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望了眼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羣,搖了搖頭,“還是別去了,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裡有桃花紙賣,就算是買到了,這一路勞累,這紙豈不成了累贅。
“再者,你不是說銀兩不多,還有買紙的餘錢?”他們住客棧的錢都還是靠出賣色相剩下來的,居然還有閒心買紙,也真是讓雲灼華無語了。
蒼玉倒不像雲灼華這麼悲觀,他站到雲灼華旁邊挑眉一笑,“你可知我們在源定縣這麼些天一共花了多少銀兩嗎?”
“多少?”
蒼玉神神秘秘的支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錠銀子?”雲灼華搖搖頭,看看蒼玉從上到下哪裡能裝得下一錠銀子,再看蒼玉,他也是搖搖頭。
“一兩?”一兩是不是又有些少了,雲灼華猶豫之時看向蒼玉,他又是搖搖頭。
“都不是,那會是多少?難道還能是一百兩得銀票?”如果有一百兩的話,蒼玉那會兒也不至於哭窮說只能帶一個鏢師上路,而且,他們也不至於花費這麼多吧,不是說好了要和掌櫃的商量省點錢的嘛。
看雲灼華猜不出來,旁邊的小二也跟着笑了,“公子說笑了,我們家又不是黑店,怎麼能收一百兩這麼多。而且二位公子還給我們掌櫃的幫了這麼大一個忙,要不是這位公子非要給掌櫃的錢,掌櫃的連那一文都不會收呢。”
“什麼,一文!”雲灼華瞪大了眼睛看着蒼玉,“你也真給的出手!”
蒼玉不以爲然,“我給的多了,掌櫃的不願意收,是他在我的碎銀子裡挑了個銅板出來,說夠了,我又能如何。”
在店裡又是吃藥又是住店還給他們買衣服,臨走之時還給他們準備了乾糧,就算他們幫着招攬生意吧,也不能只收了一文錢,“這掌櫃的,是犯糊塗了吧。”
“公子說笑了,我們掌櫃的是個生意人,不會算錯的!”小二哥笑道。
商人追求的不過是個“利”字,雲家雖然做的是鏢局的生意,卻也免不了要和這個字打交道,只是,雲灼華從未過問過鏢局收益如何,他更多的是在外押鏢。
但管着雲家賬務的孫大總管卻和這掌櫃的很是不同,想要從孫大總管的手裡多拿走一分利,都是萬萬不可能的,可見,這家掌櫃的太大手大腳了。
即便是在掌櫃的這裡省下了不少的銀錢,雲灼華依舊不贊同蒼玉再去買紙,如果蒼玉有揹着紙的力氣,不如幫他分擔一個包袱來的更實在。
等另外一個小二哥找船的功夫,這個小二哥已經完成了自家的水祭,他興沖沖的指着遠處人頭攢動的大法師水祭,頗爲感興趣。“二位公子,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吧。”
那裡人這麼多,雲灼華本想說不去,話還沒出口,蒼玉就已經擡腳往那走了,“倒是有些新奇,去看看吧。”
“你不是說經常往返這條路,已經很熟了,難道還沒見過水祭,不去也罷。”雲灼華長劍一伸,攔在蒼玉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