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遇到,趙紹輝自然想要同宋曉曉多說些話。
兩個人也不能一直站在門診部來來往往人多的大堂裡面說話,就去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坐。
天冷的時候,宋曉曉就喜歡捧着熱飲,手也會暖和不少。
趙紹輝一直含笑看着對面的人,目光溫柔,聊了幾句家常,聽見宋曉曉問:“趙叔叔以前結過婚,有過孩子嗎?”
她問的很隨意,語調,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眉目溫靜的看着他,嘴角噙着柔柔的笑意。
趙紹輝卻是怔了怔,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蜷起捏緊,鎮定自若的道:“沒有,進去的那會兒才二十多歲,還在念書。”
宋曉曉見他慢慢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動作很慢的放下,眉目儒雅,聲音沉穩,她輕輕笑了笑:“我就是隨便問問,趙叔叔您別介意。”
趙紹輝抿脣笑笑:“沒事。”
宋曉曉垂下眼眸,小口的喝着咖啡,喝了幾口,才又笑着問:“趙叔叔,您之前說的您的那位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是送我手錶的那位!”
她突然問他有沒有結婚有沒有過孩子,趙紹輝已然心生疑惑,他全然否認之後,她又問起東方羽凡的事情,所以她是在懷疑什麼?她應該不會記得三四歲之前的事情纔對,畢竟那個時候還太小,記憶很難存留。
趙紹輝輕輕的笑着,坦誠了說着:“他姓東方,遠在意大利,家裡是做生意的,他大哥爲了爭奪家產,陷害他入獄的,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現在還一直都是一個人。”
宋曉曉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隔得這麼遠,肯定是她想多了,她笑容輕鬆了許多:“是嗎?他們是親兄弟,當哥哥的還會這麼陷害弟弟的嗎?”
趙紹輝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爲了家產陷害家人的,在豪門之中屢見不鮮,也幸虧覃先生家裡只有他一個兒子,不然肯定也會有悲劇發生。”
宋曉曉覺得他說的話也對,普通家庭都有爲了錢財鬧得頭破血流的兄弟,更何況是有錢人,明爭暗鬥肯定更加的嚇人。
“趙叔叔同趙大叔的關係就看起來很好呢,成俊哥對您也挺不錯的。”
趙家人爲人都很和善,一家人相處得不錯,並沒有因爲趙紹輝坐過牢就不管不顧。
“我大哥一家對我確實很好,”趙紹輝笑着。
“趙叔叔現在還年輕,以後有什麼打算嗎?”她之前一直沒問過趙紹輝是做什麼的,不過看他出手闊綽,送給她的東西其實都不算便宜,她就有幾分好奇。
“我那個朋友本來想讓我留在他那邊幫忙,我沒答應,他給了我一筆錢,我就想着給我嫂子盤家店,她的手藝好,可以好好發揮,我就在店裡面幫幫忙,自己做點兒小生意比給別人打工要強,更何況以我的身份背景,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趙紹輝不緊不慢的說着。
“這樣也很好,那你們的店什麼時候開張,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捧捧場,”之前是吃過趙晴送的東西,味道很不錯,她挺喜歡的。
“好啊,”趙紹輝輕快的答應。
兩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宋曉曉就回了家。
覃慕柏已經回來了,她微微有些詫異:“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啊?”
覃慕柏抱臂看着她,懶懶的道:“我是傷患,當然要早點回來,你還指望我加班出去應酬不成?”
宋曉曉將脫下來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好笑的瞧着他,她不過是問一句而已,他就能說三句,慵懶的腔調,卻又透着不滿。
“我有做什麼事情讓你不高興?這樣跟我說話!”宋曉曉走近,很自然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今天去哪兒了?”覃慕柏睨着她,一副審視的模樣。
“去國稅局辦點兒事情,路過醫院想去檢查一下身體的,想想還是算了不查,準備走的,又碰到了趙叔叔,就跟他聊了幾句,”宋曉曉一五一十的交待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坦白,”覃慕柏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怎麼去了醫院又不想查呢?”
“你不是都清楚嗎?我何必再多查一次!更何況我查清楚了也只會給自己增加壓力而已,這種不孕的情況,一是身體的原因,二是心理的原因,身體的狀況已經清楚,沒有必要再增加心理壓力,”宋曉曉的手覆在覃慕柏的手上,聲音輕而緩慢的說着。
覃慕柏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了親:“我以爲你要跟我生氣鬧脾氣的,沒想到你對待這件事情的想法比我想象得更加的成熟理智。”
宋曉曉無奈的笑笑:“已經是這個結果,難道不想接受就不要接受嗎?天天痛苦難過也於事無補!你都能接受可能沒有孩子,我也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覃家就他一個兒子,傳宗接代自然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可他慣常都不按常理來,我行我素慣了,他都能接受,她也少了不少的壓力。
覃慕柏的臉頰挨着她的,輕輕的蹭着,輕笑着道:“嗯,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你就什麼都別管,都推到我頭上就好,我來解決。”
宋曉曉斜他一眼:“本來就是你的問題,要不是你招惹了邢夢妍,我也不至於……反正我是不幫你背黑鍋。”
覃慕柏笑笑:“覃太太不是一向都溫柔可人的麼?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都不知道要同甘共苦,反倒是懂得推卸責任了呢?”
宋曉曉一本正經的道:“我只是比較明事理,跟你講道理而已,黑是黑,白是白,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是我的問題就是我的錯,可不是的話我纔不幫你背這麼大個能壓死人的鍋呢!”
覃慕柏低笑出聲,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抱住她的腰:“嗯,我揹着,你躲在我下面就好。”
宋曉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話說出來我怎麼聽着怪怪的呢?”
覃慕柏擡頭,咬着她的耳垂道:“晚上再試一次好不好,嗯?”
宋曉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羞惱的推了推他,直接拒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