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別信不過我,在大學的時候,我可是學過急救和外科手術之類的,要不是因爲家裡邊要我學商務,恐怕我現在是一名知名的醫生呢。”夏嵐再一次的說着話,帶着一絲得意。
“呵呵,看把你能得。”皇甫玉陽看着夏嵐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原來,霸道久了,露出溫柔的一面來,自己也是會感到極其舒服的呢!夏嵐,不管你對我要怎麼樣做,我都不會怪你的。
“只是這裡沒消毒條件,恐怕取出子彈後會有不好的影響,我怕,怕會感染你的傷口,到時候,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最壞的影響!”夏嵐擔心的說着話,她並不是沒有動手術的經驗,只是,在這野外,難保會有一些意外的情形發生。
在這野外一旦是感染了,並且還是在後背上,那麼在這野外,一旦是擴散,那一種後果,恐怕,是真正的沒有辦法去預料得到的了。
“我相信你。”皇甫玉陽淡淡的說了句話,閉了閉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好,我們就動手吧。”夏嵐聽到皇甫玉陽這麼一說,也沒有了顧忌,畢竟現在,皇甫玉陽身體裡邊的彈頭不取出來,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兩害取其輕,現在先取出彈頭,纔是最好的辦法。
“好,我這一條命,就交給你了。”皇甫玉陽笑了笑,雖然笑聲帶動傷口,讓他再次的身體顫了顫,露出一絲痛楚的。
“好,你可得忍着點痛!”夏嵐說着話,由身上撕下好幾個布條,然後,將那小巧的瑞士軍刀放到火上,烤了起來。
“來,咬住了。”夏嵐說着話語,拿起一根短小的木棍來,用自己衣服上撕下的布條纏了個遍,然後,遞到了皇甫玉陽的身前來。
“幹什麼?”皇甫玉陽有些疑惑的看着夏嵐,問着她。
“咬住,一會兒,會很疼的。”夏嵐解釋着,只是,她並沒有再去繼續的說話,她擔心皇甫玉陽會在痛楚當中,將舌頭給咬傷。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出這種話語,因爲,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會是相當傷自尊的。
“哈哈,不必了,不必了。”皇甫玉陽果然笑了笑,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然後,說話間,他指了指自己的褲兜。
“你幫我看看,裡邊的煙,還有沒有好的。”
夏嵐聽到皇甫玉陽這麼一說,趕緊的在皇甫玉陽的褲兜裡邊掏着,掏出一包已經被水浸溼的煙來,經過一番尋找,總算是得到了小半截,還能夠點燃的菸頭。
“幫我點燃,然後給我。”皇甫玉陽說着話,額際卻冒出了汗水,這一停下來,身上的痛楚卻是一陣陣的涌上了心頭,令他感到痛楚難當。
夏嵐將菸頭湊到火上點燃,然後,遞給皇甫玉陽,皇甫玉陽狠狠的吸了一口,舒服的吐出煙霧,這纔再一次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了地上。
“來吧!”皇甫玉陽將菸頭給扔掉,然後,大聲的嚷着。
夏嵐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過烤過的瑞士軍刀,用自己的衣衫,狠狠的擦了擦,然後,咬緊牙關,朝着皇甫玉陽後背上的傷口劃了下去。
滋的一聲響,還有着溫度的刀口,劃破皇甫玉陽的肌膚,發出一陣異樣的響聲。皇甫玉陽的身子狠狠的顫了顫,可以看得到,他的身體,也是隨着這一次的舉動,狠狠的痙攣了下。
“要不要,我,我慢一些。”夏嵐的額上也滲出了汗水,雖然以前學過,可是,那些實習,可不是在人身上,並且是在這野外如此簡陋的條件下進行的,她有些擔心的對皇甫玉陽說着話。
“不必,動手吧!”皇甫玉陽冷聲的回答着,他沒有回頭看夏嵐一眼,依然的是趴着。
雙手伸出,枕着自己的腦袋,皇甫玉陽用力的閉了閉雙眸,然後,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因爲要強忍痛楚而緊緊咬着嘴脣的牙關,在這時候,又輕輕的開啓。
當你握緊我的手
我決定和你走
經歷再多的挫折
也絕對不退縮
當河流都倒流
我還在你左右
一直陪伴你到時間的盡頭
就算有一天
天和地都會分離
也永遠不離也不棄
要和你在一起
…………
皇甫玉陽張開了嘴,嘴裡邊,傳出一陣陣沙啞的歌聲來!
