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查爾斯坐在沙發椅中,一臉陰沉地看着對面低頭認錯的男人。
“我們派過去的人都被抓住了。”
男人話音剛落,一個水杯就飛向了他,他察覺到了,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生生受了這一擊。
“廢物!”查爾斯震怒的聲音接踵而至。
那男人不顧血液從額頭流下,依舊低着腦袋,嚴肅地說:“請您再多寬限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已經找到突破口了。”
查爾斯眸中神色陰暗,整個房間都恍若被冰冷覆蓋。脊背挺直的男人雖然面不改色,但心裡已經有了愜意。
每一秒都過得彷彿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就在男人覺得自己會被嚴厲懲罰的時候,查爾斯的聲音再度迴盪在室內,
“好,最多兩天,如果事情辦不好,你也不用再活着了。”
“這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男人深深鞠了一躬,才移步離開。
房間再度安靜下來,查爾斯盯着桌面上的一些材料,眼裡有欲來的山雨。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是用人之際,剛剛那辦事不利的人,哪還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他真是小看了羅謖,竟然讓他給算計了。也對,十幾年前能在那種情況下將子彈射進慕容淨胸膛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沒有動搖幽靈黨的城府和能力。
只是,他坐在這個位置這麼久,不可能沒有留後手。想要憑着這點小伎倆扳倒他,未免有些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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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着處理了幾個人之後,醫院乾淨了不少。
對這一切未知的危險並沒有概念的冉小梨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周湘爾每隔幾天就會來看周心兒,幾人雜七雜八地聊了一堆。
周心兒身體也慢慢地恢復正常,再過段日子就不用坐在輪椅上,可以自己慢慢地走了。
這天周心兒下了課,冉小梨和準點趕過來的羅棋一起帶着她下樓散步。
“珊珊,最近有羅棋陪着我就行了,你準備一下跟你們家羅總回國吧。”
走着走着,周心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嗯?回國?”冉小梨歪頭,面帶不解。
周心兒誇張地捂了嘴,笑道:“珊珊,你不會忘了要跟你家羅總領證的事情了吧。”
冉小梨聽了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好像還真的忘記這茬了。周心兒醒這件事太過驚喜,陪伴她的時光也變得很珍貴,四叔又一直沒提醒她,所以冉小梨一下子沒想起來。
這麼算起來,離國內的情人節也沒幾天了,是該飛回去了。
“四舅媽你竟然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羅棋最先跳出來爲自家四舅不平,“我四舅舅好可憐啊,娶了個連結婚領證這種大事都不記得的四舅媽。”
“是啊,你四舅舅的確是可憐。”冉小梨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這個準老婆做的有點失敗了。
雖然她怕自己忘記在手機日曆上加了日程,但真的忘記了這種事情情節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嚴重。
這段時間,她的確把周心兒看得太重忽略四叔了。
“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事。”周心兒安慰着冉小梨,笑嘻嘻地說:“珊珊,你忘記了只能說明你不重色輕友,我就欣賞你這樣的。”
說完,周心兒遞了個眼神給羅棋。
秒懂的羅棋和周心兒唱起了雙簧,走上了讚美吹捧冉小梨的不歸路。
冉小梨被這兩活寶好的忍俊不禁,心情明媚了不少。
“好啦你們,再誇下去我就要找地縫鑽了。”
“好,收!”
周心兒一聲令下,羅棋就住了嘴。
冉小梨看着周心兒和羅棋的互動,心裡還是挺開心的。這幾天她發現這兩人很聊的來,有時候他們的談話冉小梨都插不進去。
每到那時候,冉小梨就會莫名地在心裡感嘆自己老了,雖然自己的年紀其實比羅棋和周心兒都要小一點。
這天下午,冉小梨就跟四叔敲定了回國的日程。
醫院這邊有羅棋在,周心兒的母親每天都會過來,周湘爾偶爾也會來陪周心兒一陣,醫院有保鏢24小時守着周心兒,所以冉小梨離開還是很放心的。
當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兩人就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而幽靈黨這邊,被給予了兩天時間寬限的男人正給查爾斯報告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
“我們查到,醫院裡住了一個特殊的病人,她叫周心兒,在那家醫院住了十年,冉小梨幾次去醫院都是爲了見她。”
接近冉小梨的計劃泡湯,但在收集資料這一條路上他們有了突破。儘管醫院的管理很嚴格,但總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人或者關係。
“這個周心兒的底細查到了嗎?”查爾斯神色稍虞。
男人再次垂下頭,“屬下無能,周心兒的資料好像被清理過,我們目前沒有任何頭緒。”
查爾斯眉頭緊皺,片刻又舒展,“我知道了,出去吧。”
男人出去關上了門之後,查爾斯纔對着空氣說道:“這個周心兒對冉小梨肯定很重要。”
“你打算從周心兒身上下手?”他身後,身形瘦削的女人如是問道。
“既然重要,她身邊的保護肯定不弱,想從她身上下手,恐怕不容易。”
“那你還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暫時還沒有。”查爾斯回答的很乾脆,他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方案,但他知道,這個周心兒他也許能用的到。
“李雪妮怎麼樣了?”
“恢復得不錯,也許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嗯。”查爾斯斂眸,淡淡應了聲。
“你打算怎麼對付冉小梨?”
慕容淨又問。
“你不會想知道的。”
查爾斯嘴角的笑變得飄渺了許多,慕容淨皺眉,但她的身影卻在查爾斯的注視中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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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領證的人不在少數,冉小梨和羅謖一早就到了,卻還是逃脫不了排隊的命運。
這天天氣很好,兩人穿了同款的風衣,裡面是白襯衫,腿上穿着同色系的牛仔褲,腳上是一樣黑色的真皮馬丁靴。
這樣亮眼的情侶裝扮,在一種排隊領證的情侶中也格外吸睛。
“冷嗎?”羅謖把小梨的手握住,微低頭笑着問她。
冉小梨搖搖頭,“不冷。”
其實他們可以搞特權先進去,但冉小梨覺得排隊領證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就沒找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