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之氣,在空中瀰漫,
名動天下的北山劍聖,章廷宇,就要這樣死在箭矢之下了麼?
這,真是一種,無比的諷刺!
然而,就在這時,
人羣忽然感覺,地面突然微微顫動起來,
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樣的異變,讓他們的目光,微微一凝。
“轟隆隆、轟隆隆!……”
震顫的烈馬奔騰聲,由遠及近,
地面的震顫,越來越強烈,
凌夫差的目光,輕輕眯起,
他朝着遠處眺望看去,卻見,遠方,
身穿鎧甲的、鐵騎,奔騰而來,就如同、一陣狂風一般,
無比的迅猛!
而且,衝在最前端的、那些人,赫然正是黑蛟騎。
“怎麼回事兒?”
凌夫差目光一凝,黑蛟騎怎麼出現在這?
他們不應該,被阻擋在臥龍城外麼?
他們,是怎麼進城的?
“是荊棘軍,他們進來了!”
“嗯,血陽叔叔,是荊棘軍,你的屬下。”
劉芸玲的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血陽扔下的荊棘軍,由任我行帶領,
而他,則獨自進入臥龍城,
在他看來,荊棘軍此時,不應該出現在臥龍城中才對!
莫非,皇城守衛那般不堪?讓幾萬荊棘軍,輕易攻破了?
可也不對啊,也沒聽到攻城的聲音,而且城中百姓也沒有產生騷動啊,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
血陽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道身影上,
那,是一惡搞一年輕俊逸的男子。
一縷笑意,在血陽的嘴角,漸漸擴散。
“玲玲,是江逸,
這小子,居然真的還活着,而且完好無損的回到臥龍城,更是帶着荊棘軍進入了這臥龍城中,這天下,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麼?”
血陽低聲說道,
江逸,烈火焚城,扭轉乾坤,帶領帝國軍隊,反敗狼族大軍,
然後,他又一人獨騎,追殺敵人營救二皇女,
誰都沒想他, 他居然還能活着回來!
這個小子,總是能帶給人無限驚喜啊。
劉芸玲的眼中,頓時充斥起淚水,
江逸,來得太及時了!
如今,有荊棘軍這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父親,就可以不用死了!
然而,
他們,依舊低估了,凌夫差,要殺章廷宇的決心。
“江逸?!”
凌夫差的雙目之中,閃過一道陰沉之色,
旋即,他一聲斷喝,“準備,射殺罪將章廷宇!”
“是!”
一聲聲大喝迴應中,一張張弓箭被拉開,幾盡滿月,
顫動的聲響傳出,劉芸玲和血陽的面色,頓時劇變。
“凌夫差,爾敢?”
血陽一聲怒吼,身體直接騰空而起,直朝人羣而去。
“轟咔!”
一道猛烈的拳芒,轟殺而出,
頓時,那些準備射箭的士兵,瞬間就被血陽抹殺一片。
“放箭!”
凌夫差不管不問,冷笑同時果斷下令,
瞬間,
弓箭呼嘯而出,鋪天蓋地的,朝着章廷宇射殺而去,
這一刻,
血陽的臉色一陣猙獰,
最後,他的身體,突然猛的跨越而出,速度快到極致,
居然,在這危急時刻,
一步跨到了章廷宇身前,用自己雙臂,直接將章廷宇的身體,猛的抱住,
同時,他身上,澎湃的元氣,狂猛的釋放而出,整個人的身上都被一層元氣光芒,死死的籠罩。
“走開!”
這一幕,讓章廷宇面色大變,他憤怒的咆哮一聲,
然後,此刻的章廷宇嗎,渾身都被束縛,連修爲都被禁錮,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只能任由血陽抱着他。
“血陽叔叔!”
在劉芸玲的驚呼中,
嗤嗤的悶響傳出,
那一道道箭矢,攜帶着龐大的力量,積弱成強,接連穿透了血陽的元氣護罩,刺進了血陽的身體之中,
這些箭鏃,被血陽的屍體,用血肉,強行卡住,絲毫不能傷到章廷宇。
“啊!……兄弟!”
章廷宇仰天一聲怒吼,聲音充斥着悲憤和猙獰,
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憑空浮現了一扇紅色巨門,
赤龍之門,封印一切,
這門,不停的閃爍着,讓章廷宇,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元力!
“一起去死吧!”
凌夫差的目光中,也閃過一抹猙獰,大喝一聲,身體猛的跨出,
然後,就在這時,
一股冰封之意,猛然降臨,
瞬間,凌夫差只覺自己,突然渾身變得冰涼無比。
“封心!”
一道清脆的聲響傳出,
凌夫差隨之悶哼一聲,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轉過身,澎湃的真力調動起來,瘋狂的對着那襲擊而來的冰封之氣轟去,
同一瞬間,他的身體,急速的反向飛退,再也顧不了章廷宇。
“殺!”
一道怒喝之聲響起,
江逸手持長劍,一道璀璨的劍芒,耀眼刺目,
頓時,手握弓箭的士兵,大號的頭顱,接連飛向半空,
這一刻,江逸的身上,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而任我行,更是,直接殺了、那四個拉索之人。
血陽的口中,不斷有鮮血涌出,
不過,他的臉上,卻掛着欣慰的笑容!
“將軍,以我命換你命,值了!
我死後,荊棘軍大都統之職,就交給江逸吧。”
“不!……”
章廷宇的聲音變得無比沙啞,他揚天怒吼,眼眶瞬間溼潤,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與血陽,十幾年手足之情,並肩作戰,生死相依,
雖然,他們二人,不善言辭,平日裡沒有那麼多煽情的話,
可是,他們的心裡,都是,將對方、當做是、自己兄弟、家人的,
無數次,他們浴血奮戰,同生共死!
然而,
此刻,
血陽,卻因他而死!
“將軍,我還有一句要說!”
血陽的身體,微微前傾,艱難靠在章廷宇的身上,
他的嘴巴,靠在章廷宇耳邊,低語了一聲什麼。
血陽的聲音,越來越低,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才又擡起頭,
看着章廷宇,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上司,這一刻,他的臉上,卻一直噙着笑容。
“將軍,十幾年了……
我一直追隨着你,一直都以將軍相稱,但今天,請恕血陽逾越,我想……喊你一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