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又揚起聲音來,雖是仍在嘆息,卻少了些許離別的哀愁。
“雖然你已經與蒼玉成了親,但以後若是想要隨着蒼玉在大宋行走,南吳的身份仍舊多有不便。”
“你還記得嗎,我說過,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若是還有人欺負你,哪怕是任蒼玉,我也一定會幫你擺平,南詔明家,以後也是你的靠山。”
“禹溪……”雲灼華沒想到,明禹溪竟是如此爲她着想。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都是想聽你換個稱呼。”明禹溪頭未回,手臂卻擡起按在了雲灼華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雲灼華垂着頭,揚聲喚道,“容寧,端兩杯酒來!”
容寧應了聲,就從竹屋裡走出來,一個酒壺,兩個酒杯的奉到他們面前。
雲灼華倒了酒,遞給明禹溪一杯,自己復又端起另外一杯,她面朝着明禹溪,拱手喚了一聲,“哥!”
明禹溪淺笑着,“嗯”了一聲,一仰頭,將酒液悉數倒入了口中。
杯底一亮,明禹溪把空杯子放到了容寧端着的托盤上,對着從竹屋走出來的幾個長輩拱手道別,“有緣再見!”
明禹溪依依不捨的將兩個孩子復又在懷中抱了好一會兒,“你們要乖,義父得了時間,會去看你們的。”
莫離聽不明白的抓着明禹溪的衣袖,糯糯的問,“義父不和我們一起玩了嗎?”
“義父有事情要做,你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義父了。”明禹溪修長的指尖,點了兩下莫離胖鼓鼓的腮幫子。
莫離不捨的拉着明禹溪的衣袖,然而,卻留不住明禹溪的腳步。
莫離眼看着明禹溪要走,竟是突然的張嘴就哭了起來。
“莫離乖,一哭就不漂亮了。”明禹溪的越走越遠,而聲音,卻留在這山谷之中。
莫離聽話的,果真不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看着明禹溪離開的方向。
明禹溪果真如同他自己所說的,要走的時候,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雲灼華寫了信,交給容影,由着他去把信送給蘇衍,往後的事情,蘇衍自然會知道該如何做。
明禹溪才走沒多會兒,幾個長輩們也嚷着這山谷着實沒什麼好玩的,任秋白身子還需養着,這裡藥材不如霧山的充足,也得趕緊回去。
他們幾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留下雲灼華和蒼玉並着兩個小傢伙,在這山谷之中過了些清閒逍遙的日子。
這山谷離南吳本就已經很近了,明禹溪一個人快馬加鞭的回樂洱山也沒用多長時間。
他本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收拾,就連身上穿的衣物,都是雲灼華在南吳爲他特意置辦的,帶到南詔,也很少能穿的着。
明禹溪回來之後,一個人在別宮之中來來回回的看着,這諾達的別宮,原本還是嘻嘻鬧鬧的,如今卻十分的冷清。
他算着時間,雲灼華的聖旨應該在來樂洱山的路上了,於是換了一件明紫色的長袍,背後繡着的七彩孔雀異常耀眼。
明禹溪收拾準備好,跑了一壺茶,就在樹下等着宣紙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