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原來以爲她恨不得白若夏死,現在看來,她還是有些良心。
“什麼事?”
趙亞婷本是緊張得不行,萬一簡南告訴了閻擎實情,孩子生下來立刻查驗,閻擎一定會把自己五馬分屍。
一直躲在這裡聯繫閻利豪,他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現在聽到閻擎這麼問,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只好怯怯的問道:“那個,白若夏,白若夏她怎麼樣?”
閻擎眉頭一沉:“她要有事,上面的人都會死。”
趙亞婷心裡一沉,慌得滿頭大汗,又無路可退,又問道:“那,那孩子呢?”
閻擎停了半響,冷冷的說道:“孩子?呵,死和生對它來說都是一樣!!”
趙亞婷心裡一喜,這麼看來,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
剛纔的緊張也緩和下來。
看到閻擎就快走到電梯口,立刻喊道:“閻擎。”
“?”
趙亞婷帶着微微的喜氣問道:“記者都沒有走,你看婚禮還進不進行?”
閻擎嘲諷的一笑,剛纔真是想錯她了,示意她看自己被血和水染溼的衣服問道:“你說呢?”
趙亞婷一看,立刻就說:“還好禮服又備用的,我也得去補個妝,要不請爺爺通知一下,改一下宴會時間?”
閻擎冷冷一笑,未在理會,直接進了電梯。
趙亞婷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辦還是不辦,本想去看看白若夏那邊的情況,又記得老人說過,新婚當天不能見孕婦更何況是產婦。
雖然不求與他相守相愛,但起碼不會晦了自己的財路吧。
算了還是去爺爺那裡,再做打算。
剛到爺爺的包間,就聽到裡面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趙亞婷立刻進去,故作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在看爺爺氣呼呼的坐在廳前,原本自己時刻把玩的紫砂壺也摔在地上。
亞婷立刻走到爺爺身旁安慰道:“爺爺,您別生氣,今天發生這樣的狀況也不是閻擎想的,我們也不知道那個白若夏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流產了。”
“什麼?流產了?誰的孩子?”趙亞婷拍着老人的背慢慢說道:“好像是簡南的吧,可能是簡南帶她來參加婚禮,受累了。”
“什麼好像?誰的孩子還需要好像的嗎?他們難道沒有結婚。”
老爺聽完更是生氣,原本就看不上那個女孩,沒想到還這麼不檢點。
趙亞婷看了一眼閻擎,見他十分平靜,就覺得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