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5 父親歸來
“呃……我知道。我就和千語姐姐招呼一下。”陳茵沒想到夏千語在辦公室這麼嚴肅,只覺得一陣不習慣。
“你好,我是薛濤。”一直坐在夏千語對面,與她討論問題的薛濤站了起來,將手伸到陳茵面前。
“我叫陳茵,耳東陳,芳草茵茵的茵,很高興認識你。”陳茵大方的將手伸了過去。
“現在開始,你在ry中國公司的實習期爲兩個月,實習上級是我,實習職位是秘書。”薛濤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對着夏千語微微欠身招呼,在夏千語輕輕點了點頭後,才帶着陳茵離開了夏千語的辦公室。
“千語姐姐……在辦公室好威嚴啊。”陳茵抱着手中的文件夾,一路小跑跟着薛濤,一邊小聲說道。
“我們對夏小姐的稱呼是ss夏。在這間辦公室,沒有什麼姐姐妹妹,同事們相互稱呼英文名,當然,你以後要回寧達,大家會喊你陳茵。”
“這是你的工作職責和辦公室工作要則,兩天時間背熟了,我會出題考你。”
“對了,在我這裡會有很多考試,每種考試會有兩次機會,但凡有兩次不過關的,你就可以請回了。”
薛濤回到辦公室後,從文件架上抽出一個藍色文件夾遞給她,在看着她毛手毛腳的接過文件夾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們這裡不是學校,是企業,所以不要穿球鞋、不要背雙肩包、不要穿長裙,你可以觀察一下公司女同事的穿着,或者直接按ss夏的方式打扮更好。”
“公司女同事?”陳茵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緩緩轉過身時,從薛濤辦公室外走過的女職員,個個都是白襯衣、深色西服、深色包裙,至於鞋子--清一色的黑色,唯一的區別就是鞋跟的高度。
陳茵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冰絲藍的收腰襯衣,外面是一件奶白色小西服,下面則穿了一條亞麻色的百褶長裙。
然後,外加一雙黑邊白球鞋。
她都覺得自己挺職業了,身上的顏色挺素了,可和這些女職員比起來--簡直是太花哨了。
“薛濤……哦,我這樣喊你可以嗎?”陳茵被突出其來有些多的規矩弄得有點兒懵,所以還是先確定一下自己上級的稱呼。
“可以。”薛濤點頭。
“我今年22歲也,你覺得我穿成……她們那樣,合適嗎?”陳茵的內心是掙扎的。
“ss夏今年二十六歲,入行的時候二十一歲。”薛濤淡淡說道。
“那個……”
“如果需要,今天可以提前30分鐘下班去買衣服。”薛濤沉聲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陳茵妥協的說道。
“先看資料,有不懂的記下來,和我預約解答時間。”薛濤伸手指了指旁邊一個辦公室,對她說道:“這兩個月坐那邊,以前唐寧用過的辦公室。”
“哦,好。”陳茵的笑容一下子就堆了起來。
看着她比翻書還快的變臉,薛濤不禁搖頭。
“那我先回辦公室了。”陳茵歡快的說道。
“去。”薛濤對她的情緒轉變,只覺得無語--二十二歲,也不小了。
夏千語二十二歲的時候,已經跟着顧止安做投資實習了,經手的都是上百億的項目;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已經進入投行做項目助理了。
他們的二十二歲,哪裡象她這樣不懂事。
薛濤搖了搖頭,將思緒轉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對於上司的安排,他習慣了沒有任何質疑的去執行。
更何況,陳茵的背景他清楚,在要用她背後資源的同時,能夠讓她再發揮一些職場上的價值,也算是人盡其用。
他理解。
陳茵走進唐寧曾經用過的辦公室,也是她曾經來過一次的一間辦公室。
當時還因爲他的辦公室沒有一件與夏千語有關的物品,而判定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誰知道……
“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不同的。”
“唐寧和千語姐姐之間的愛情……應該是成年人的愛情,現實、默契,又高質量。”
陳茵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讓情緒平復下來後,突然間想到什麼,便又立即起身,拿了和記本,跑出辦公室,到處走走逛逛、還邊寫寫畫畫。
倒是其它人都忙着,也沒有理會她。
等她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手裡的繪本上多了好些個服裝、髮型、鞋子、人物姿態的素描。
“這纔是真正的職業人。以前……唐寧都沒對我提過什麼要求呢。”陳茵看着自己手中的繪本,長長的吐了口氣。
將本子放到一邊後,陳茵打開薛濤給她的文件夾--第一頁,就是告訴她每天必做的事、必讀的書。
還有那麼些是英文原版。
好在自己雖然不是學投資的,也在英國呆了這麼幾年,看起來應該不吃虧纔對。
陳茵打開電腦網站,將薛濤列的書單一一找了出來,只是在看那些書的介紹和目錄時,突然覺得:自己天天看這些書,腦袋會不會方掉?
