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儘管如此,領居家的老太太正在樓下曬太陽,看到了安好好,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安好好從一輛豪車下面下來,並且穿成這個樣子,難免對此事起疑心。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這麼不檢點,我們那個年代要是這樣子的話,是要被浸豬籠的……”
安好好聽了此話,想要反駁回去,但是她想到自己這幅模樣,只能作罷,更多的是對席城的埋怨,他明明可以不讓她如此狼狽的。
安好好加快了腳步,路上遇到了熟識的人也不敢打招呼,只想着儘快離開這裡回到家中才好,終於到了家裡,小寶已經醒來了,發現安好好不在,正在對着保姆發脾氣,吵着鬧着要媽媽。
大概這個年齡的小孩子對媽媽都有一種特別的依賴感,一刻不見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小寶也是如此,因此保姆也非常的無奈,她也不知道安好好爲何一夜都沒有回來。
直到看到安好好衣冠不整的出現在門前,保姆驚訝的看着她,頓時也就釋懷了,成年人嘛,有自己的私生活也正常,不過小寶就不明白了。
他歪着小腦袋,瞪着安好好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了安好好是自己的媽媽,一個快步朝着安好好飛奔了過來。
“媽媽,媽媽,你去哪裡了?你不要小寶了嗎?”小寶哭哭啼啼的對安好好說道,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嗎?媽媽最愛小寶了,怎麼可能不要小寶,小寶你要記住啦,媽媽不會離開你的。”安好好心疼的將小寶的眼淚擦乾淨,將小寶抱在懷裡,心中感到滿足。
“真的嗎?”小寶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破涕爲笑,又往安好好的懷裡蹭了蹭。
“快來吃早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保姆催促道,對於安好好的這幅模樣,她選擇視而不見,這是她從事這一行的職業素養,她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問的,會引起別人的反感,雖然安好好平日裡對她不錯。
“不了,我馬上就要去上班了,你帶小寶吃早餐吧。”安好好聽到了樓下車子喇叭的鳴叫,知道是席城還在自作多情的等在樓下,和她一起去上班。
“小寶,快過去吃早餐吧,媽媽下班回來了再和你一起玩好不好?”小寶難過的點點頭,乖順的回到了餐桌上。
安好好迅速的回到臥室換衣服,看到自己臉上的毛孔因爲昨夜忘記了卸妝而被撐開來,臉上像是坑坑窪窪的一條道路一般不平整,她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宿醉的後果真是太嚴重了,她決定要將自己的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重新找回來。
換好了衣服,又重新搗鼓了一番,自然是費了不少功夫,席城在樓下不停的按着喇叭,安好好則只管自顧自的打扮,內心很歡快,像是終於報復成功了一般。
誰讓席城讓她今早這麼狼狽呢?更何況是他自己選擇要等待的,安好好內心安慰自己,終於打扮好了,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不見了,自己彷彿回到了讀書時代,果然這個神奇的化妝術簡直堪比整容。
“我說大小姐,你可算下來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已經遲到了。”席城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安好好給盼下來了。
“我知道啊。”安好好不以爲意的說,臉上帶着笑容,春風滿面的樣子。
席城沒空和她鬥嘴,發動了車子,朝着公司的方向疾馳而去。
因爲已經遲到了,同事們都到了公司,安好好如此高調的從席城的車子裡下來,讓大家紛紛側目,猜測不已,就連謝安也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啊?”謝安於忙裡偷閒中連忙跑來問安好好。
“就是像你看到的那樣,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安好好仍舊在氣頭上,沒好氣的對謝安說。
“哎,我就知道你昨晚誤會我了,席總真不是我叫過來的,況且他來了之後,他要做什麼我哪裡阻止得了。”謝安努力的辯解着,畢竟他和簡兮未來的發展怎麼樣,還得靠安好好幫忙。
“是這條樣子嗎?反正昨晚你沒有照顧好我,沒有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是你的失責,我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你的。”安好好想到昨晚兩人決定喝個痛快,放肆一個晚上的時候,謝安可是拍着胸脯保證會確保安好好的安全的,可是事實上呢?
“安小姐,是我不好,我失責了,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我昨晚的過失呢?”謝安垂頭喪氣的對安好好說。
“想要我原諒也可以,去找簡兮道歉吧,我可不想因爲你失去簡兮這麼一個好朋友。”安好好想着過了一個晚上,簡兮的氣也該消了吧。
她知道,簡兮是大氣的女人,不會因爲這一點小事而一直記仇,不斷的懷恨於心。
“這件事情簡單,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的。”謝安自信滿滿的樣子,拍着胸脯對安好好保證,安好好彷彿看到了昨晚的情形,不得不感嘆,人還真是不靠譜。
儘管周圍都是議論的聲音,安好好也不打算理會,她仍舊像往常一樣開始自己的工作,但是也許是因爲大家都以爲她成功的席城拉上了關係,對她的態度明顯不一般了。
哪怕是她遲到了,影響了劇組的進度,也沒有人責怪她了,而且以前她的身邊是沒有人幫她端茶倒水的,現在突然出了很多獻殷勤的人來。
安好好只是在心底裡暗自感嘆着,現在的這些人都已經是如此的現實了,不放過任何可能錯過的發達的機會,安好好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看在席城的面子上,希望自己能夠在他的面前幫助那些人美言幾句罷了。
但是安好好只能笑他們錯看了人,她纔不是那種人。
瑤瑤在家裡療傷了幾天,其實也談不上療傷,只是覺得自己的內心變得非常的坦蕩,雖然心裡空空的,像是有一塊肉被人活生生的剝離開來,從自己的心裡將一個人剜走,痛卻麻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