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了好一會兒,纔等到兩排牙齒微微分開,藥汁緩緩地送到了雲灼華的口中,還有少許的藥汁順着脣角一路滑了下來,在嫩白的肌膚上煞爲惹眼。
蒼玉忙伸手向秋銘要了一塊帕子給擦拭乾淨,觸手的肌膚滾燙而又光滑細膩,蒼玉只覺得自己也被雲灼華的病症傳染上了,整個人都熱氣騰騰,渾身發熱。
他的目光漂游,正好看到雲灼華正把那口藥吞嚥下去,蒼玉甚至覺得,雲灼華的喉頭都比自己要小很多,就像是雲灼華這個人一樣,處處都顯現着纖瘦的本質。
“再喂一口試試。”秋銘的話,適時地把蒼玉從不知所謂的情景中拯救出來,他別開頭輕咳了一聲,這才又舀了一勺藥,哄着雲灼華喝下。
來來回回幾次,他們好歹是把藥給雲灼華灌下了,雖然也有不少的撒漏,可總比不吃的強。
秋銘早就命人收拾出了睡覺的地方,先前因爲雲灼華突然睡着了,蒼玉體諒雲灼華剛睡下,挪動易驚醒,就沒叫醒她讓她從自己身上挪開。
這會兒吃下了藥,蒼玉就把雲灼華放到靠着船艙裡面的位置睡下,他想着,就算是雲灼華不顧惜身體逞強不肯看病,他也不能這麼隨着雲灼華的性子去,怎麼說這也是他了錢顧得鏢師,總要錢有所值才行。
說什麼也要讓雲灼華把他護送到長樂城,在她身上付出的,總有一天要全部收回來才行,這衝着雲灼華剛纔切脈一事對他的質疑,他也不能讓雲灼華以生病爲藉口,降低服務質量。
天矇矇亮的時候,雲灼華先蒼玉一步捂着頭坐起身來,在船舷邊上,衝着初升的太陽正念着經的小和尚聽到動靜,衝着雲灼華笑道,“雲施主醒了?身體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雲灼華抓着一頭烏髮,眼睛睏倦的睜開又閉上,再次睜開的時候,她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沉。”她敲了兩下沉沉的腦袋,另一隻手又去揉痠痛的腰,可手臂擡了幾次,都沒能擡起來。
雲灼華順着黑色外衫一路往下看,視線最終停在了抓着她衣袖的那幾根修長的手指上,如果這手不是蒼玉的,如果蒼玉不一開始就這麼惹人討厭,說不定雲灼華還會讚歎一句,“這雙手,真漂亮!”
可現在,雲灼華只會冷冷的說,“放開!”
蒼玉只覺得周身空氣瞬間下降八度,他瑟縮着抓着雲灼華的衣袖驚醒,“這麼早就醒了?”蒼玉迷迷糊糊的抓着雲灼華的衣袖搓着眼睛坐起身來。
雲灼華把袖子往自己這邊拽了兩下,沒想到蒼玉抓得還很緊,“放開!”她再次提醒蒼玉。
蒼玉只記得昨晚上好像是雲灼華病的很嚴重,他不得已的給雲灼華把了脈,爲了證明他自己的光明磊落,沒有暗地裡偷偷的做壞事,他一直抓着雲灼華的手,等着雲灼華醒來,證明給雲灼華看,他是敢作敢當的。