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珍妮被衝進房門來的如狼似虎的士兵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着頭,拼命地大叫着,一個士兵衝了過來,用槍口一下子塞在了她的嘴裡,把她的叫聲堵在了喉嚨處。
“再叫打死你!”這名士兵是一個島國人,可是他臉上的居傲讓珍妮從心裡厭惡。
“長官,不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麼事嗎?”秦葉坦然地把雙手舉了起來,看着對面站在兩排士兵中間的一個穿着少尉軍裝的中年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從秦葉的臉上傳了出來,他的臉被打得扭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李飛白怒火冒起,正要衝上來,卻讓秦葉死死地按住了。
“長官,對不起……”秦葉向着李飛白打了一個眼色,手裡加了把勁,才讓李飛白忍了下來。
“操,跟長官講話,要有禮貌,否則讓你們死!”那個騸了秦葉一耳光的士兵囂張地站在中年少尉的面前,指着秦葉的臉說道。
“是是是!”秦葉低頭認着,眼角那一絲寒光被他隱藏在了下面。
“咳咳咳!”少尉對秦葉的態度很滿意,他腆着肚子走上前來,站在近一米九的秦葉面前,他那一米六的身材,顯得格外的短小。
“我靠,你長這麼高幹嘛……”少尉想去摸秦葉的頭,發現自己那又胖又短的手怎麼也夠不到秦葉的頭,不由惱怒地說道。
“長官,我生來就是這樣了……”秦葉裝着委屈地苦着臉說道。
“哼……”少尉冷哼了一聲,對着秦葉和李飛白大聲說道:“把你們的身份牌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行行行,長官,給你!”秦葉躬着腰,把身份牌遞給了少尉,李飛白在秦葉的壓人眼神下,也不得不把身份牌遞了過來。
少尉把身份牌接了過去,從身後的士兵手中接過一個讀碼器,對着秦葉和李飛白的身份牌一掃,從士兵身上傳來一陣清脆的嘀嘀聲,少尉看了士兵一眼,士兵對着他搖了搖頭。
少尉把身份牌丟在了秦葉身上,惡狠狠地說道:“以後看到長官,要說長官好!”
“是是是,長官,你見諒!”秦葉低着頭,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三五,塞在少尉的手中。
“哼……”少尉先是哼了一聲,見到秦葉遞上來的香菸,眼睛裡露出貪婪的眼神,臉上的寒冰立刻解凍了,微笑地看着秦葉說道:“行了,小子,算你識相,你們走吧!”
“是是是!長官,你們忙,你們忙!”秦葉拉着李飛白在士兵的瞪視下,狼狽地離開了珍妮的房間。 ▲ttka n▲¢ ○
才一出門李飛白就恨恨地說道:“小舅,剛纔爲什麼不讓我收拾他們。”
“急啥,在那裡有女人,等他們出來,我們再收拾他們!”秦葉撫了撫被打的臉,拉着李飛白拐進了不遠處的一條走道。
過了不到半刻鐘,那個少尉帶着幾個士兵從珍妮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每個人嘴角都帶着淫笑,一路檢查着房間,很快走近了秦葉和李飛白拐進去的走道,過了兩分鐘,秦葉和李飛白從走道里慢慢地走了出來,臉上都帶着滿足的微笑,而那隊士兵,卻徹底地從基地內消失了。
秦葉和李飛白回到了珍妮的門前,房門並沒有關上,走進裡面,就見珍妮赤身祼體地躺在大牀上,臉上、身上都佈滿了淤青和一些白色帶點淺黃的液體。
秦葉走了過來,不顧骯髒地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還好,只是受了一些輕傷和侵犯,性命沒有什麼大礙。
“珍妮……珍妮……”秦葉輕輕地扶起了她的身體,手在身後一晃,一瓶瓶裝水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咳咳咳!”珍妮一陣咳嗽,從她的嘴裡也流出一些帶着異味的白色液體。
“你沒事吧?”秦葉把水遞到了珍妮的嘴邊,慢慢地餵了下去。
“謝謝!”珍妮就着秦葉的手喝了兩口水,臉上的傷心讓李飛白都不忍相看。
“沒什麼。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應該互相幫助的。”秦吉微笑着,拉過牀邊的一牀破舊的薄被,蓋在了珍妮光溜溜的身體上。
“呵……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基地裡聽到這句話……”珍妮苦澀地笑着,眼角流出兩滴眼淚。
“哦,爲什麼?難道那些島國人都是畜生?”秦葉的話讓珍妮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剛剛秦葉的這句話,用得是華國的普通話,珍妮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她緊張地看着秦葉問道:“你們……你們是華國人?”