夏嵐一邊動手在傷口的位置用着瑞士軍刀劃拉着,輕輕的挑着,想要將已經看得到的彈頭給弄出來。皇甫玉陽的歌聲,讓夏嵐爲之一愣,手中的刀一錯位,劃在了自己的手上。痛楚讓夏嵐回過了神來,趕緊將自己劃傷的手指頭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又細心的,爲皇甫玉陽處理着傷口。
皇甫玉陽的歌聲,繼續沙啞的響着,夏嵐雖然儘量的屏氣凝神,去做着自己手中的工作。可是,心中卻依然的是有着那一陣陣的異樣,在翻滾着。
男人唱女人的歌,原本就極其的少見,而一個男人,可以將原本屬於女人的歌唱得如此的婉轉動聽,這讓夏嵐的心中,又如何的不會有着異樣的顫動呢?
也許,他的心中,也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痛吧!
夏嵐心中不由得如此的想着,下意識的再朝着男人的臉頰上望了望,男人俊逸的臉頰上,這會兒浮着一層汗珠,因爲失血,而臉頰變得有些蒼白。可是,此時的這一個男人,卻有着一種讓夏嵐感到異樣的‘誘惑’,這時候的他,才讓自己感到有着一種想要親近的期盼!
“啊~!”皇甫玉陽的口中發出一聲痛呼聲來,此時,夏嵐手中刀子的刀尖,已經是接觸到了彈頭,因爲這觸動,而讓皇甫玉陽感到了極大的痛楚,痛楚的感覺,讓皇甫玉陽的身子狠狠的痙攣,同時,口中發出一聲痛呼聲。
“對不起,玉陽,我,我會小心的。”夏嵐更加的小心翼翼,口中,連聲說着話語。
“沒事,我皮粗肉燥,放心的施爲,我不會怪你的。”皇甫玉陽笑了笑,雖然此時他的笑顯得有些呲牙咧嘴,可是,卻無損他的‘風度’。
“好,我就大膽的動手了。”夏嵐再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氣息,只是此時,她卻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了。
“你,你
就不怕我趁機一刀把你解決了啊?”夏嵐吐出氣息,笑了笑,說着話,重新握緊了恨。
“不怕,只要你有這本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的,因爲,我可是一個難得的人。”皇甫玉陽灑脫的笑了笑,在那笑容之間,卻透着一股無形的自傲和狂妄 。
“哼,自大狂!”夏嵐撇了撇嘴,只是,她卻都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眼角處,有着一絲的笑意,溢動着。而在這不經意之間,心情卻也隨之放鬆,手中的刀子,再一次的緊緊的握住,朝着彈頭挑去。
皇甫玉陽此時,雙手伸出,緊緊的抓住地面,卻並沒有痛哼,而是微閉上了眼睛,張開了嘴,嘴裡邊,再一次的,放聲的唱了起來: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
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東西戰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
俺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閒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
這一次,皇甫玉陽居然扯開嗓子,唱起國粹。夏嵐最初想笑,可是,卻笑不出聲來,她發現,自己的眼淚,居然沿着臉頰流淌了出來。
沙啞中透着淒涼的嗓音,聲音中,含着一個男人那高傲的尊嚴,還有着,不屈不撓的態度!
“怎麼啦?”
夏嵐的淚滴掉落到了皇甫玉陽的後背上,燙燙的感覺,讓皇甫玉陽睜開了眼,回過頭來,看着夏嵐,看到她帶淚的臉頰,輕聲的問着話。
“沒,沒有什麼,你忍一下,馬上就好!”夏嵐趕緊的說着話,卻不敢去抹眼淚,生怕會感染到了他的傷口。
皇甫玉陽沒有再說話,卻就是側着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夏嵐看,直直的,瞧着夏嵐。眸子深處,隱藏着一抹凝重的神思。
夏嵐手執着瑞士軍刀,左手輕輕的撐着傷口,用着自己身上撕下的布條,抹去鮮血,刀尖輕輕挑動着,皇甫玉陽的身子輕輕顫了顫,經過一番的努力,那兩枚彈頭,終於被挑了出來。
“好了,太好了,只需要及時的趕到醫院,就不必再擔心了!”夏嵐連聲的說着話,用布條細心的,將傷口綁好。
“謝謝你。”皇甫玉陽坐了起來,嘴裡邊說着感激的話語,伸出手來,爲夏嵐擦着她臉上,沾上的自己身上濺出來的鮮血。
這時候,夏嵐這才感到心中的擔心充斥着心臟,好擔心,剛纔要是自己出錯,會不會給皇甫玉陽造成過重的傷害,更是在擔心,他會不會拒絕自己,因爲,他是恨着自己。
“怎麼了,彈頭取出來了,我都感激你了,你應該開心纔是啊。”看着夏嵐的淚水又開始氾濫,皇甫玉陽輕聲的問着話, “怎麼, 是不是怕我死了啊?”
“你死了,我就給你陪葬!”夏嵐不假思索,沉聲迴應,緊緊的摟住皇甫玉陽,淚水,滾滾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