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蘇祁命人在山林中,埋伏雲灼華這等事情了。
蘇祁和蘇嘉,詫異的同時,文武百官也是十分的意外。
只有蘇嘉最後哼笑了一聲,暗暗的道了一句,“果真是婦人之仁!”
這句話,或許別人聽不到,可雲灼華現在內力恢復了許多。
這樣的聲音,也躲不過她的耳朵。
她輕笑一聲,張了張嘴,將聲音擰成一條線,傳了過去。
“犯上作亂的人,最壞的下場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是他費盡心思做了一場,自以爲轟轟烈烈的大事,可到頭來,這件事卻並不爲人所知。”
“並且,得不到任何人的證實,甚至是無法在史書上,留下令人唏噓的一筆。”
“這樣的敗寇,就連求死都沒有機會。”
“他只能含着滿腔的憤恨,頂着一個貪官污吏的罪名被人所厭棄。”
“最毒的心計,不是如何拿走一個人的性命,而是慢慢的折磨一個人的意志,徹底毀了他的心!”
“嘉王不該說朕是婦人之仁,應該說朕是最毒婦人心纔是!”
雲灼華的話,讓蘇嘉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竟是沒有想到,雲灼華看似懦弱,不忍殺生的背後,心思竟是如此的狠毒。
“祁王,覃王,紹王,嘉王,革去王位貶爲庶民,即日起,就到先皇靈前,耕作思過去吧。”
“其他的,按照律法,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
刑部尚書即刻從隊伍中站了出來,領了旨。
“修繕水利,乃是大事,倘若再讓朕從中發現什麼有損此事的事情,定然不會輕易饒恕!”
雲灼華說着,眼角瞥向了唯一剩下的蘇淮。
蘇淮心頭一跳,好似在其中穿花引線的那些事情,已經被雲灼華看透了一般。
此事就此定下,雲灼華讓百官退了下去,自己一句話也沒說的,快步的就往後院走去。
這殿前,真的而是太憋悶了。
春獵該回宮的日子已經到了,可雲灼華卻在樂洱山上,遲遲的不肯離去。
明禹溪是在一片桃花林中,找到雲灼華的。
山下桃花已經謝了春紅,山上的卻纔緩緩綻放。
風吹着花瓣,如落雪一般,灑落了下來。
雲灼華臥在一塊平攤光滑的大石頭上,一隻手肘撐在身後。
另一隻手,舉得高高的,手裡拿着的是一小罈子酒。
透亮的酒液,如山間溪流自高出垂下,帶着亮晶晶的閃光,落入了潭口。
明禹溪快走幾步,一把就將雲灼華手裡的酒罈子搶了過去。
“你還在吃藥,這般喝酒,是不想要命了嗎?”
雲灼華眯着眼睛擡起頭來,明禹溪銀色的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層銀光。
粉嫩的桃花又將這銀髮染上了一層粉嫩的顏色,燦爛而柔美。
雲灼華呵呵的笑了一聲,伸出手來,就要從明禹溪的手裡把酒罈子搶過來。
明禹溪的手一偏,將酒罈子遠遠地放到一旁,讓雲灼華夠不着的地方。
雲灼華苦笑了一聲,她“唉”的嘆了口氣,咂了咂殘留在嘴裡的酒香。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