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臣眸光一厲,“死亡原因查出來了嗎?”
高然答:“法醫說被硬物襲擊後腦勺,然後用毛巾勒死的。死者黃偉良脖頸上出現紅黑色的勒痕,是導致窒息死亡的主要原因,那兇手真狠,脖子都快勒斷了。”
葉臣:“黃偉良有沒有在家裡留下什麼線索,搜,給我好好地搜。警察在這方面比你們有經驗,我跟楊局長已經溝通好了。”
葉臣站起來拿起外套朝辦公室外面走去。高然很在後面問:“葉總您去哪裡?”
葉臣:“黃偉良死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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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臣來到黃偉良居住的小區,老舊的樓房牆皮斑駁,散發着黴味兒。樓道入口圍着一羣羣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話題自然是黃偉良的死亡。
高然伸手擋開人羣,“麻煩讓讓……讓讓。”
葉臣拾階而上,穩步往上走。走到黃偉良家門前時,楊局長也在。
“葉總,您過來看。”楊局長走進黃偉良算不上寬敞的房間,一直走到黃偉良死亡的第一案發地點,臥室。
葉臣看到黃偉良仰面躺在地板上,頭部處的血跡已經全乾了,發黑紅色。整個臉完全變了顏色,脖頸處潰爛更是慘不忍睹。
“找不到指紋,這個小區太破舊,也沒有監控設施。”楊局長苦悶地說。
葉臣銳利的眼眸仔細地打量着這套70平方居室的房子。這段時間他一直派人盯着黃偉良,沒發現他有什麼仇家或者不良癖好。
如果說有,那就是有點風流,喜歡美女。一年前跟妻子離婚後一直單身至今。平時喜歡宅在家裡玩高端網絡遊戲和釣美女。
他走到陽臺上,俯身往下看,黃偉良家住六樓,窗臺沒有攀巖的痕跡。“黃偉良死亡前兩天一直在家裡沒有出去過。兇手是怎麼進來的?”
楊局長:“我已經仔細搜查了所有可能進來的通道,沒有任何痕跡,葉總您看,從這裡爬上去的話頂層是鐵絲網,這種鐵絲網不是隨便找個剪刀或者鋼鋸就能鋸開的,而且上面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葉臣:“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不瞞您說,這幾天我一直派人盯着黃偉良,不可能有人進來他們不知道。”
楊局長納悶,“難道是他自己勒死自己?呵,還真是讓人想不通。”
葉臣驀然想起黃偉良還有一個弟弟黃偉亮,問:“通知黃偉良家屬了嗎?”
楊局長說:“黃偉良父母都過世了,妻子也離婚了,哪還有什麼家屬。”
葉臣沉聲道:“黃偉良還有一個弟弟叫黃偉亮,一直住在山東老家。”
楊局長剛一接手這個案子,對死者黃偉良還不是很瞭解。說:“黃偉良還有個弟弟?”
葉臣:“是,黃偉良的弟弟名叫黃偉亮。精神狀況不太好,一直住在山東老家,病情加重的時候就被送進當地精神病院裡。”
楊局長了解葉臣,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遂問:“這個黃偉亮有什麼可疑的嗎?”
葉臣:“既然黃偉亮是黃偉良唯一的親人,應該通知他黃偉良的死訊。”
楊局長:“是的,鑑於黃偉亮精神狀況不太好,我派人去山東老家接他過來。”
葉臣向楊局長伸出手,握了握說:“謝謝楊局長。”
楊局長連忙客氣地說:“葉總客氣了,這是我們警方的職業所在。葉夫人的事情,深感遺憾,我們一定傾盡全力早日抓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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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拿着報紙的手氣得有些發抖,黃偉良就這麼死了?!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要幫她剷除夏曉雯母子嗎?!男人都是騙子,果然都是騙子,就連傻乎乎的黃偉良都來騙她。
助理小楊彎腰從地上撿起來報紙,勸道:“白小姐,別動那麼大氣了,小心傷身體。黃偉良死就死了唄,這樣不更好,你再也不用擔心他拿那些照片威脅你了。”
白鷺訓斥道:“你懂什麼,黃偉良死了是活該,可他在臨死前,必需把答應的事情做完。”
助理小楊不明所以地問:“白小姐,黃偉良到底答應你做什麼事情?我覺着這男人好猥瑣啊,咱們還是不要跟他牽扯到一塊好。”
白鷺美眸迸發出一絲恨意,“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你只是個助理幫我拎包倒水的,根本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小楊嚇得不敢再多話了,這幾年在白鷺身邊,小楊真得算盡力盡力,對白鷺不離不棄了。無論她星途坦蕩,還是跌入深淵,始終陪伴在她身邊,只有小楊。
這個從鄉下來大城市混的小丫頭,因爲沒有學歷沒有背景,也沒有什麼技術,她只能做最底層的工作,打零工。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很榮幸地成了白鷺的助理,這對小楊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無上的榮耀。
白鷺發完一通脾氣,回頭看見佇立在一旁的助理小楊。
小楊微垂着腦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一副心甘情願受氣的小媳婦模樣兒。
白鷺嘆息一聲,說:“對不起,我太生氣也太失望了。”
她說完,坐進沙發裡,雙臂抱着膝蓋,臉埋進胳膊裡。
助理小楊走到白鷺身邊,說:“白鷺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罵我能讓你心裡舒服一點話,你罵吧。”
白鷺擡起頭來,噗嗤笑了,“你真是……”
助理小楊也笑了。她不知道黃偉良和白鷺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看白鷺的心情稍微好一點了,試探着勸道:“白鷺姐,你現在真得比太多人幸福了,又何必自尋煩惱。”
“比太多人幸福?!”白鷺重複這句話,輕哼一聲,不覺反問:“我真得幸福嗎?”
助理小楊點了點頭說:“您可是大明星,有美貌有金錢有地位,這都不是幸福,什麼是幸福?”
白鷺託着臉頰,眼神迷離望向窗外,“幸福是他對我微笑。”
助理小楊好似沒聽清白鷺的話,問道:“誰對你笑?”
白鷺失去了聊天的興趣,冷冷道:“我困了你出去吧。”
助理小楊:“……哦。”白鷺近幾年性情變化不小,總是喜怒無常的,讓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