就在陳茵每天穿着深藍色的西服套裝、扎着高高的丸子頭,薛濤的眼皮底下生不如死的實習的同時,桂南生的案子判下來了:偷稅漏稅罪名成立,除了補稅之外,判處有期徒型一年。
就在桂南生的案子判下後的第三天,唐晉旗從英國回來,準備出庭王健的案子。
“爸。”唐寧抱着鮮花快步走上前去,給了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將鮮花塞進了他的懷裡。
“搞什麼,還送鮮花呢。”唐晉旗笑得嘴都合不擾了,卻還是佯做不理解兒子的做法。
“歡迎老爸回家。”唐寧拉着父親的手,一臉自帶陽光的笑意,慢慢往外走去。
唐晉旗的目光還是四處尋找了一下,雖然是意思之中的沒看到夏千語,心裡未免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失望的情緒也只瞬間而已--夏千語是什麼樣的人,哪兒能以平常人待之。
只要兒子喜歡、只要和兒子兩個人相處得好,就好。
唐晉旗在車上一直閉目養神着。
或者說,他本能的有些排斥去看這個熟悉城市的一景一物,這容易讓他想起難堪又傷心的往事。
說是放下,可真的回到了這個環境裡,情緒便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
唐寧側眸看了一眼父親,心裡有些隱隱的難過。
在他的心裡,即便發生了破產自殺的事件,可父親的形象依然如少時般強大有力--可現在……
他真的很不想……
看到父親無力的樣子。
“爸……”唐寧輕喊一聲,見唐晉旗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卻並沒有睜開眼睛,想了想便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這種情緒是別人所不能理解的。
哪怕他是兒子。
一路無語,等車子到了唐寧住處的小區,唐晉旗的眼皮抖動得更歷害了--那一刻絕望的縱身一躍的身影,象放電影一樣迴旋在腦海裡。
他腦海裡當時的樣子,就如後來新聞裡報道的一樣--絕望而頹廢,生無可戀。
“爸,我們回家了。”唐寧將車停穩後,大手緊緊的抓住父親有些顫抖的手,輕聲喊道。
“哦,到了啊,我這是年紀大了,精神可沒以前好了。”唐晉旗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低啞的聲音裡,緩緩轉頭看向窗外:眼眶忍不住的就溼潤了。
下車後,唐寧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握着父親的手,默默的陪着他--邊看、邊想、邊往家裡走去。
“所以必須要當庭說出當年事情的全部經過是嗎?”
“是的。”
“我擔心老人的情緒會有波動,因而影響身體,他剛做過大手術,目前還在恢復期。”
“我知道,我會盡量安排由我來陳述事情經過,唐老先生只用回答是、或否就行了。”
“那就拜託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
站在門口,聽見屋子裡夏千語與律師溝通的聲音,唐晉旗只覺得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若說剛纔看到熟悉的景物讓他想起當初的絕望情緒的話,現在聽到夏千語與律師直接談起當年的事情,那麼多的細節,便一下子涌現在眼前。
唐寧陪着他站在門口良久,也推門進去、也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陪着他。
唐晉旗大口喘着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終於在二十多分鐘以後,唐晉旗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推開了門,大步往裡走去:“千語丫頭,你也太小看我唐晉旗了,我有那麼容易打跨嗎?”
“唐老回來了。”
“唐董。”
千語與律師齊齊起身,與唐晉旗打着招呼。
夏千語自然的將目光看向唐寧,在看見他輕輕點頭後,隱隱的擔心才放下來。
“唐董您先休息,我晚些時候再過來。”陳律師對過程其實很清楚,所以他其實也是擔心的,擔心唐晉旗的身體狀況。
畢竟在牀上躺了大半年的人,又做了腦部手術,能夠走着回來,已經是醫學的奇蹟了。
“不用,我不累,我在車上睡了一覺了。陳律師有什麼要交待的、還有什麼要問的,我們就開始。”
情緒平復下來後的唐晉旗,站在陳律師這個外人面前、站在夏千語這樣強勢的晚輩面前,還是那個沉穩大氣的寧達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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