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迫於無奈,想着自己反正都已經破壞了後廚的規矩了,吃東西就吃東西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便坐下來和思蕊一起吃起了東西來。
思蕊嚐了第一口便覺得難吃,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樣?不好吃嗎?”阿正焦急的問道。
“額,你真的想聽實話嗎?”思蕊不想因爲她一直吃得都非常的挑剔,便因此打擊阿正的自信心。
但是阿正卻點點頭,說道:“你儘管說吧,我能接受。”阿正一直在以高標準來要求自己,如果思蕊的建議能夠讓他進步,那麼受點打擊又怎麼樣呢?
“的確不好吃,不,簡直是太難吃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這個難吃的東西,我簡直是再也不想吃了。”
思蕊說着便將嘴巴里的食物吐了出來,好像她吃的並不是食物,而是什麼毒藥一般,阿正的臉色都變了。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做的東西竟然是這麼的難吃,簡直是太讓人傷心和難過了,本來阿正還對自己有點信心的,畢竟他曾經在美國呆過,並且回來之後,也一直在偷師,一直在悄悄的努力着。
沒有想到自己的努力還是這個結果,阿正有些沮喪起來,他甚至懷疑自己,也許自己並不是做廚師的料,沒有這個天賦。
思蕊看到阿正崔頭喪氣的樣子,於心不忍,於是說道:“其實也不是那麼難吃的,只是我吃的一直都是上好的東西,所以多美食要求比較高而已,相信我,其實你比外面那些東西已經好很多了。”
思蕊安慰着阿正,希望阿正別因爲她的話而失去了信心。
“真的嗎?”阿正半信半疑,自己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在他看來,自己做的東西沒毛病,大概是因爲他對美食的瞭解程度不夠深吧,因爲他所接觸的人和階層中,能夠吃到這麼精美的食物已經不錯了。
“真的呀。”思蕊說着便夾起了一塊肉放到了嘴巴里,憋着一股勁吃了下去,就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發生一樣。
阿正這才放下心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在互相交換了彼此的姓名之後,阿正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我以前在餐廳裡並沒有見過你。”
“呵呵,不告訴你,以後你自然便會知道的。”思蕊不想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爲她擔心自己說了身份之後,她和阿正就沒有辦法像現在一樣交流了。
她是一個孤單的孩子,能夠有人陪她聊聊天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以後你能經常來嗎?”阿正問道。
“你希望我來嗎?”思蕊有些疑惑,她和阿正相識也不過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怎麼兩人聊起來卻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當然,你是第一個說我做的東西不好吃的人,不過我也很少做東西給別人吃,我希望你能多給我提提意見,讓我進步。”阿正說着便朝着思蕊看過去,他覺得有如此挑剔的人,一定是品味高的人。
“原來是這樣,好吧,我姑且答應你吧。”思蕊喝了一小口紅酒,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特別的迷人。
兩人聊了很久,終於依依不捨的告別,思蕊沒有讓阿正送她回去,阿正踩着黎明的光輝回家,心情卻特別的高興。
後來阿正和思蕊便成了好朋友,阿正經常在同事們都下班之後還主動留下來提前準備明天需要的食材,並且做好這一天新學到的菜品樣式等待思蕊前來品嚐。
而思蕊也沒有食言,從那之後,思蕊便在下班之後悄悄的到後廚來,看着阿正忙碌的背影,給阿正做的東西點評,隨着兩人的越來越深入的交流和了解,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了。
直到有一天,阿正和思蕊正在後廚裡忙活着,一個前來拿自己忘在餐廳裡的東西的主管到餐廳拿自己落下的東西,見到了後廚的燈還亮着,於是前來看一個究竟。
發現阿正竟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去,並且私自在廚房裡做東西,於是大聲的斥責道:“阿正,你在做什麼!竟敢違背公司的規章制度,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聽着主管怒氣衝衝的訓話,阿正傻眼了,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突然被開除的話,他要怎麼辦纔好呢?
這時候在一旁的暗處的思蕊看不下去了,她淡淡的對那個主管說道:“是我讓他在這裡準備一點吃的給我的。”
主管聞聲望過去,發現是老闆的千金,這家店是思蕊的爸爸專門交給她用來練手的,所以從另一個角度說,思蕊就是老闆。
主管完全沒有想到,思蕊竟然也在這裡,他吞吞吐吐的驚悚的回答道:“老闆,屬下該死,我不知道你在這裡,要是知道你在的話,我剛纔就不會這麼說了......”
大概是受到了驚嚇的緣故,主管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思蕊並沒有和主管計較,知道他也是爲了餐廳好,他不過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員工罷了。
阿正聽着兩人的對話,更加傻眼了,啥?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老闆?真的不是自己聽錯了嗎?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阿正問思蕊:“你就是老闆?”
思蕊挑了挑眉頭,說道:“沒錯,我就是。”
“額......”阿正一臉黑線的樣子,想到自己竟然在老闆面前說了這麼多關於餐廳不好的地方,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還有自己竟然在老闆的面前違反公司的規定,真是該死,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在一起發生了,唉。
“怎麼?我只是這個餐廳的老闆,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思蕊見阿正在自己的面前開始不自然起來,於是說道。
“呵呵,也是,哪裡會有這麼可愛的老虎吶。”阿正知道思蕊並沒有要處罰自己的意思,膽子也大了起來,只是對自己的這段經歷,仍舊覺得像是做夢一樣,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