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啥啊,遇到下面那些個貨,還不是一樣灰溜溜的跑路。”
羅成斌心裡多少有點喪氣,自己好歹一特戰隊員,可對上那些成羣結隊的喪屍,也只得採取避讓,雖然他有信心消滅對方,可需要大量的彈藥,在城裡這段時間,突擊步槍沒了子彈成了擺設,自己也變成了沒了牙齒的老虎,單靠手裡那短短的軍刺,自保都有些困難,活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七甸那邊不是有個基地,你怎麼不去那,也許能得到補充。”秦葉提起紀雨軒去的那個倖存者營地。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個聽說的人類的營地。
“呸!”羅成斌一臉不屑,“去那還不是當炮灰,拿人不當人看,我看不慣他們那些做法。”
“哦,兄弟,給說說,我原來還想投奔他們呢。”看羅成斌的臉色,秦葉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安。
“那幫傢伙,玩什麼等級制,普通老百姓,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帳篷裡,那日子就甭提了,一天吃一頓清水粥,餓得跟狗似的,一個個跟那猴子成精似的,沒個人形;那些當官的、公子哥住高樓,吃好的,對老百姓想殺就殺,想玩就玩,沒把人當做人來看。”羅成斌把口中咬斷的牙籤吐掉。
“我去過一次,進營地得上繳武器食物,進去以後還得給那些個人渣服務,你要想在裡面待着吃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得出來找食物,找不到沒飯吃。我見這勢頭,沒進去,情願待外面,和喪屍搶食,也好過進去。”羅成斌滿嘴吐糟,看來很不待見那個營地的管理。
“那女的進去,要不要出來找食物。”秦葉越來越不安了。
“女的進去更慘,長得漂亮的,立馬成爲他們的玩物,如果不想成爲他們的玩物,不想當附庸,那你就得出來找食物,出來找吃的,又沒個好點的武器,不被喪屍吃了,就算你運氣;醜得更慘,跟男人一樣安排出來找食物。回去還得在帳篷區拿身體餵飽那幫畜生。”
聽到這,秦葉的心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以紀雨軒那清秀絕倫的小臉和惹火的身材,進去那可是羊入虎口啊。保不定已經吃了大虧了,看來自己的安排並不是很爲紀雨軒着想啊。
“雨軒最好沒事,要不你們等着我的怒火吧。”秦葉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羅成斌也許是累了,沒多久就打上呼了。
秦葉倒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全是紀雨軒的身影,窗外掛在天上的月亮,漸漸變成了紀雨軒美麗的小臉。
秦葉思念中的紀雨軒此刻站在房間的玻璃窗前,看着樓下不遠處閃着淡黃色燭光的帳篷區,心裡卻在擔心那可惡的秦葉。
昆明城裡至少也有百萬喪屍,他孤身一人進去,能在茫茫人海找到他的姐姐嗎?這次來昆明吉凶未卜,實在讓紀雨軒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跟秦葉來昆明還能不能再活着回到原來的小城去。
爲了進入營地,紀雨軒被迫按營地的規定上繳了背在身上的武器彈藥和包裡不多的食物。至於戒指裡的東西,她也不會傻傻的上繳出去。
那戒指是秦葉用異能以鋼爲材料做的,上面有一小小的鳳凰環繞着整個指環,精緻逼真,秦葉纔拿出來的時候,紀雨軒就喜歡上了,當時她還以爲秦葉給她指環有另外的意思,害得小臉通紅。
當秦葉教會她打開指環裡的空間時,她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小小的東西,竟然藏了那麼多的東西。看着裡面應有盡有的各種生活和戰鬥裝備,她感動得抱緊秦葉,熱淚盈眶,幸福在心中滿溢。
按照規定,她進入隔離區並待滿了一天時間後,才真正算是進了營地。
從隔離區出來,紀雨軒除了手上帶着的戒指和一身作戰服,其他什麼都沒有留下,營地帳篷區的環境比貧民窟都不如,加上食物的稀少,讓許多人都是面黃肌瘦,目光呆直,形如遊屍,每天限量供應的一頓食物和少量的水,僅能讓人苟延殘喘,除了外出尋找物資的人,大部分人都擠在狹窄的帳篷裡,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紀雨軒剛到帳篷區,她那靚麗的面容和美妙的身材,立刻成爲了她的原罪。她那白裡透紅,晶瑩嫩滑的肌膚,水靈靈的大眼睛,活力四射的身段讓所以見過她的人都露出色迷迷的眼神,那目光彷彿要剝光她的衣服一樣。