“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會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秦葉微笑的臉龐讓珍妮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華國人?”珍妮疑惑地看着秦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了身份的。
秦葉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書,撕開厚厚的封皮,從夾層裡拿出一張卡片,這是一張華國的身份證,只不過裡面的照片被小心的剪掉了。
秦葉很溫和地笑道:“我是雲南的,你在京城還有親人嗎?”
“我不知道……”珍妮的臉上露着迷茫,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首次跟別人講普通話,這讓她心裡既有些親切感,又覺得羞愧。
“你是去島國的留學生吧?”秦葉輕輕地把枕頭向牀頭靠了靠,把珍妮的頭放在上面。
“是的,我以前是留學生,我的華國名字叫孫萌。”珍妮悠悠地靠在枕頭上說道。
“我叫秦葉,他是李飛白,我侄子!”秦葉笑着給她介紹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孫萌吧,珍妮這名字,我不大喜歡!”
“嗨……”李飛白跟孫萌打了個招呼,又跑到房門處,緊貼着房門聽起外面的動靜來。
“孫萌,我想問問你,象你這樣的華國留學生,在這個基地裡的人多嗎?”秦葉把手放在孫萌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孫萌只覺得秦葉的手好溫暖,就象夢中父親的手一樣,她輕閉起了兩眼,說道:“在這裡,我們華國人不多,據我所知道的,好象只有爲數不多的十幾個而已,除了兩個女人是因爲在美軍基地裡待過,一直跟着美國人,其他的都活在和我一樣,沒有尊嚴和食物的痛苦邊緣。”
孫萌嘴角帶着一絲自嘲,苦澀地說道:“我還好些,反正這身體已經爛了,也不在乎了,勉強還算有口飯吃,他們有的連飯都吃不起。”
“那你們沒想過從這裡離開嗎?”秦葉的手撫過孫萌的臉,臉上的淤青和紅腫很快消失,恢復成了正常。
“離開?能上哪去,華國和島國還不是一樣,到處是那些吃人的怪物,而且想要離開這裡,談何容易,沒有美軍的潛艇,我們就象關在籠子裡的鳥,只能在這裡等死……”孫萌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突然覺得不痛了。
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一面小鏡子,在自己的臉上照了照,滿臉驚奇地看着秦葉說道:“咦,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醫術呢?”
“呵呵……”秦葉笑着,用手擡起孫萌的右手,在她的右手手肘處,有一大塊淤青,他的手指在淤青上輕揉着:“我家祖傳三代中醫,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秦葉把孫萌身上的外傷都治好之後,孫萌兩眼冒着小星星對着秦葉說道:“秦葉,你這技術,不是蓋的,就你這水平,想要在這個基地混得好,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你知道嗎?在這最缺的就是醫生了。”
“哦?是嗎?難道你們這裡醫生都死絕了?”秦葉把手從孫萌身上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問道。
“不是死絕了,而是象你這種水平的,基本上沒有,我還從來沒見過外傷能這麼快就癒合的。”孫萌用眼睛在自己身上到處看着,嘴裡直叫驚奇。
孫萌的身材比較豐滿,她的碩大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身,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曲線,如果不是受到的苦難太多,臉上和身上有着不少舊傷,致使她身體過早的衰老,她也算是個很有魅力的美豔少婦。
“也許吧,不過,我不大想跟那些島國人治傷……”秦葉的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
“唉……”孫萌嘆了一聲氣,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們,認爲我們這些人下賤,好地方不去,卻去島國,可是有誰知道,我們在島國生活得也不歡樂,他們島國人,一直瞧不起我們,島國裡最骯髒、最下賤的工作,都是我們去完成的,而且報酬很低……”
“那你們還去做?”秦葉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紙杯,從瓶裝水裡倒了一些水,擡到孫萌面前。
“謝謝……”孫萌眼中充滿感激,“你以爲我們想嗎?在家裡我們個個是寶貝,可是來到這邊才知道,原來這裡並不是天堂,我家在京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如果我不做事,怎麼可能應付得了東京高額的費用。”
“呵……”孫萌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現在只要活着,就已經是老天照顧了……”
秦葉看着這個滿受折磨的女人,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只得幫她把被子在脖子底下攏了攏,沒想到秦葉這個無心的舉動,卻讓孫萌眼淚又流了下來。
“其實你是一個好人,至少是我到目前爲止,遇上的第一個好人!”孫萌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連那些厚厚的粉底也擋不住。
“大家都活得不容易,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秦葉輕輕地站起身,打算從這裡離開,卻被孫萌叫住了。
“你和你侄子還沒有工作吧?在這裡沒有工作,很難苦到食物和水的,要我幫忙嗎?我正好認識一個美軍的小官,他可以幫你們找到一份比較合適的工作。”孫萌的頭微微擡起,樣子很嬌翹。
“好啊,正好,我們都不怎麼認識人。謝謝你了!”秦葉微笑着點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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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萌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