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月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重腳輕,下牀的時候就直接跌在了地上,幸好有厚厚的地毯,纔沒有摔疼。
不過她本身就難受,摔了那麼一下,還是沒能立即爬起來。
她身上穿着月牙白的睡衣,頭髮凌亂,趴在地上的時候很是狼狽。
一個人的時候,摔一下都沒有人心疼,格外的心酸。
“趴地上做什麼?地上舒服一些?”邢夢妍是來叫夏泠月起來吃早餐的,進了房間就看到她趴在地上,兀自笑了一笑。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又回來了?”夏泠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手撐着牀沿,慢慢的爬起來,在牀沿坐下。
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炸開似的。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是泡了那麼長時間的冷水,現在感冒了吧!
“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做個伴多好,還非得趕我走,”邢夢妍抱臂看着她,見她雙頰通紅,還一直用手揉着腦袋,像是很難受的樣子,“不舒服?”
“感冒了!”夏泠月淡淡的說了一句,又爬上牀,躺了下來。
“有藥嗎?我拿過來給你,”邢夢妍輕聲問,沒等夏泠月回答,已經顧自轉身往外走去找醫藥箱。
夏泠月自嘲的笑笑,她現在是落到要跟一個神經病住在一起,被一個神經病關心?
不過幾分鐘,邢夢妍就又回到了房間。
扶着夏泠月起來,給她餵了咬,再讓她躺下:“我給你熬點兒粥,感冒了吃點粥最舒服。”
夏泠月沒說話,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邢夢妍幫她掖好被子,拿着杯子出去給她熬粥。
半個小時後,夏泠月被她叫起來。
她靠坐在牀頭,邢夢妍端着粥喂她,動作很小心。
夏泠月沒什麼力氣,又有些發燒,眼皮子滾燙,神色恍惚,面前的女人,她很有些看不懂。
現在照顧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溫柔很正常,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做出極端的事情的人。
“我以前就想我的孩子要是還在,我肯定會做個好媽媽照顧好她,你看,我其實很會照顧人吧!”邢夢妍的聲音輕柔,嘴角噙着淺淺的笑。
她五官本來就很精緻,帶着一點兒混血的感覺,眼睛深邃明亮,像個精緻的娃娃,倘若一直像現在這樣正常的話。
大概是一個人待的太久,邢夢妍住在夏泠月這裡的時候,時不時跟她說些話,零零碎碎的。
所以夏泠月也知道她以前懷過孕,不幸流產。
當年她對她做出那種事情,夏泠月懷疑邢夢妍是喜歡覃慕柏想要將她趕走,而她誤導宋曉曉,覃慕柏之前跟一個女孩子好過甚至懷過孕,說的就是邢夢妍。
夏泠月沒說話,邢夢妍邊給她喂吃的,邊繼續說:“醫生檢查過,是個女孩子,她要是生下來,肯定很漂亮,像個洋娃娃。”
一碗粥喂完,夏泠月躺下來繼續休息,感冒藥本來就有促進睡眠的成分,她很快就睡着。
邢夢妍含笑看了她一分鐘,才起身離開。
………
宋曉曉同虞夢珊吃午飯的時候,虞夢珊就問起來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蘇靖宇被覃慕柏叫出去之後很晚纔回來。
宋曉曉含糊其辭的帶過,虞夢珊也沒追問,說起月底虞棠和唐晚晴的婚禮。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大家都要結婚,”虞夢珊很是感慨。
“這樣也很好啊!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宋曉曉笑笑。
“嗯,”虞夢珊又問,“你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選好了嗎?”
“還沒有啊,正在發愁呢!”宋曉曉昨天晚上看了好多沒有挑到合心意的,“結婚紀念日過後,又是情人節,又是他的生日,感覺要選好多。”
“總歸不就是那樣,吃一頓燭光晚餐,再送點兒禮物,什麼手錶,衣服配飾,都可以啦!畢竟男人的東西比較簡單。”
宋曉曉不置可否。
覃慕柏晚上吃完飯接了個電話就出門了,宋曉曉給慕紫汐打電話,聊了幾句之後,就試探性的問了一下慕紫汐有沒有時間回來玩兒。
慕紫汐笑了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回去。”
宋曉曉又跟她聊到一一,慕紫汐說了兩句,將手機給了慕一一,讓她們兩個人說話。
………
陳助理下午就彙報過gc傳媒總經理程總的背景,是程家一個旁支,程家同周家交好,又同閔家的關係不錯。
調查過他的通話記錄,接過閔曉陽的電話,之後才交待了夏泠月的經紀人安排夏泠月出現在那裡。
至於閔曉陽是何人,覃慕柏自然清楚,那是閔青葉的獨子。
這是爲了他父親的事情算計到他頭上?
覃慕柏進了別墅,別墅裡的光線明亮,視野開闊,一眼就看到客廳裡的幾個人,氛圍不太好。
葉磊和穆柒看到覃慕柏進來就站了起來,韓婷渾身發抖,縮在沙發上,一旁的閔曉陽脊背挺得很直,神色淡漠,至於那個撞了覃慕柏的女孩子,則站在閔曉陽的身後。
覃慕柏掃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在單人座的沙發上坐下,淡淡的道:“閔公子因爲你父親的事情就設了這麼個局想要害我?可惜目的沒有達成,漏洞百出,還被我抓到了把柄。”
閔曉陽面無表情的看着覃慕柏,聲音清冽:“我不明白覃先生話裡的意思,設局害你?從何說起!”
覃慕柏雙眸幽深,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薄脣勾勒起淺淺的弧度:“你身後那位是你女朋友吧?才十九歲,真的是挺小的,年華正好,可別因爲你而毀了。”
閔曉陽臉色變了變,眉頭緊鎖,身後的那位女孩子雙手絞緊,聽着他雲淡風輕卻威懾力十足的話,小臉發白。
韓婷昨天晚上已經被陳助理詢問了一番,以爲交待清楚就好,沒想到今天出門就被人抓上了車帶來了這裡,期間很是受了一番驚嚇,再看到閔曉陽的時候,更是費解。
覃慕柏的三言兩語,她已然聽明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開口:“覃先生,該說的我已經說清楚了,昨天晚上我去媚莊只是想要見你一面,求你放過我們家,其他的事情我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