她往門口一站,就象明珠一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勾起了衆色狼最原始的慾望。從門口到她住的帳篷短短五十米,這些眼裡發着綠光的惡狼,愣是有十多組人來找她的麻煩。
對於這些敢對侵犯自己的流氓,紀雨軒總是毫不手軟,遇上一個就打一個,多虧營地禁止帶槍械進入,只能用冷兵器或是棍棒,紀雨軒毫不犯躇,下手狠辣,在打斷了三十多人的手腳,她纔算得以進到分配給她的帳篷裡。
她總算明白秦葉所說的話了,在惡狼面前,你只有打,狠狠地打,直到它看見你害怕,看見你就想躲,那麼你纔會暫時安全了。也正是這血淋淋的事實,威懾了宵小,成就了她女暴龍的威名。
到了中午,帳篷區裡纔算有點人氣,因爲這是一天之中發放食物和水的時間,紀雨軒隨着人羣,在一大鐵桶面前排隊領取食物。
看着手中那清得象水一樣的粥和渾得象泥一樣的水,她有些吃不下,不過,她還是逼迫自己裝着進食的樣子,乘人不注意,轉身倒掉。等沒人的時候,從戒指裡拿出食物來吃。
一個小小單人的帳篷,卻擠了個滿滿當當,整整六個女人擠在一個小帳篷裡,各種刺鼻的氣味沖鼻而來,就算是豬舍都比這乾淨得多。
從內心來說,她也覺得這些人可憐,就在剛進來的時候,她聽說剛剛兩個餓急了的男人爲搶一個女人私藏的一點點食物把女人殺死了。
這樣的事幾乎天天在帳篷區發生,看着那血淋淋躺在地上的已經僵直的女人的屍體,這倒給她提了個醒,按下了分食物給同帳篷女人的愚蠢念頭,她可不想被飢餓逼瘋了的人們連皮帶骨給吞到肚子裡去。
到了了晚上,紀雨軒所在的帳篷變得熱鬧起來,各式各樣的男人進進出出。
人類的羞恥心在這時早已蕩然無存,對未來的迷茫和無助,以及對食物的渴求,帳篷區到處是不知羞恥的肉~蟲公然當成衆人的面,捉對苟且。
紀雨軒羞怒之下,扭斷了幾個上前問價的男人的爪子,一怒走出了帳篷,在帳篷區靠門附近,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地方,睜着眼睛一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就找到了帳篷區的主管,要求參加基地組織出去尋找食物的隊伍,雖然出去也許就意味着生死未卜,但只要能活着回來,上繳了大部分搜尋回來的食物和物資以後,剩下的那部分總能吃飽肚子,運氣好的話還會略有剩餘,那就能在營地裡殘喘幾天。
紀雨軒要求出外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已經對在營地裡的各種搔擾不厭其煩,她寧可去面對那些兇殘要命的喪屍,也不想面對那些醜惡的人、骯髒的事,僅僅一晚上時間,已經讓她這個特警打心眼裡厭惡這些人的行徑。
也就是在第一次搜尋食物的任務中,紀雨軒所在的隊伍遇上了大羣喪屍,這隻配備只有二隻步槍的隊伍,在沒有重火力支持的情況下,如何能抵得住衆多喪屍的撕咬。
儘管紀雨軒很努力地殺死衝上來的喪屍,仍然阻止不了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驚惶失措的隊員一個一個被喪屍抓住,咬死,然後帶着血淋淋的身軀加入到它們的隊伍中,反過來攻擊自己,最後要不是她拼死把隊長從喪屍口中搶回來,也許當天只剩下她一個人回營地了。
被救回來的隊長,倒有點良心,聽紀雨軒說了她的情況,答應找關係幫她從帳篷區撈了出來,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紀雨軒特警的身份加上些食物攻勢,所以進住了高級住宅區。
說是高級住宅區,其實就是以前鋁廠的職工家屬樓和青工宿舍,這裡住的都是舊時的國家幹部、軍隊高官、警察及家屬。
雖然同舊時的高級住宅區或五星級賓館相比,這裡實在是麻繩提豆腐,提都不要提了。但跟臨近的帳篷區相比,這裡就已經是天堂了,至少這裡能吃飽飯,有間可以擋風遮雨的房間,髒了可以洗個熱水澡,累了有張小牀可以躺下休息。只要外出的時候小心些,躲着那些公子哥,生活倒也還算安靜。
“雨軒姐,東西都準備好了。”
紀雨軒擡起頭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孩,這是她在帳篷區裡遇上並救下的一個女孩,在隊長打撈她的時候,她多加了五個彈夾,把女孩也撈了過來,跟她同住在一間狹小的房間內。不能拯救大多數,個別的紀雨軒遇上了,還是會加以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